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路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问路（相声戏）
梁景尧
农村老汉，简称老。
解放军战士，简称士。老：（上场）我老汉今年七十八，
耳朵有点聋，眼睛可不花。农
村实现公社化，乐得我整天合
不上牙。敬老院里享清福，心
里实在忍不下，偷偷出村拾点
粪，多上粪才有好庄稼。士：（上场）服役一年没回家，家
乡变化实在大，两眼认不出回
家路，走走返返没办法。哎！
前面有位老大爷，待我上前问
问老人家。老大爷，你好！老：不少？（摇摇头）不多不多，
往回走还要拾点。士：老大爷，我想问问路。老：闲不住？是啊！现在都在大跃
进吗！前几天学完八届八中全
会的文件以后，都在反右倾、
鼓干劲，我人老心不老，也要
鼓干劲呀！士：我是问路，麻烦麻烦你……老：模范啊！我算得上什么模范，
干了一辈子活，闲不住呀。士：嘿！这才叫鼓足干劲！老：我的身子骨硬？不行了。想当
年百八十斤扛起来走三、二十
里路没问题，现在不行啦！腿
脚跟不上劲喽！士：嘿！你真是一个好劳动家！老：前面那庄稼？（边说边指前面）
长得不错呀。你看那片白花花
的棉花比我都高，棉桃长得比
拳头都大，再往前是菜园子。
好家伙！那白菜、红薯长得那
样出奇，我活了一辈子也没有
见过。士：是呀，今年的农业生产又大大
地向前跨了一步。老：啊！水库？有水库，要是没有
水库，庄稼不会长得这么好。
咱这是五十年来没有过的大旱
灾，照样丰收啦！嘿……士：是呀！全国很多地方和咱们这
里一样大丰收了。老：对，水库是大家修的，要是没
有人民公社，人多力量大，单
靠我们一个农业社呀，再等十
年也修不起这个大水库。士：你说的对，你说的好……老：公社好！是啊！人民公社就是
好，要没有人民公社怎么能修
起大水库！要没有水库，今年
大旱，怎么会有大丰收呢？士：有了公社后，咱人人都高兴。
老大爷，天不早了，你告诉我
去南涧河还有多远？老：啊！你问公社有没有理发店，
有！还有个洗澡塘，你去洗洗
吧。（边说边拉战士走）士：不去了，现在没时间。老：没现钱？根本不要钱……士：你搞错了！我是问南涧河还有
多远？老：要看看幼儿园？行啊！就在村
左边那片树林子里。嘿！那些
孩子们幸福极了，你去看看。士：好！回头有了工夫，一定去看。
现在我问你南涧河还有多远？老：想看敬老院？好哇！我们这些
老头子欢迎你！你去看看我们
生活得有多么幸福！士：好啦，以后我一定再来跑一趟。老：你还想看看食堂？士：我没说这个话。老：吃的不错。要干的有干的；要
稀的有稀的，做的饭菜又香、
又热、又可口，这下妇女再不
必转锅台了，全去参加劳动了。士：不坏！不坏！……老：谁敢破坏！公社是咱们的命根
子，谁敢破坏，我跟他拼命！
咱们人民解放军一定要好好练
武，保卫咱社会主义呀？士：我们一定好好练武，保卫祖国。
老大爷，到南涧河走哪条路呀？老：怎么？走哪条路？那还用说，
咱们只有听党的话，走社会主
义的大路呗。士：不，老大爷，怎么我往东说你
往西扯。老：噢！你是去南涧河？从这条路
一直走，十里就到了。士：谢谢你。老：你不到咱敬老院
坐坐吗？士：不了，再见，
老大爷。
〔原载“火花”1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