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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一枝春——简评舞剧影片“宝莲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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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12-15
第8版()
专栏:

独占一枝春
——简评舞剧影片“宝莲灯”
梅阡
根据舞剧拍摄的影片“宝莲灯”,在丰富多采的献礼影片中确能别具一格。恰如在灿烂似锦的百花丛中,独占一枝春;并为之增添了一点颇不平常的颜色。舞剧是比较年青的艺术,“宝莲灯”也是我国第一部彩色的舞剧片。因之它的成就就更加值得珍视。它的特点是要把舞剧、电影熔于一炉,这是个新的尝试。
可喜的是这部影片在舞蹈语汇的运用,音乐的旋律与节奏,电影镜头的选择和特技的创造等等都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围绕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忠实地为了刻划人物思想感情的变化和戏剧冲突而服务。因之这些颇具独立性的艺术表现手段在整个影片中能够取得调协的统一,它们并没有各自为政地互相干扰或抵消,而是相辅相成,给人以谐和的印象。“宝莲灯”是个大家熟知的神话故事。三圣母和刘彦昌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沉香劈山救母动人的情节,在许多观众的心里印象甚深。这也是在封建社会里劳动人民大胆的想像和创造。三圣母是个具有叛逆性格的古代妇女形象。她不甘于神仙世界的冷酷和寂寞,向往着人间的幸福生活。她和刘彦昌一见钟情,心意契合,于是突破神权统治者所加于她精神上的束缚,突破人神之间的界限,百折不挠地为追求幸福与爱情而斗争。这正反映了古代劳动人民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对于自由、幸福强烈的渴望。作为神权统治维护者的二郎神和帮凶哮天犬,却对他们进行了阴险破坏和残暴的镇压,从而展开了一场生与死、善与恶的搏斗。三圣母始终不曾降服,最后由他们的儿子沉香劈开那千重万仞的华山救出来。夫妻重合,母子团圆,对封建神权进行冲击和反抗的三圣母获得最后的胜利。这个斗争正是封建社会现实的阶级斗争的一种反映,并充分显示了劳动人民对封建势力必然崩溃的坚定信念。这是这个传统神话故事最具有人民性的核心。影片紧紧抓住了这一条反封建的主线,摈弃揉杂于其中的一些宗教迷信的糟粕和多余的支蔓,去芜存菁,使它成为一个富有战斗意义和浪漫色彩的优美神话,这个编导工作在推陈出新上作得是有成效的。
扮演三圣母的赵青同志和扮演刘彦昌的傅兆祥同志,以及扮演沉香、二郎神、哮天犬的演员们在学习继承传统戏曲的表演艺术方面,看来都曾经下过勤学苦练的工夫,打下了一定的基础。他们从传统戏曲和民间舞蹈中吸取了丰富的舞蹈语言,而且运用得近于纯熟自然,好处在于他们的舞蹈动作并不仅只停留在追求外在韵律的优美或静止的雕塑造型上,而是用这些动作来刻划了人物的心情变化,比较细腻地展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他们不是生拼硬凑或简单的模拟,而是经过心领神会与融会贯通,使舞蹈动作成为表现具体思想感情的艺术手段。本来,从观众的角度言,人们欣赏的是“戏”,是人物心理的活动;而不是单纯的“舞”,单纯的技艺。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赵青同志的表演就颇有独创。在三圣母的几段长绸舞中,就具有鲜明的变化,表达了复杂的情绪内容。开始她从神龛上走下来,拖着这两条长长的飘带,她以缓慢的节奏,轻盈的动作,抒发着她那抑郁孤寂而苦闷的胸怀,目光凝滞,双目深蹙,而那轻轻飘曳的绸带,似乎成为她这种情绪的延伸。当她推开窗子,领略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并伸手采摘了一朵鲜花之后,盎然的春意在她胸臆间起伏动荡,脸上也眉展眼舒透出一层青春的喜悦,这时长绸的挥舞,轻灵浮动,好像是她脉搏的跳动。在她和刘彦昌定情的双舞中,这一双长长的飘带又转化成生于两腋的翅膀,使她自由地飞翔起来,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充分地表现了她那奔放欢腾的感情。这种舞姿的变化,较细致地体现了三圣母内心情感的起伏,给人以深刻的感染。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在这部富有民族风格的舞剧影片里,我们不仅欣赏到它在艺术上的谐和与统一,而且也不禁为这些青年演员在舞蹈艺术上独特的造诣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1959年,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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