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鲜红的历史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书写鲜红的历史
魏巍
在我们英雄辈出的国家里，出现了一颗新的亮星：这就是杜凤瑞。他是人民空军战士的卓越榜样。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一个好的空军战士呢？据我想，他首先必须具有非凡的勇敢。一个软弱怕死的人，在任何兵种里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战士，而在空军里，在我们铁鹰的战列中，就更是这样。试想，在那云海茫茫的高空，一刹时风雷万里，离开上级的监督，如果没有英雄的气概，没有真正的勇敢，就决难完成人民的信托。去年10月10日，在福建龙田上空的激战中，我们看到杜凤瑞是一位怎样的勇士。当他的长机遭到攻击，他奋不顾身地冲入敌阵，扑杀了一架敌机，随后他的飞机负了重伤。在这危急的时刻里，他毫不犹豫，驾驶着冒烟的战鹰，迅猛地追迫敌人，终于将敌机打得凌空爆炸。直到他的飞机再也不能操纵的时候，他才决定跳伞。这是多么勇敢无畏的战士！烈士生前的言行证明，这种勇敢，来源于高度的觉悟，来源于对敌人高度的憎恨与对党、对人民、对战友的无限热爱。只有建立在这种思想基础上的勇敢，才称得起真正的勇敢，也才是最坚实、最牢固的。
其次，我们看到，烈士最显著的精神特征，就是他那伟大的集体主义精神，以至舍己救人的崇高品德。集体主义精神，对于我们的空军鷙鹰们是多么必要！我们不仅需要善于搏击的猎手，而尤其需要被共产主义精神所武装的百战百胜的鹰群！
在向杜凤瑞同志学习中，大家一致指出他对党的路线的坚定和忠诚。他不但自己身体力行，而且时刻劝导、鼓舞自己的家庭走社会主义道路。这说明杜凤瑞同志没有停留在翻身农民的觉悟水平，而已经是具有共产主义觉悟的、无产阶级化了的坚定战士。有些同志，在民主革命阶段，是勇敢坚决的，但是当革命更加深入的时候，当我们多年渴望的社会主义到来的时候，却反而张皇失措，犹疑动摇，甚至过不了社会主义这道关口。而杜凤瑞同志则与此相反，他是满腔热忱拥护总路线的鲜明榜样。
在我们人民革命的历史上，在我们的革命军队里，曾经出现了多少英雄人物！他们那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简直像巨人一般的勇敢。他们那毫无自私自利的心，简直像水晶石一般的透明。每当我们听到他们的事迹，谈起他们的品质，总给人以深深的感动。现在，让我们来想一下，这些英雄人物，他们那种崇高的道德品质，究竟是怎样铸成的呢？难道他们那种巨人般的高度是永远不可企及的吗？我们一般人能不能获得他们那样的品质，也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呢？
世界上并没有天生的英雄。像董存瑞、刘胡兰、黄继光、丘少云、向秀丽、安业民、杜凤瑞等等英雄人物，他们都是普通人，是我们昨天的伙伴。他们那种崇高的道德品质，也不是生来就具有的，都是由种种的客观原因和主观原因所造成。所谓客观原因，这里包括生长他的阶级土壤，他所处的环境，他所受到的教育和影响；所谓主观原因，就是他对这种客观环境影响，所采取的态度，所作的努力。客观环境的影响，毫无疑问，关系是异常巨大的。例如杜凤瑞同志，假若不是他参加了革命斗争，假若没有党的教导，假若不是共产主义的理想煽起了他心灵的火花，他决不可能成长为现在这样的英雄。也许有可能成为英雄，但只能是农民类型的英雄，却不会是无产阶级式的英雄人物。拿我们自己作比，也是一样。假若不是党的教导，革命部队作风的影响，同志们的帮助，仍然是生活在旧社会的泥淖中，到现在我们自己都难以想像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因此，我们说，客观环境及其影响，从总的方面说是有决定作用的；但是，在同样的环境之下，一个革命者进步与落后，却取决于个人的主观努力。请看许多出身大体相同，环境大体相同，参加革命早晚也差不多的人们，他们同样受到党的教育，为什么若干年后会有极大的差异呢？为什么有些人变得那么坚强，那么忠心耿耿，而另一些人却是依然故我呢？为什么有些人革命立场愈来愈坚定，而另一些人的“反骨”也愈来愈硬，甚至成为右派分子呢？难道党的教育是厚此薄彼吗？否，党是像亲生母亲一样对待她的各个儿女的，是像普照的阳光一样爱抚着她行列里的每一个战士的。其所以发生这种情况，这是革命者个人主观努力的问题，也就是他们每个人对党的教导采取什么态度的问题。
杜凤瑞同志的历史，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这种答案。他在日记里写道：“我深刻认识到，做每一件工作，完成每一项任务，那怕是进行每一次学习，都十分需要听党的话，听领导的话，争取领导的帮助和支持。党和领导上叫怎样去做，就不折不扣地按党和领导上的指示去做。”他又说：“有些人思想进步慢，工作成绩差，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我认为，原因只有一个，这就是自以为正确，不靠拢领导，不听从领导，明明自己看法错了也不能改正，明明领导的意见正确也不能诚恳接受。我深深体会到，依靠党才能进步，否则就要落后。”这就是杜凤瑞同志对党的教导采取的态度。有了党的领导，有了他对党的忠诚，因此，他在生活的道路上，才乘风破浪勇猛直前，在陆军中是好战士，在学校是好学员，最后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我们成熟的、英明的党，时时刻刻在关怀和教导着我们；劳动人民的优美品质，时时刻刻在影响着我们；伙伴们的英雄模范事迹，不断地在鼓舞着我们；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的革命运动，在我们面前像波浪一般地展开；旧社会遗留的污毒，纵然还有很大的影响，但它们早已成为被蔑视的不合法的东西：难道这样的环境不是很好的环境吗？难道这样的条件不是很好的客观条件吗？问题是道路虽好，还要我们自己的双脚来走。共产主义思想虽好，也不会自己飞到我们的头脑里扎根。不会有任何一种物理、化学的方法，会一古脑儿地使我们头脑里的个人主义的污垢消失。一句话，主观努力是一个重要问题。我们看杜凤瑞同志，在生活实践中是抱着多么严肃的态度。他在另一篇日记里写道：“每个人从成年以后一直到停止呼吸的时候，几十年的生活，就构成各人自己的历史。至于各人自己的历史画面上所涂的颜色是白的、灰的、粉红的或者是鲜红的，虽然客观因素起一定作用，但主观因素却起决定性的作用。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写自己的历史。每个党员和共青团员都应当好好地想一想，怎样来写自己的历史。每个党员和共青团员时时刻刻都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来作自己的思想行动的指导，真正做到言行一致。我要永远保持自己历史的鲜红颜色。”这段话说得多好！真是叫人惊醒，叫人振奋！从这段话里，我们仿佛看到一个伟大的形象，一个头脑异常清醒和坚定的战士迈开大步严肃地走着人生的道路。现在我们可以告慰烈士的英灵说：亲爱的同志，你已经完全实现了你生前的誓言。你的历史，是一页鲜红的历史！你的一生，是红色的一生！它红得像鲜花，红得像烈火，红得像你在祖国的碧空洒下的忠实于党忠实于人民的热血！
同志们！让我们想一想，我们的历史是涂了些什么样的颜色呢？是鲜红的呢，还是颜色浅淡的粉红的呢？或者是还夹杂着一些白色和灰色的斑点呢？我不知道每个人将怎样来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在回忆中，会感到兴奋，也许会感到惭愧。但是沮丧和叹息都无补于事，过去的日子已经像流水般地逝去。只有下定决心，诚诚恳恳，兢兢业业，用自己的赤诚和忠心来书写今后鲜红的篇章。但是，如果不解决一下根本问题，纵然下了决心，那些白色和灰色的斑点，也许还会玷污我们的历史。这个根本问题，就是人生观问题。也就是说，在我们的内心深处，究竟是为个人、为少数人而生活呢？或者是为集体、为大多数人、为我们伟大的人民事业而生活？我们的脑瓜，究竟是让它变做“国营”的好呢？变做“私营”的好呢？或者是弄成一个“公私合营”的小杂货店好呢？同志们！只有我们牢固地树立起共产主义的人生观，生命的航船才算有了正确的方向，纵然有弥漫的云雾，也不会迷失航路。我们的历史也才能写得鲜红。让我们每个红色的革命战士，都用赤胆忠心的大笔来书写鲜红的历史吧！这就是向杜凤瑞烈士学习中应该得到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