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的土地改革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波兰的土地改革
史特朗作
李棣华译
这篇文章摘自美国记者史特朗女士所写的“我所见的新波兰”一书，所说的是一九四四年冬天的事。
当时波兰人民还正进行着抗德战争，波兰东部已经被苏军解放，波兰农民在波兰工人党（波共）与民族解放委员会领导下，分配了占波兰国土五分之一的土地。在这基础上，他们打败了德国法西斯匪军，建立了新波兰。正如译者李棣华同志在译本的卷头语中所说的，“我们必须估计到近二年来波兰土地改革运动的新发展。”由于土地改革的深入，广大群众的觉醒，波兰新民主政权就日益巩固，使美英帝国主义者所扶植的残余的反动分子也滚出了波兰。（“我所见的新波兰”一书由李棣华同志译出后已在华北新华书店出版，全书十余万言，这里摘录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编者
谁都知道改变封建的土地关系是必要的。在波兰，这种改变还有国际理由。过去二十五年间，封建土地权使得波兰和苏联间的边疆纠纷复杂化起来。在凡尔赛和约的谈判中，英国寇松爵士所领导的委员会建议了根据人种学的边界——这就是有名的“寇松线”。在线的东面，大部分的人口是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但封建地主却是波兰人。在一九二○年，地主们发动了对苏联的战争，用武力攫取了凡尔赛委员会决定不属于他们的地区。直到一九四四年，他们还仍在挑动着边疆的论争。所以，打垮地主们的封建势力不仅是建设一个民主波兰的首要步骤，也是建立一个与苏联和平共居的波兰的首要步骤。
据土地改革的领袖波特耳德说，在战前波兰三分之二的土地是地主所占有的。大家族当然是比较少的，但他们却是更多数的地主士绅阶级的政治领袖，这些地主士绅具备着同样的封建性质，即使是比较少的话。凡在一百二十五英亩以上的农庄，都应当作大田庄来分配的。在波兰的情况下，一个那样大的农庄普通都是由辈辈相传的几家佃农去耕种的。
“土地改革的目的，”当我一次抓住波特耳德作了十分钟谈话的时候，他说道：“是至少要给每个农家十二英亩的土地。…………我们要他们有足够养家的土地，还要在一块，并且经过合作社和政府贷款得到机器和优良品种。地方合作社经营的作坊等要在乡间提高整年不断的工作。此外，生活的改善就得依赖于发展波兰的工业了。”
分配土地的复杂工作
分配土地是在三位一体的领导下进行的：政府委派的县土地特派员，村里选举的农民委员会，和自愿从城市来协助促进工作的工人工作队。
在一个十二月的清晨，我乘卡车往离卢布林（在波兰东部，当时已被苏联红军解放，是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所在地。——编者）三十英里的波札姆兹大田庄去。……………
这里的两千英亩土地原来是属于一个老头子的，他在战争中死了，留下一个青年寡妇。她不在田庄上居住，也很少来看看的。她住在卢布林，那里她有两所公寓。这块田庄的一半是森林，已经归了公。下剩的一千英亩土地是由一向在田庄上作活的五十七个佃农和附近三个村里的贫苦农民来分的。
在楼上一间屋子里，一个九人小组聚集在一个桌子的周围。三个村子每村选两人，本庄上的佃农选两人，其余一人是主席，是县土地特派员所委派的。这些人就组成土地分配委员会。
我见他们正在审查二百来个申请人的名单，每个申请人都要经过彻底讨论的。委员会已经开了一个星期的会，好象还要一直继续开下去。土地已经丈量过了，这样的技术工作是比较容易的。最细腻的工作是决定那些农民应该得到土地。
一个老年人申请要土地。他从前有二十英亩，他都卖光了，拿地价喝了酒，现在他是没有地的。他应该再得到土地吗？当然不啦！可是他的无辜的迫切需要土地的家庭怎么办呢？参加了波兰军的最小的儿子又该怎样办呢？
有四个成年儿子的父亲也要求分地。他自己只有一英亩；可是从前有过二十五英亩，都分给他的儿子们了。按习惯，儿子们结婚的时候，老汉必须分地给儿子们的。可是，现在三个儿子还住在老汉的家里，共同种地的。他是真穷了吗？
一个精干的青年农民说他只有三英亩地，他的邻家却说他的媳妇带了在附近县里的十二亩地作嫁奁。
“你们可以向她那里的镇公所调查一下。”陪我来的镇长说。
“天哪！”主席大声说，“我真得要个帮忙呢！”
手续好象很复杂，………虽然有这些个别的复杂情况，一个星期争论的结果，已经按户具体评定了等级。……………
在波札姆兹，所有这一切复杂的工作，只是土地改革中一个小的步骤。在这以前，必须进行财产登记，并且至少也得初步大量土地。以后，就得由县与省土地局进行审查。在这整个的过程中，随时召开各种农民会议，组织互助社和合作社去管理不能分配的财产，大仓库，面粉厂，和大田庄上的拖拉机。
农民到土地局去申诉
在卢布林一条街上的省土地局里，我旁听了他们对于大批申诉人的查询处理。那里极不拘形式，大家争先恐后地来申诉。在一个钟头里，秘书便处理了使人惊奇的大量申诉人。
一个＠着棕色头巾举止迟慢的妇人，对工作员鞠躬打招呼，说明她没有被列到名单里边，因为在举行申请的时候，她恰巧到另一个村子看她妹妹去了。她是一个寡妇，她的两个儿子在德国当了奴隶，她只有二英亩土地。结果，省土地局给了她一封信，让村里重新考虑她的问题。
一个很壮实人要求土地，被拒绝了，因为他在城里开汽车，想要点额外的财产。如果他是乡村工人的话，他很可能要求到一份。这倒不一定象农民那样多，或者是五英亩，够他部分时间耕种的。
一个县的土地特派员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要求“明令”去处理一个田庄的管理人，他经常喝酒，在挥霍着田庄上的财产。“我们有个不吃酒的好便衣队员可以接替他的工作。”
“但这是县土地局的事情，为什么找我们来呢？”
“他们不承认我们的命令，所以我们只好找上级来了。”
省土地特派员沉吟着，在县特派员的命令上连署了名字。…………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