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境在人间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公社千秋

蓬莱仙境在人间
洪奇
出蓬莱镇南行二里路便到五凤山，四川省蓬溪县红旗人民公社第一敬老院就在山顶林荫深处的纯阳祠内。五凤山是个风景幽美的地方，前人在墙上写着：“蓬莱仙境”、“第一洞天”。
第二敬老院在蓬莱镇东街上。这座培修得焕然一新、红墙绿窗的平房后面，便是郪江，江左芦花满岸，江右榕树成荫，小桥绿波，景色宜人。
红旗人民公社共办了九个敬老院，接纳了一百九十八名老人，其中的三十九名就住在我们访问的两个敬老院中。这些老人，解放前是无依无靠的鳏寡孤独，解放后是一直受到了人民政府的救济，和由农业社保吃、保穿、保烧、保教、保葬的“五保”户。现在名称变了，人们称呼他们是“幸福老人”。
用幸福老人来称呼他们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就说我们到第一敬老院的那天吧，走进院里，看见几个老人围着一堆海椒，一面摘海椒，一面哈笑连天地摆龙门阵。见我们去了，热情地领我们到客堂里去坐。这间客堂，房屋宽敞，中间是一排躺椅，旁边有一张书桌，墙上贴着各种彩画，墙边还放着一部留声机。
在这间客堂里，老人们给我们介绍了他们晚年的幸福生活，从穿衣吃饭到医药起居，都是说一样夸一样。过着今天的幸福生活，老人们就自然地想起从前来了。第二敬老院的李家才老汉说：“十年前，我还以为老来要进武圣宫和城隍庙呢，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有这样好的地方住。”他今年六十多了，解放前的三十九年中，都是在一家屠宰场楼上的角角上过夜。他现在和唐光武老汉住着一间宽敞的寝室。他说武圣宫和城隍庙，解放前是叫孤寡老人们寒心的地方。多少无依无靠的老人，找不到安身之处，到哪里去结束了悲惨的晚年！有个老头何老么，死在武圣宫戏楼脚下，周身长满了蛆才被人发现。
李家才老汉兴致勃勃地领着我们参观了全院的宿舍，老人们是两个或三个人住一间寝室，这样，一来不感寂寞，二来好在生活上互相照顾。陈士雨和邓茂秀是对老夫妻，就单住一间房子。每个老人的床上，都挂着新的白蚊帐，垫着新的花卧单，放着新的花枕头和一床红被面的新被盖。前年冬天，发新被盖的晚上，许多老人兴奋得睡不着觉。在这动人心弦的晚上，七十七岁的查清秀老大娘，想起十岁到唐家当童养媳起就无被盖，冬天夜里，用山茅草搭在身上，盖了三十五年，辛酸和幸福交织在一起，感动得哭了一场。
在旧社会，人们是靠儿靠女。敬老院中的老人们，过去为儿女悬心吊胆地过了大半辈子，结果是多数人无儿女可靠，少数有儿女的也没有靠住。提起这件事，每个老人都有一部辛酸血泪史。第一敬老院的十五个老人，有九个没有结过婚。这九个人中有八个人从十岁左右起就帮人。在旧社会，哪个愿把姑娘嫁给长年大哥？姜兴发老汉说：“莫说别人不会嫁给你，就是有人肯嫁，自己也无力接呀！”有的人也侥幸娶亲成家，生了儿女，但有的生下来因无力抚养就卖给别人了，有的饿死冻死了，有的被反动派拉丁拉夫一去永无音信，有的为生活逼走他方一去未归，有的被地租、高利贷逼死了。第一敬老院的刘昌秀，生下第三个儿子才半岁就被别人拿十吊钱搭两斤猪肉换去了。
第一敬老院院长蔡祥源同志说：“在农业社时，虽然国家和农业社花了许多钱和精力来照顾他们，但是还不能彻底解决他们的困难，只有到了人民公社，才把鳏寡孤独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他过去是五凤农业社一分社的主任，他领导的那个农业社，七十二户社员中有“五保”户五户，都分散住着，社里只有叫邻近的社员照看他们，不可能派专人守护。当时社里也想着办敬老院这类福利事业，但社小力量小搞不起来。
红旗人民公社成立后，办集体福利事业的条件、力量都比高级社更多更大了，在公社成立的第三天，第一敬老院便办起来，接着又办起第二敬老院。公社党委十分重视办敬老院，除派很强的干部做敬老院工作外，还调了个思想好、劳力强的共青团员到第一敬老院当炊事员。社员对办敬老院也很热心，十分尊敬老年人。古井区联队第十区队的青年社员，一个下午便给第一敬老院修好一条进出的大路。许多社员还常到院中看望熟识的老人。
公社本来是要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到敬老院中过清闲日子。可是这些劳动了一生的老人却闲不惯，手上不摸点活路，就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再三要求公社给他们一点活路做。敬老院根据老人们的心愿和劳力情况，买了些鸡、鸭、鹅、兔、猪、羊等给他们饲养；砍了些竹子给有技术的老人编篾货；划了一亩多地来种蔬菜。老人们喜欢干那种活就参加那种生产，高兴做多少就做多少。但是老人们的劳动热情很高，总想多干点活路。这样，既为公社减轻了负担，又为老人们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老人们的心情全变了，都感到越活越年轻了。李家才老汉说：“在敬老院里过着舒服愉快的生活，我这颗悬吊吊的心一下子就落下去了！”他们过去是靠儿靠女，现在则感到“共产党比爹娘还要亲”，“人民公社比儿女更可靠。”他们说：“幸福花开幸福来，孤寡老人喜心怀，人间有了敬老院，寿星也想下凡来。”他们关心的不再是自己有无儿女和生老病死问题，而是国家大事和社会主义建设了。第一敬老院所在的生产队，春天播种棉花时，老人们便自动去帮助打窝、栽苗。青年们在种棉花高产田，他们便经常主动地去献计策传授技术。天旱了，老人们的心情也跟社员一样紧张。丰收了，老人们跟社员一样的欢乐。老人们热爱今天的生活，热爱党和毛主席，热爱人民公社的心情，是说不完的。刘礼珍说：“我每天端起饭碗，穿上衣服，看到蚊帐，盖上被盖，就想起毛主席的恩情，晚上做梦也梦见毛主席笑容满面，金光闪闪地照亮了敬老院。”　（原载四川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