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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困难,就到哪里去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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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12-03
第2版()
专栏:

哪里有困难,就到哪里去
本报记者 海波
晚饭刚过,就敲锣打鼓,拿着喜报兴冲冲地迎着车间走来。
“骨架组的同志们,给你们送喜报啦!”报喜的检查员们走到骨架组高声喊道。
“啊!给我们报喜。”
一张喜报,该谁去接呢?李继茂推丁三和去接,丁三和推李继茂去接,正当他们互相推让,不肯首先接功的时候,车间的报喜队也来了,正好,两张喜报,一人一张。
李继茂和丁三和手里接着喜报,心里嘭嘭地跳,脸上红通通的。他们一手把个年轻小伙子拉到了大家面前。大家把目光迅速转向了青年人,这青年人长高条,眉清目秀,生的挺俊的。大家一看这不是别人,原来又是早已熟悉的吴良湖。大家熟悉吴良湖自己的那种勤学苦练的干劲,大家更熟悉吴良湖那种勇敢帮助别人的共产主义品质。
吴良湖今年二十四岁,进厂那年才十九岁,当时,谁也摸不透他的脾气,一天到晚,干活很多,说话却很少,当时他被分配到货车车间作铆工。吴良湖一来,气势就不一样,专门找脏活干,累得满头大汗也不休息。不懂就问,别人提了意见马上就接受。老师傅看到这青年人勤学苦干,教他也就特别用心。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个小青年就不声不响地变成三级铆工了。
1958年大跃进的春雷响了,有五十多年厂史的江岸车辆厂翻开了新的一页,要由修理车辆走向制造车辆了。这个消息震动了全厂的人们,大家非常兴奋。制造货车,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呀!吴良湖脑子里立刻沸腾起来了。他抢着报名参加了第一台车辆的试制工作。他被批准在画线组工作。由修理到制造本来就是一个全新的工作,而吴良湖是个铆工,却接到了画两个中梁的任务。工长对他说:“小吴,我看出你是个好样的,能行,虚心、肯学习。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中梁是一辆车上的主要部件,质量要求十分严格,画错一点都不行。小吴过去不但没有作过这个工作,就是连看也没看过。他知道这里存在着多少想像不到的困难。但是,他又想,自己不作又找谁作呢?都不作怎能制成火车呢?他的脾气从不兴向后退着想问题,于是他对工长说:
“行!只要老师傅帮忙,我拼上命也要干出来。”
工作开始后,吴良湖就迷在车间了,白天吃饭的时候随便塞点东西在口里,晚上别人睡觉他还在车间琢磨。他拿着图纸,看一点画一点,划一遍不对擦了再画,画了又擦,画一个眼子往往是返工几次。返工一次,他就去请教老师傅一次,自己再总结一次。整整两天和差不多两个夜晚,终于画成了。他的成就使那些好挑毛病的检查员大吃一惊。检查员在他画的工作物上又比又量,检查了大半天以后,问道:“小吴,你过去干过这个活吗?”开始小吴以为不合格,答道:“没有,不合……”检查员马上笑着说:“不!太好啦!简直像个老手。”
画线是造车的第一道工序,画线任务在吴良湖和其他工人的努力下顺利完成了。吴良湖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可是当他看到下一道工序——钻眼组的工作的时候,使他着起急来了。他们画的线虽然准确,可是钻眼组的人却把眼子钻得歪歪扭扭像蛇走路。按照要求,钻眼的公差不能大于零点五毫米,可是他们钻的眼子却差三、四个毫米。检查员看了,一肚子火儿,像这样怎能按时造成货车呢?在过去,铁路上有句话是“铁路巡警,不管别人的一段。”现在吴良湖虽是画线组的人,却对钻眼组的工作不安起来了。吴良湖想,党经常教导说工人阶级必须关心集体,这话真是一点不假。看,线画的再快,钻眼跟不上,还不是出不了车吗?他跑到钻眼组,拿起铆枪,想试试看,摸点道理出来,可是“哒哒”了几下,结果也是一样,钻的眼子东歪西倒,搞了几次都不成功。整个钻眼组的工作质量,有60%以上不合格。整个试制工作在这里卡住了。工作像蜗牛一样缓慢地爬行着。
现在,钻眼的事在吴良湖的脑子里比他自己的工作还重要了。无论走着坐着,在厂里,到外面,他都在注意钻眼的事儿。一天,厂里组织一批人到武昌车辆厂参观,这是一个设备比较好的工厂,有的人对这个厂的新式机器有兴趣,有的人想学习人家的操作技术,可是吴良湖一下子就注意到这个厂钻眼的方法。他发现这个厂用了套管钻眼,质量很好。他把这些一一写在本子上,记在心里。回家路上,他就根据别人的经验把解决自己厂里钻眼的方法想好了,回厂后当即找到钻眼组的老师傅,吴良湖说:“我学到了一个钻眼的好办法。”钻眼组的工人一听,高兴地问:“什么好办法?你要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好好谢谢你。”小吴说:“先别忙谢,成功再说,我们作个套模试试怎么样!”对这位青年的这种热情的帮助,那有什么不同意的,钻眼组的老师傅当然是满口答应。过了两天就把钻眼套模作出来了,一试验,可真是来了个大跃进,钻眼工效比原来提高了六倍,质量百分之百。
今年4月,一个晚上,吴良湖忽然被车间党支部书记拉住了。支部书记是个说话挺有风趣的人,一见到吴良湖就说:“小吴,你说,一个先进的人把他调到落后的地方去,这意味着什么?”这一下把小吴问糊涂了,可是小吴立即就预感到他的新任务。没等小吴回答,支部书记又说:“党决定调你到骨架组去当工长。骨架组是我们车间一支没有飞起来的翅膀,我们应该让他飞起来,这样整个车间才能飞起来。你有什么意见?”小吴说:“我是共产党员,党叫我到哪里,我一定到哪里,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支部书记高兴地笑着说:“对,我们青年人应该像一支春天的柳条,播到哪里,活在哪里。”
从此,小吴来到了骨架组。同时来到骨架组的还有老师傅、党的小组长刘克勤。小吴知道党把自己和刘克勤调到骨架组的意义。小吴早就听说过这个组的工作情况不妙,一天的定额是铆六个“心盘”,但他们顶多完成三个,而且经常返工。刘克勤对小吴说:“咱们先干,带个头看怎么样”。老刘和吴良湖上班之后就先去干那些别人不愿干的又脏又累的活,这对那些青年人有影响,可是没解决根本问题。到第三天,情况更坏了,一天只铆了两个“心盘”还有50%要返工。小吴有点慌了,问老刘“怎么办”?老刘是个有十八年工龄的老工人,急也有点急,但却不慌,老刘想了想说:“党不是时刻教导我们,在党的领导下,只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什么问题都会解决吗?我们必须照着党的指示办。”第二天,吴良湖就去找这个组的老师傅李继茂和丁三和谈原因。李继茂是个五级工,铆活挺有经验的,性子扭的不行,这返工的活就是他干的。小吴说:“这活质量这样坏是什么原因?”李继茂一见来问就绷着脸说:“这是因为技术设备差,别的地方都是用风顶的,我们这里用捶顶,当然不会好。”小吴又去找丁三和谈,丁三和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共青团员,干活积极,说话挺粗的,跟李继茂硬是谈不到一块。小吴说:“把活干得这样,有人说是没有风顶。”丁三和一听,就气的暴跳说:
“这是谁说的。这是保守思想,我用大锤顶,比风顶还好些。”小吴一听,丁三和的意见,心里高兴,知道有了对立面,问题就好解决了。小吴和刘克勤商量了一下以后,决定开个现场辩论会。一开始,李继茂和丁三和就斗起来了。李继茂坚持说所以质量低,就是因为没有风顶;丁三和就说用大锤顶比风顶还好些。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代表一方,互不相让,顶住了。
小吴说:“我知道大家都是想把工作作好的。咱们这样吧!光说没用,是英雄是好汉,比赛比赛看。”这一下,可把大家搞活了。李继茂把袖子一挽说:“好,像这样说,我们也有个干头,看明天的吧!”其他的人也磨拳擦掌想试试看。
第二天,全组以八个人分两组铆“心盘”,李继茂、丁三和各带一组,一用风顶,一用锤顶,计划一天铆四个,晚上评比。其他人也根据工作需要进行了分工,明确了职责。过去是上班后一点钟还听不到他们的锤响。这一天,上班前一个多钟头大家就到齐了,到后每人马上按分工包围,生炉子的生炉子,加油的加油,上班钟响以前就叮叮当当干起来了。一个个生龙活虎一般,到了中午,李继茂组比丁三和组提前两分钟,完成了四个“心盘”,但有两个铆钉质量略差一点,两分钟后丁三和组四个“心盘”也铆成了,质量全部合格。他们一上午干的活顶过去两天。
这一家伙大家的劲头可就大了。不安心在这里工作的人安心了。强调困难的人自己作了检查,保守思想被打破了,任务天天超额完成,骨架组这个翅膀飞起来了。
吴良湖像一把万能钥匙,哪里有困难,他就到哪里;党指到哪里,他就打到哪里,而且百发百中。把骨架组这支翅膀刚刚发动起来,组织上又调他和刘克勤到钢板下料组来了。
大家都在跃进,这钢板下料组却给大跃进带来很多不愉快。他们报废率达到了60%,生产上毫无计划,抓到哪里是哪里,干了什么算什么。这样活干了一大堆,那样活干的很少,不够用无法配套。他们来了马上就和大家开了会,让大家提问题,找原因,想办法。有的老师傅建议:“把切割机用起来,它能提高工效很多,质量又好。”
有的建议:“室外作业搬到室内来,可以保证质量。”
大家意见纷纷,大都是些好意见。但有些人不想发言。因为这些建议过去都提过好几次了,就是没人组织执行。吴良湖和刘克勤与前任不同,大家提了意见,第二天马上就根据大家的建议干起来了。吴良湖和大家一道清理了配件,同时又建议大家分段进行氧割,为了加强责任感,每人作的活上都记上自己的名字。他还用六个晚上的业余时间改好了五个变了型的样板。于是下料组的工作也飞跃起来了。质量由60%提高到98%,并且提前三个月完成了1959年的计划。
现在,吴良湖又到了制动梁组,这是车间的一个关键组,计划任务是一天成车六辆,但过去实际每天只能完成二至三辆,吴良湖去后,最近每天不仅可以完成计划,而且可以超过计划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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