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的土地改革（续完）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波兰的土地改革（续完）
斯特朗作
李棣华译
报纸为土地改革服务
有的省份出版专门关于土地改革的报纸。莱苏的“土地改革公报”编辑得特别好。技术指导，政治鼓励，和农民通讯掺和起来编排着。用简单的文字解释“怎样分田”。农民们应该先同县代表一块作起，组织自己的委员会，“七人至十一人，忠实而且了解土地情况……民主选出，负责对全村汇报。”
“对于委员会的指示”也是同样的简单明了。他们必须登记田庄的财产，防止掠夺。丈量土地一定要让测量员作；如果没有测量员的话，就让熟习这种工作的农民去作。划界必须准确公道，但要照顾到农作的便利和道路的方位。申请人的儿子如果还没有参军的话，应该送他们到最靠近的征募新兵地点。“谁不愿意为波兰的土地而斗争，谁就对土地没有权利。”指示结束说：“当全村认为分配已经公道的时候，应该立刻实行划分。”
这个报纸已经在倡导着一种新的财产观念。昨天，土地和牲畜是属于地主的；今天，如果地主鬼带一只鸡给他的朋友的话，他就是贼，报纸就要宣布他的盗窃行为。“地主们正在断害农民的财产呢！警察必须查究！斯劳赛尼的女庄主把牲口给了她的亲戚了……古明斯基的地主在往外赶牲畜……扎利苏的女地主已经牵出去十三头牛了……农民们！你们不能把那些牲畜找回来么？”………
土地改革推进战争走向胜利
为什么在战争当中发动这样复杂的土地改革呢？
这个战争接近胜利的年月，正是进行改革最容易的时候。许多大地主的缺席（这是因为有的被德寇杀了，有的跟德寇一块逃跑了），造成了一个经济上的空隙，必须很快找到新主来耕种土地。……
此外，土地改革有它重大的军事和政治理由的。地主们的大田庄经常是反动政治的中心。在新政权的下面，它们便成为恐怖分子帮会的巢穴，暗杀文武官员。相反的，新作了土地主人的农民们却是新政权的支柱，也是新波兰军的自然兵源。
土地改革正在唤醒着波兰乡村；它发动了人民对于新政权的大力支持和自愿参军热潮。它使得千百万农民，根据统计数字，具体了解到他们要求东普鲁士和波美拉尼亚（是过去德国侵占波兰的地方，东普鲁士在波兰北部，波美拉尼亚在波兰西部，现在都已归波兰所有了。——编者）的理由。所以，土地改革虽然那样的复杂，却并没有分散了作战努力。它是正在创造向柏林大进军的新生力量呢！（后来，随着苏联红军打到柏林的，正有着波兰人的军队。——编者）
庆祝土地还家的大会
在每个县里，人民悬着旗，奏着乐，唱着国歌，在开隆重的庆祝大会。波兰的士兵们，每当政权把地契授给农民的时候，便行礼致敬。我跟农业部副部长毕涅克参加了拉左县城的庆祝大会，这不过是各城镇所普遍举行的大会之一罢了。
我们步行过市场，到达了公园里的会堂。群众正在象水流一般往里走。会堂是个长方形的平常建筑，很久以前修造的，没有什么装饰。两个年青的波兰兵，带着武器，站在门的两边，好象两根柱石似的。当毕涅克走近的时候，他们便立正敬礼。这时，好象有人发出了信号，因为正当我们进门的时候，会堂里的乐队便奏起国歌来欢迎我们。
接着，密集的人群忽然很神奇地向两旁分开，中间空出一条直达主席台的行道——正对着台上的红白波兰国旗和深绿的圣诞树。毕涅克，好象圣诞老人一样，正要授给到会农民三万英亩土地的地契。
县土地特派员开始报告土地改革的统计数字。在拉左县将近五千户人家得到土地。有二千一百六十二户是以往的雇农和无地的农民，每户平均得到九英亩。有二千六百八十五户是以往只有不到五英亩地的农家，每户平均得到四英亩。会场发出了自然的欢呼，每人都清楚应得的土地。
于是，大家便安坐下来，静听在这样集会里应有的报告。………
揭掉了千年以来的石板
毕涅克报告千年以来的波兰农民斗争，群众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说，土地斗争是他们为了独立强盛的波兰的长期斗争的一部分。地主们为了他们本身的封建特权，无时不在出卖他们的国家利益；这就是历史教训。………
讲演的人作出这样的结论：“农民们辈辈等待着这个由农民自己的委员会分配波兰土地的日子。你们所得到的并不仅仅是土地，而是波兰独立强盛的基础。高苏斯哥说过：‘只有自由的农民才能建立强盛自由的国家。’我们今天已经打下了我们国家自由的基础了。”
在羊皮帽子和大毛围巾底下的粗实的农民的脸，这时显得分外紧张。他们听着毕涅克的报告，听着从比埃斯特王朝一直到现代的波兰农民的历史，决没有感到零下的严寒。他们很严肃地在点头，肯定了他们的命运，他们今天所得到的九英亩土地使他们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停了一会儿，一阵欢呼声，忽然在会场震荡起来。一个青年军官走到台前，穿着军服，头上有个“波兰之鹰”的帽徽。
“有人告诉你们说拿土地很危险，”他直接了当地说：“他们说，伦敦波兰人（波兰反动政府当时流亡在伦敦——编者）会来拿走土地，惩罚你们的。但是，你们现在有了一支军队了，而且，我可以对你们说，这是一支新军。旧军是地主士绅的子弟们当官带领，被他们用来镇压农民运动的。我们的新军爱护农民，保护农民利益。在这支新军当中，农民子弟是能升作军官的。”
“今天你们所得到的地契，是被我们的新民主波兰军的刺刀所保证的。”
他的演说轰动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