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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马的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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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12-07
第3版()
专栏:

爱马的故事
本报记者 丁文
马不吃夜草不肥
农村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马不吃夜草不肥。”凡是喂马的老手,都懂得这句话的重要。可是究竟怎样才能把马喂好?光凭记着这一句话不行,还得想许许多多办法。
新疆北部呼图壁县红光人民公社和庄大队副业队的杜永福,就是一个既继承了民间积累起来的喂马经验,又想了种种办法把马喂好的饲养员。
从高级农业社到人民公社,四年多来,他一直当饲马员。为了把马喂好,每年春天,当地里的青草一发芽,只要自己喂的马夜间没出差,他总是把马赶到北边芦苇湖旁的草湾里,陪着马度过漫长的黑夜,直到天亮前马吃饱了新鲜的露水草,才赶回来。今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正当他习惯地把一匹匹马的缰绳盘在马脖子上往外赶时,突然西北方向刮起了遮天避日的大黄风。这是暴风雨的预兆,队里的干部忙劝他今夜不要出去了。他说了声:“马又不怕风雨。”翻回身到家里拿了一条破口袋,便赶上马出去了。倾盆大雨整整下了半夜,他回来时,浑身上下淌着水,可是他还是把马一匹一匹拴在槽上,才回家换衣服。为了让马多吃一些新鲜草,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都和这一夜一样。
冬天草枯了,他每夜便和衣睡在马圈隔壁的一间小屋里,一夜要起来三、四次,把马喂的饱饱的。
他不单让马吃好夜草,平时对马也管的特别细致。他常说:马有相好的,也有合不来的,各有各的脾性,合不来的拴在一个槽上不是踢伤咬伤,就是吃不好草。根据他的观察,他把能合在一起的马固定在一个槽上,口大的和口大的拴在一起,免得有的马吃不好,吃不饱。马干了活回来,他总是先放开马活动一会,然后才喂草,喂上几成饱就给马饮一些水。他说:马干了活总是又渴又饿,一次吃喝得过饱,容易得病。同时他也十分注意马圈的卫生,由于他勤快、细心,他喂的马从来没耽误过生产,年年还能给队里节省大批饲料。因此,他年年被评为模范饲养员,今年国庆节又被选为全县的劳动模范。
一个寒风刺骨的清晨,我在和庄大队的马棚下找到了这位人人夸奖的饲养员。这是一位五十八岁的老年人,多年的长工生活,使他的脸上布满了饱经风霜的皱纹,可是干活的样子还完全像个年青人。在结冰的早晨,他全身上下还没穿一件棉衣,正在用两个特制的大粪筐,一担一担往外面挑马粪。趁着这个空隙,我看了看马的棚圈,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马槽、马圈和外边的马棚,都修理的整整齐齐,一干二净。等他收拾停当,便领我到院子和磨房里,看他喂的马匹。他一共喂了十八匹马,十二匹顶好的都到山里拉炭去了,家里剩下六匹作零活,可是这六匹马中也找不出一匹瘦弱的。当我们走进磨房,这匹双眼戴着按眼的灰白马立即竖直两只耳朵,叫起来。我问“马叫什么?”磨面的人回答:“沙皮马(杜永福给这匹马起的名字)听见他的主人来啦!”他说:凡是杜老汉喂的马,不要说听见他说话,就是听见他的脚步声和咳嗽声,也会叫起来,马和杜老汉的感情可深厚啦!
崇高的感情
提起他和马的情感,和庄大队的社员便会告诉你他救活这匹沙皮马的故事。
今年夏天的一个黄昏,赶车员艾山从山上拉木料回来,一卸车,别的马立即欢腾的跑开了,只有现在这匹套磨的沙皮马滚也不想打,走起路来没一点精神。他忙问:“马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艾山说:“没什么,大概是乏了吧!”他不放心,等把别的马安置妥当,便把沙皮马拉在身边,周身上下细细抚摸了一遍,发现马肚子涨得像鼓似的,脖子上也肿起拳头似的一个大疙瘩。他立即断定马吃停了食,又受了热,得了嗓?,不立即治疗就有危险。可是附近的兽医又偏巧到别的村去了。怎么办呢?他立即回家取出清油,让妻子将油熬热,把一碗黄糜子下在油里,爆成糜子花,放凉后,小心翼翼地给马灌下去,然后又给马扎了针,拿了一条大口袋搭在马背上,慢慢牵着马溜去了。一边溜马,他一边想,只要能给马清清火,泻泻肚,让马出点汗,不要卧倒,就有好的可能。就这样,歇一会,溜一会,一直到天亮前,马果真泻起肚子来,他才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他的妻子气喘喘地跑到马房里说,喜兰(他的女儿)得了病,让他帮着抱到医院看一看。他瞅着沙皮马沉思着:我走了马的病怎么办?他决定不回家,便对妻子说:“你去想想办法吧。”他三天三夜都没有离开马,一直守到马的病好了,才抽出身来回家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他不光对这匹沙皮马这般爱护,而是对大队所有的马都很爱护。去年夏天,他们队里新添了四匹马,个个瘦得皮包骨头,肩上、背上生着浓疮,连六、七百斤重的东西也拉不动。有些人主张把它们卖掉,免得死了赔本。他把马详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主要是喂得不好,便主动地把它们管起来,天天给这几匹马上两、三回药,又把草料制作得细细的,一天多喂几次,一次少喂一点,一闲下来便拉着溜一溜,给马梳洗皮毛。护理了一个月,马身上的浓疮全好了,膘也催起来了,现在这几匹马已和他所喂的马完全一样,长得十分健壮了。
我问起杜永福为什么这般爱马?他意味深长地给我讲起爱马的故事来。
他说:我们这个地方,地多地肥,可是没有牲口;地再多再好,还是长不出多少粮食来。从十六岁起,我就给地主打短工、扛长工,整整当了三十二年牛马。那时也常开垦些地,种上庄稼,可是买不起牲口,地里长的庄稼总比地主的庄稼矮一半,地主也讥笑我是长工命。直到土地改革时,才和另外一个雇农伙分了一匹枣红马。我因为爱马,就用一部分地把这匹马换过来,喂得又肥又壮。可是穷人种地光靠马也不行,缺这缺那,直到我入了合作社,才还清了从前借的债。
说到这里,他稍停了一停,又说:我明知道入了社好,可是转高级社时,一提到马也要入社,心里真有些舍不得。有少数人还给我出主意,说这匹马能换三匹马,让我卖了,随便买一匹入社算了。那几夜,我连觉也睡不好,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卖了这匹马。旧社会我当了一辈子长工,想了多少年马,也没挣下一个驴尾巴。毛主席领导我们成立高级社,发展生产,我能把这头牲口卖了吗?后来我就把马牵进了合作社的马圈里。社里人都说我喂马喂得好,让我担任饲马员。种过地的人都知道,没有得力的牲口,还能多打粮食?社里人人相信我,我又怎能不爱社里的牲口呢?(附图片)
江宁铁岭县种蓄场繁殖的优良马群 新华社者 萧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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