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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社的“眼睛”——介绍常熟县白茆人民公社气象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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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1-12
第4版()
专栏:

人民公社的“眼睛”
——介绍常熟县白茆人民公社气象哨
本报记者 高洁
在长江下游,太湖、长江之间,有一片低洼地带,解放前地瘠民贫,是个“十年九涝”的苦地方。常熟县白茆人民公社就在这片洼地的中心,著名的白茆塘河水穿过公社的田野、房舍,奔入长江,一遇天雨就要泛滥成灾。当地农民有几句歌谣形容解放前的生活:“白茆农民有两害,地主剥削和水灾,无法迫走三条道,借债、上吊、坐牢监。”人们称那里的天气是“大雨大荒年,小雨小荒年。”“雨”把人们害苦了。解放后十年来,这里修建了密如蛛网的水沟河道,农业生产获得连年丰收。可人们对天气变化,还是感到无法掌握。1958年9月,白茆人民公社成立了水文气象哨。从此,公社像长了“眼睛”,安排农活,指挥生产,处处看天行事,而不是听天摆布了。
老陆“管”天
主持这个气象哨的是公社里一位五十四岁的老农陆永生。他有几十年种地经验,又巧妙地掌握了土的和洋的看天本领,在公社生产中起了重要作用。
水文气象哨成立不久,丰收的田野里,黄澄澄的稻子刚刚割倒,公社又安排了深翻、播种的任务。按习惯,稻子割倒在地里,最多三天就要收上场,否则变天下雨,就会发芽霉烂,可秋耕秋种的任务又迫在眉睫,误了农时,将影响冬小麦的播种。气象观测员老陆看看天,听了专区和县气象台(站)的预报,推断短期内不会下雨,就建议公社党委把已经割下来的稻子暂时堆在田里,集中力量深翻、播种。他负责监视天气变化,时刻向党委汇报,结果使一万多亩粳稻堆在田里十七天,没有受到损失,深翻、播种的任务也如期完成。
1959年1月,乡里大搞积肥运动。第一大队社员提出“借天造肥”的办法,没有和气象哨联系,看看天有阴雨,就把大批稻草铺在泥路上,打算让过路行人踩踏,然后堆在一处发酵制成草塘泥。可是天公不作美,偏偏稻草铺好后雨过天晴,稻草随处散失,再也收集不起来。老陆知道了,心里很难过,觉得办法很好,就是没有掌握天气,这是自己失职。从此他时刻注意天气变化。一天,县气象站广播预报明天有雨,加上那几天他观察到日落时太阳周围被云层遮没的情况,肯定要下连绵雨。他就立刻汇报公社党委,马上组织群众进行大规模借天造肥,泥路上铺下五、六十里长的草。第二天起果然连下了几天阴雨,全公社一次造了一万多担肥,解决了五百多亩田的肥料。社员个个高兴得了不得,称赞说:“老陆顶呱呱,真是活菩萨。”
好参谋
白茆人民公社气象哨的工作,完全不是单纯地预报天晴下雨,实际它还是公社指挥生产的好参谋。老陆对农业生产很在行,他不满足于光是看看天,经常结合气象,做一些农事试验,研究气温与水分、肥料、土壤对作物生长的关系,提供公社党委参考。
1959年2月27日,公社在丰产圩搞了一小块“双季稻的播种试验”,以便总结经验,可并没有考虑到气象上的问题。老陆凭过去种田经验,知道播种以后出苗和地面温度有密切关系。究竟怎样的地温最适宜出苗呢?过去他听乡里农业技术推广站说过要十度以上,趁此,他就把每天照例进行的地温试验移到试验田里,每天观测记录温度和作物的生长情况。经过十八天后,给他发现了问题:“播种十八天,苗还出的很少,地温平均只有八度,太低了,不宜播种”。在此同时,公社党委看到农时已到,怕耽误了播种期,正好要布置全公社进行双季稻的大面积浸种落谷。他一想,试验田里已经证明低温时播种,对出苗不利。小块试验田不出苗不要紧,大面积播种落谷,出苗不好,那就是一个大局面问题了。于是,他把自己的试验和农业技术推广站的意见向公社党委作了汇报,公社延迟了浸种期。为了不误农时,他继续每天每刻到田里去测定地温,三、四天后,他发现地温上升到十度以上时,通知公社立即全面浸种落谷。事后检查证明,在2月27日地温八度时落谷的出苗率仅30%,后来在地温十度以上时播种的出苗率达到70%以上。公社党委书记赞扬他说:“老陆的气象工作很灵巧,可以说是公社指挥生产的一只臂膀了。”
合乎科学
提起人民公社办气象哨,靠老农凭经验看天,研究农谚,用鸡、鸭、蚂蝗等动物作土仪器,以此来推断天气,有人或者以为不科学。实际并不如此。农民在成千年与大自然作斗争中,积累了很多丰富的天气知识,现在有了党的领导,在全国、省、专区和县气象台(站)大范围天气预报的基础上,把当地农民的老经验科学地运用起来,进行小范围地区的补充天气预报,正是合乎科学、切合实际的预报方法。这种方法在指导农业生产中显示了很大的作用。
白茆人民公社气象哨就曾有过这样一件事例。去年6月8日,麦子黄熟了,全公社都在千军万马收割麦子和脱粒,打麦场上到处晒着金黄的麦子。那一天,县气象站预报没有雨。老陆可不怎么放心。他早上起身照例第一桩事就是出门看天。但见田野里白雾茫茫。“黄梅里有迷雾,雨在半路”,看来天气有些靠不住。这天,虽然烈日当头,可他一刻也没有放松监视天空。下午一时半,他发现西北角天上有一团云由西向东移,加上地面闷热不堪,头天夜里又看到室里青石还潮、咸菜瓮里翻泡泡、小鸡飞到母鸡身上等等现象,判断马上要来阵大雨。他立刻找到公社党委书记汇报这事。公社立即开了电话会议,布置抢收麦场。两点多钟,果然来了一场雷暴雨,麦子丝毫没有受到损失。不一阵,雨过天晴,麦场上又响起了脱粒机欢快的声音和人们劳动的歌声。
当然,老陆也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气象哨工作的重要性。成立初期,他成天量水位、观天象、填气象报告表,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啥用。加上有时他预报说要有台风、暴雨,有的社员就干脆回答他:“来了再看,天不给人猜的。”他气的要求公社还是让他回去扛锄头。后来,事实教育了他,也教育了大家。特别是9月10日一场狂风暴雨,幸亏他及早把白茆塘水位上涨的情况报告了公社,连夜动员五、六千人抢修了一百七十多条堰坝,保护了二万多亩庄稼免受水涝。从此,他搞气象的劲头和信心更大了。
公社党委书记告诉他:县气象站报一天、半天的天气,我们要注意小范围天气,掌握二、三小时的变化。他感到责任重大,经常开动脑筋,研究将土的和洋的观测气象方法结合起来。他除了在开始时由公社陆续购买或自造了十多种气象仪器外,先后收集了蚂蝗、鸡、咸菜瓮、棉花球、晴雨花等土仪器,细心地观察这些东西的变化,每次都记录下来,找出他们变与不变的规律。因此,他常是一面收听县气象站的天气预报后,再综合分析几种动物的变化和验证农谚来判断天气。他收集了二百多条农谚,但并不条条都信,而是一条条地加以验证,合乎当地实况的才用。他还邀请公社里另外三位老农作他的参谋,遇有疑难天气判断不了时,他们就四个人一起开会研究。
现在,这个小小的公社气象哨,除了陆永生外,还有一位青年农民。他是陆永生的助手。他们每天定时观测的项目有气温、地温、风、日照、云、雨量、蒸发,以及水位、地下水位、土壤含水率等共二十二个项目,预报天气的准确率达到97%以上,成为公社生产和社员生活中一个不可少的组成部分。(附图片)
白茆人民公社气象哨工作人员正在田间进行气象观测
白茆人民公社气象哨在麦田里设置百叶箱进行气象观测
(中央气象局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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