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见灾后胜灾前——寮步公社的调查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喜见灾后胜灾前
　　——寮步公社的调查
　本报记者　汪振华
今年6月间，广东东江下游四个县几十个人民公社遭受了特大洪水灾害。灾区的人民公社能否在大灾大难面前站得住脚？能否迅速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这就成为一个大家瞩目的问题。我们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在东江重灾区东莞县寮步公社进行了调查。
人间的奇迹
寮步公社在东江下游，过去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地方。解放前，每年都有大片土地不是受淹就是受旱，得不到收成。由于原来的水利建设基础太差，解放以后经过几年的治水斗争，水旱灾害仍然无法完全避免，像今年这样的特大洪水，是在目前条件下无法抗拒的。连那些在解放前饱受水灾之苦的老人，也从来没有听他们的祖辈提到曾经有过这样大的水灾。这一场洪水，在一夜之间，席卷寮步公社平原地区十七个生产大队和寮步镇，水涨一丈多高。虽然在各级党委的坚强领导下，救出了全部二万五千二百二十三个灾民，但是，公社的生产和社员的生活都受到了巨大的破坏。全公社受淹的稻田面积三万零三十六亩，占早造稻田总面积的52％；受淹失收的经济作物三千九百六十六亩，鱼塘一千零七十二亩；倒塌房屋三千一百零六间；公社办的主要工厂，有五十七间厂房和一座大陶窑被洪水冲倒，其他如农具、牲畜、家具、用品等都受到极大损失。洪水淹没寮步公社大片土地达二十多天。那时候，人们说：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元气啊！
谁能想到，只隔五个多月的时间，奇迹式的胜利出现了。寮步公社的社员夺得了晚造空前大丰收，全公社六万四千亩稻田总共收得稻谷三千八百四十万斤，平均亩产达到六百斤，比大跃进的1958年晚造，多收稻谷一千四百二十五万三千五百斤。今年晚造，他们还种了一万四千一百二十二亩秋番薯。这样，公社今年的粮食总产量可以达到四千七百二十二万六千斤，比1958年全年粮食总产量四千四百零五万三千斤，还多出三百一十七万三千斤。这就是说，寮步公社的社员，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一造夺取一年粮”的豪迈口号。现在，公社已经卖给国家一千万零八千五百斤余粮，留足了社员的口粮和明年的种子粮、饲料粮，还有一百二十万斤储备粮。
洪水夺去了祖辈相传的家园，可是，五个月后的今天，就已经处处是新房，处处是新村。全部毁于洪水的涵头村，现在废墟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两长列崭新的楼房构成的新村。这个村子的六十二户人家，已经有五十九户搬进了新居，其余三户人家的新房，也已经开始盖瓦粉饰，不久以后就可以落成。所有这些新房子，每一间都有二十多平方米宽，上下两层都可以住人，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附属建筑，可以做厨房，也可以用来养猪、养鸡。据统计，这个公社在灾后的五个月内，一共修好了一千二百七十六间房屋，新建了一千零一十间新房。
寮步公社在灾后五个多月的时间里，还在全面恢复和发展工业生产和牧、副业方面，作了巨大的努力。
水灾过后，他们不仅用很短的时间就修复了在水灾中倒塌的五十七间厂房、一座大陶窑，迅速恢复了生产，而且把这些原有的工厂大大地扩充起来。公社原有的九个主要工业项目，增建了十间厂房。另外，还新增加了三间社办工厂。公社新增加的工业项目，还有挖白坭，开硫磺矿、青矾矿，挖水松根和扩大公社农场各项工业等。到目前为止，这些社办工业增加的收入达到二十二万二千元。各个生产大队在受灾以后发展起来的大小工厂单位共一百三十多间。畜牧业生产也在受灾以后的两个月内全面恢复到了灾前的水平。到目前为止，公社各大队共养猪二万零三百四十九头，比受灾前的一万二千零八十二头，增加了68％；三鸟（鸡鸭鹅）比受灾前增加了四点六倍。公社在受灾以后，还进一步扩大了经济作物的种植面积。他们抽出一百六十四人组成专业队伍，结合群众性的短期突击，种下了菠萝、柑桔、荔枝、乌杬、竹林、油茶、油桐等共一万三千九百亩。此外，还组织各大队社员进行了短期的副业生产，收效也很大。
寮步公社全面恢复和发展生产的结果，从受灾以后的7月份起，到10月底为止，总收入一百二十八万二千元。社员都领到了工资，有了零用钱。社员家庭副业生产，还有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许多受灾的社员，都陆续添置了冬季新衣和部分家具、用品。西溪村社员尹群香说，水灾以后，她家里已经添置了一张棉胎，一张被单，还做了四件新衣服，损失的家具用品，也渐渐添置回来了。现在，公社的信用部里，还有社员私人存款二十二万五千元。在这期间，公社的公共积累也从受灾以前的四十一万六千元，增加到最近的一百三十多万元。
所有这一切，不是人间的奇迹么？
奇迹的由来
人们在寮步公社所有受灾的大队，到处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话：“要不是有了共产党领导，别说有今天这样好的日子过，即使万幸没有被大水淹死，也会在洪水过后被饿死啊！”确实，这是社员们的肺腑之言。在洪水刚退的日子里，不少社员是没有信心战胜灾害的。他们曾经坐在废墟上痛哭，用沉痛的心情打发这些日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公社党委立即把政府拨来的十八万斤救济米、七万五千元生活救济款和各种救济物资，送到社员的手上。同时，在全体社员中提出了“恢复生产，重建家园，发奋图强”的号召。所有的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带头拿起锄头和犁耙，到田野上去了。这一切，使所有的社员看到了新的希望，他们从瓦砾堆上站起来，跟着共产党员一起，干劲冲天地投入了恢复生产的战斗。
人民公社的“一大二公”的优越性，在灾区是表现得特别突出的。当寮步公社十七个重灾大队的稻田还是一片汪洋的时候，那些没有受灾和受灾不大的山区大队，就帮助重灾区的社员开始了恢复生产的准备工作。那时候，最使人心焦的是，灾区的晚造秧苗大部分被淹死了，要是不马上重新播种，晚造生产就要违误农时。但是，这些大队的田还被大水浸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退出，而且手上又没有谷种。在公社统一领导下，山区的各个大队主动地拿出准备自己用的十四万七千斤良种，选出好田，给灾区的社员播下了晚造的种子。洪水开始消退时，为了帮助灾区人民实现“水退一寸，抢种一寸；水退到哪里，抢种到哪里”的口号，许多山区大队都在夏收夏种大忙的季节，抽调大批劳动力，带着自己的粮食、耕畜和农具，帮助灾区社员提早开耕，抢种晚稻。正是由于公社组织了这种在高级社时期难于办到的灾区与非灾区的大协作，就使整个灾区比去年晚造提早一个多季节插完秧，为“一造夺取一年粮”的大丰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公社所有的经济，在灾后帮助各大队中显示了非常显著的作用。受灾以后，公社便从社办企业收入中拨出二万五千元，支援灾区恢复生产。为添补受灾后破坏的农具，公社扩充了原有的农械厂，又新建一间农械厂，在灾后五个月的时间内，及时地供应了灾区各大队大小三万多件农具。公社为了帮助社员重建家园，一共新建了五间砖瓦厂，又帮助十一间水灾以前就已经停止生产的大队砖瓦厂恢复了生产，新建了石灰窑两座、壳灰窑十一座，生产大量砖、瓦和石灰。
在党的坚强的领导下的寮步公社的社员们，用多么英雄的气概，战胜了重重的困难。据公社党委的粗略的计算，如果按照过去的情况，公社的二万四千六百个劳动力，要完成受灾以后五个多月所完成的全部工作，起码要干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但是，现在他们苦干加巧干，只用了五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样大的工作量。社员们兴奋地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说：为了夺回受灾的损失，谁不愿意一天当作两天用，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事呢？（附图片）
　　广东重灾区惠阳县惠环公社厦廓大队新建房屋一角。右图是惠环公社被洪水冲毁的破房屋　　　　 本报记者　王南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