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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岳巧创“星期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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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2-11
第8版()
专栏:

刘海岳巧创“星期表”
柯炳藩
在广东梅县丙村公社,有一间设备非常简陋的钟表厂,全厂只有二十六人,除了一些简单的修理工具和几个台钳之外,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可是就在这样的工厂里,生产了一种恐怕就是内行也没有听说过的“星期表”。这种表上一次链就能走七天;有大三针,二十一石,能避水、避震、避磁,至于他的准确程度,走了一个月只差半分钟。表的全部零件,除了玻璃石和发条(揭阳钟表厂出产)之外,都是自己制造的。而制造这些零件的又是他们自己创造的机器。
这是神话么?不是,这是事实,是千百万劳动人民创造的奇迹中的一个。创造这个奇迹的是四十九岁的刘海岳,一个只念过一年书的普通工人。
想上天
刘海岳是一个木匠的儿子。十四岁就跟着父亲做木工,但是当他十八岁那一年,却给修钟表吸引住了。他勒紧裤带、饿肚皮凑足五十大洋拜师费去学修表。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一年了。可是关于做表的念头,却是解放后才有的。
1952年年底,刘海岳听说国家要搞工业化,他真高兴,心里想:“我也一定要搞出一件东西,尽责任,表心意。”可是搞什么呢?他想:我修了二十多年的手表,就没有一个是中国做的。好吧,我做一个中国造的手表。
那一夜,刘海岳一夜没睡,他兴奋地考虑着如何开始实现自己的计划。
消息给周围的同行人知道了,人们震惊了。好心的人说道:“刘海岳,你这不是想上天啊?”
他回答道:“天大的困难慢慢克服,外国人都有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有。”
研究开始了,他白天照常修表,夜里就对手表细心研究。一年、二年过去了,很多道理给弄通了,于是,他想:只要有零件,我就能把它配上来;坏的零件可以改过;二针的表,我加上几个零件就能把它变三针,不避磁的表能变避磁……。只是,只会把零件配上来,那是配表,不是做表。要做表,就得先做零件,要做零件就得有机器,可是刘海岳一生只看过表,至于做表的机器,连看都没看过。
这时候,刘海岳还是单干,为了正常收入以保证一家的生活,他不得不仍然以主要的精力去修表。刘海岳虽然想“上天”,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飞起来了
党领导群众组织合作社,这就给刘海岳插上了翅膀,他飞起来了。自从1955年参加钟表合作社后,在社长提议、社员讨论并一致同意的情况下,决定刘海岳不用参加生产,集中精力搞研究工作。大家都说:我们应该有中国造的表。在我们的工资里抽给刘海岳一点钱,而且他技术高,应该得最高的工资。他要设置工具,也全部由社里给钱。
刘海岳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刻也不松懈地钻研,有时睡到半夜,还突然一跃而起,给自己排在桌子上那一套象征性的机器添一个零件。
决心终于战胜了困难,秘密一层层被揭开,刘海岳开始做机床了。按照道理,这应该有车床、钻床、铣床……,可是他连像样点的工具都没有,更不要说这些了。他想:没有也能做,不然世界上第一部车床又怎样来的呢?没有钻床,他想起当年做木工的拉弓钻,就用它代替钻床,虽然累得满身大汗,但到底也成啊!没有车床,就用锉,可是锉又锉不平,又费力,他又想起木工的刨子,于是就把锉子固定下来,把要加工的东西上面加点木头,就像刨木头那样刨着。没有铣床可以做牙轮,他索性把家里的挂钟拆掉,用里面的牙轮做机床的零件。车床初步做成了。最初车床和铣床是分开的,零件车完了,就拆到铣床上去。可是零件太细了,要重新安上铣床,既困难又不准确。他又研究出车床和铣床合在一起的办法。
可是,要在像绣花针那么细的车心中间钻通一个孔,还要在它头上铣上八个轮牙,这一来,问题就来了。一钻就断,搞了两天还没钻好一个车心孔,第三天钻了一个孔,却又不正。而且用肉眼怎么能分得清不能超过比头发还细很多的差别呢?困难像一根无形而又坚韧的绳索,牢牢地箍住了他的脑袋。
可是,决心能冲破万重山,刘海岳终于想出:改变速度和采用自动进刀的办法,使进刀不太快而又均匀,这样零件和车刀就不会断了。至于不准确的问题,就来一个固定车刀,零件加工到符合标准的时候,就自动地停下来。假如刘海岳是一个机械工人,那问题也许会好解决一些,可是他连车床都没摸过呢!于是单是一个自动进刀的问题,就整整地想了两个多月。还有什么比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做起还难的么?
困难一个个都给克服了。每克服一个困难,他的机床就改进一次,终于做成一部半自动化的综合机床。这一部还没有半张报纸大的机床,有一千三百多个零件,它包括了车、铣、钻等各种设备,能同时加工成十件零件。就依靠这部机床,1957年底制成第一个二十一石、大三针、能避水、避震、避磁的手表。
“星期表”
刘海岳并不就此满足,他要做三种表,现在只有一种,自动表和“星期表”还没有做成呢!就在1959年的头十个月,他又制成一台自动的万能机床。用这部机床,他制成一个茶杯大、能走一星期的闹钟。
可是他的精神却集中在“星期表”上,照道理,也许只要发条长七倍就成了,可是这一来表就大得非常难看了。经过几个月的钻研,他终于想到一个巧妙的办法,算了一下,这就能准确地跑一星期。零件一件件做出来了,可是能走一星期的发条哪里有啊?
这时,揭阳钟表厂的职工前来参观、学习。问他说:“刘同志,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我希望这样的发条,能帮忙么?”“好办。”这真是碰上了好帮手啊,内行人都知道,揭阳钟表厂的发条,可真是全国第一流的。他们专门给他设计制造,没有多久,一打专造的发条就送来了。
本来,手表是很精密的东西,现在从走一天要改为走七天,于是整个结构就不同了。虽然道理是通了,可是单是一个安装问题,就是一个大问题,他装了一次失败了,二次失败了,后来也记不清失败多少次了。
党和人民给他以荣誉,刘海岳一次又一次地出席了县、专区、全省的先进生产者会议,这一切使刘海岳下定决心鼓起更大的干劲继续前进。现在自动表的秘密也已揭开了,他满怀信心地说:“1960年我们一日表,星期表,自动表三样都要生产,而且不是一个人生产。”有人问过他:“岳伯,表是做成了,可是质量好么?”他轻松地笑着说:“你说,好的标准是什么?不是准确、耐用和美观么?准确我们是有把握的;耐用也没问题,我们经得起时间考验;美观我们差点,其他缺点也还有。可是不怕,我们能赶上去!”是啊,既然我们只用不上几年就走完人家走了不知多少年的道路,你还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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