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白云石的人们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运送白云石的人们
山峰
曙光照耀着群山，早晨又来临了。
在群山环抱着的山区公路上，披着朝霞的汽车飞驰着，奔向山的深处。我朝着汽车驶出的方向快步走去，进入了坨里汽车场。
汽车场门口东面的宣传园地，围着一大堆身穿油衣服的工人，争着在看一张浆糊还没有干的生产捷报。我从后面只看到捷报上的几个醒目大字：大战白云石山，日产破千吨关。捷报两旁的墙壁上，也贴满了决心书和数不清的红红绿绿的大字报。我急于找党支书了解增产节约运动情况，只得一会儿再来看这些了。
来到支部办公室，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答。我来得太早了，党支书可能还没有上班？也许……我正在迟疑，忽然，一个青年工人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同志，找党支书吗？他不在家。”
“哦，你知道上哪儿去吗？”
“这可说不清，这些日子即便在家也很少坐在办公室里。”
“场长在家吗？”
“场长也不在，”他摇了摇头，“我们场的领导干部都下现场，分关把口去了；场长这会儿正指挥车辆突击白云石呢！”
青年人似乎看出了我很着急，说：“同志，场长办公室有人，书记、场长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会知道。”
我走进了场长办公室。接待我的人说：“书记、场长昨天夜里就到白云石山去了。运送白云石是艰巨的政治任务，他们整天整夜都在白云石山上，什么时候回来可没准儿。”
“白云石”这个字眼儿，在我的脑子里是个新鲜的东西。这里的工人、干部开口就是白云石，书记、场长也守着白云石，决心书、大字报都写着为白云石而战。说老实话，白云石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真不知道，还以为是防汛用的呢，就信口开河地问：“汛期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干嘛还派那么多车拉大石头？”
“不，你闹错了！”接待我的同志认真地说：“白云石不是防汛修水坝的大石头，是炼钢用的石头，是钢帅必需的食粮。”
正说着，突然一个小伙子闯进来。扯开嗓子嚷道：“场长怎么还不回来呀？”
“有什么事？”
“什么事？还是请求出车！”
“你这几天身体不大好，场长不是要你休息吗？”
小伙子挥了一下胳膊，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气说：“你别听场长说的，我的身体可好啦！”
“不，场长说一定要你休息两天。”
“小肖，我实在不愿意休息！大家正在鼓足干劲，实现1960年开门红。我可不愿意呆在家里。”小伙子急了，急急地剖白。
看样子小肖被说动了，但他却还故意绷住脸，说：
“场长、书记不在家，我作不了主。”
“嘿！你不要唬我！我是向场长、书记打个招呼，我是去定啦。其实呀，书记、场长也是只知道照顾别人，自己却是日夜不离现场。……”
这小伙子的一番话，把小肖逗笑了。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五十多岁的炊事员走进来，对小肖说：
“肖平同志，送到现场去的饭已经做好了，有一个刚修好的车要到白云石山去，就是没有司机开车，你看怎么办？”
这个小伙子听说，急忙说：“老赵头，我送你去！”他回头看了看小肖，就拉起炊事员跑了出去。
小肖追出来说：“开车的事还得等书记、场长回来再决定。”
我随着小伙子驾驶的送饭汽车，来到了白云石山上。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装车的书记。
满山的白云石，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