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只朝鲜苹果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三十只朝鲜苹果
宋祝平
当我们在英雄的朝鲜各地访问的时候，好客的主人，总是殷勤地在我们的面前，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苹果。苹果有红玉般的，有黄金般的，有绿宝石般的，……主人笑着说：“多吃一点我们的苹果吧！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传说，当远出的人，闻到了苹果的香味，就要回到故乡来了。”主人们还常常把苹果一劈两半，热情地请客人吃一半，自己吃一半。这种兄弟般的情谊，我们感到特别亲切。因为，按照中国的习惯，只有和最亲密的人，才是这样分吃苹果的。
我从英雄的福建前线来访问了英雄的朝鲜，每一次看到朝鲜苹果的瑰丽，闻到朝鲜苹果的清香，就不能不想到，就是这样的朝鲜苹果，象征着朝中两国人民用鲜血凝成的友谊。在中国万炮震金门的日子里，它们曾经带着金日成首相的关怀，带着朝鲜战友的深情厚意，来到了中国福建前线，到了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最前方。
现在，就让我向同志们重述一次关于三十只朝鲜苹果在福建前线旅行的动人心弦的故事吧！
1958年11月，金日成首相访问中国的时候，曾把一批最好的苹果，送给了毛泽东主席。毛主席把它分赠给中央各个部门。中央邮电部也收到了一份，一共三十个苹果。邮电部的领导同志把这一份珍贵的礼物又送给了正在北京石景山钢铁厂参加劳动锻炼的干部，作为对他们的鼓励。当同志们收到这份苹果时，十分感动，他们想：“我们怎么能接受这样珍贵的礼物？应该把它送给为完成1070万吨钢而战的钢铁战士。”
为1070万吨钢付出艰辛劳动的石景山钢铁工人收到了苹果，仍然认为自己不应该接受。那么把它送给谁？他们想到了战火纷飞的福建前线，想到了为保卫祖国、保卫和平英勇战斗的三军将士。“对！应该把苹果送到战斗的第一线去！”于是，这三十只苹果，装在一个红色的木箱里，经过了几千里的长途旅行，从北京来到了福建前线。福建前线收到的苹果太多了，有从祖国的东北寄来的，有从祖国的西北寄来的。可是，这不是三十只普通的苹果，是象征着朝中人民牢不可破的友谊的苹果。应该把它送给谁？前线部队领导机关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三十只苹果，分送给惩罚蒋军有功的空军、海军、炮兵、步兵、边防部队和战斗中英勇负伤的英雄们。于是，这珍贵的朝鲜苹果，就开始了在福建前线不平凡的旅程。
1958年除夕，五只苹果送到了前线空军部队领导机关。空军党委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只有支援前线的福建人民应该得到苹果。就在除夕这天下午，空军部队的代表双手捧着五个苹果走进了中共福州市委员会。市委第一书记接过这些苹果，他是怎样激动呵！马上打电话通知炼钢厂、机器厂和人民公社，让工人、农民讨论，这些苹果送给谁？工人、农民把自己共同的决定告诉市委书记：“再送给保卫祖国领空的空军战士！”于是，这五只苹果又重新回到前线某空军基地。送给1958年10月在龙田上空一举击落蒋机两架的某飞行部队。当这些苹果送进机场的时候，机翼下、跑道上，人人争传喜讯，但是，最后没有一个人尝它。空军战士们又把它送给了福建省最早建立的人民公社之一——闽侯县城门人民公社。社员们接到这宝贝一样的苹果，欢呼着把它送到人民公社的展览馆里，作为成立人民公社后的一件大喜事，作为自己最大的荣誉。
前线海军领导机关，也收到了五只苹果，马上分送到各个英雄艇和海岸炮兵部队去。有一只苹果送到炮艇某大队，大队首长亲自安排：“这只苹果一定要和每个同志见面，最后送给立下集体二等功的二中队”。接受这个任务的同志，把装苹果的木盒糊上红纸，镶上金边，并且写上“珍贵的友谊”，“不平凡的苹果”两行字，又在盒里垫上金纸，把苹果放在上面，双手捧着出发了。他先把苹果送到三中队，三中队的水兵们早就整齐地站好队，等在码头旁边。大家挨个地看，挨个地闻。苹果最后送到二中队的炮艇上。在甲板上，水兵们一个挨一个捧着苹果闻一闻，再传递给下一个人。一艘艇传完了，再传递给第二艘艇。可是，二中队也没有留下这只苹果，他们派了代表，又把这只苹果送回到大队政治委员手中，并且要求政治委员：“我们不能接受这崇高的荣誉，应该让苹果带着水兵的敬意，转送给其他英雄单位。”福建前线的英雄单位太多了，苹果却只有一只，政治委员再三考虑，把苹果送给了最前线的炮兵。
另一海军分队，也收到了一只朝鲜苹果。分队首长亲自向同志们介绍了这只朝鲜苹果的来历。大家听说这是金日成首相送给毛主席的苹果，今天到了自己的分队，都欢笑着把苹果捧起来。一个叫林友仁的战士捧起苹果，忍不住自己心头的激动：“这是朝中两国人民敬爱的领袖的礼物，我能亲手捧到它，真是最大的幸福。”虽然，大家都舍不得和苹果分开，但是，仍旧决定把这只珍贵的苹果送给别的单位。送给哪一个单位呢？又成了难题。恰好，湖南省民间歌舞团正在前线作慰问演出，有一个战士想出一个好主意：委托歌舞团的同志把苹果带给毛主席的故乡——湖南省湘潭县韶山村的乡亲们。
前线炮兵部队也有五只珍贵的苹果，其中的一只送给了在炮击金门中，立下集体二等功的胡德安英雄班。当班长把苹果带回班里，战士们人人激动，表示自己的决心：
“一定更狠、更准地用大炮惩罚敌人！”大家还说：“把这只苹果给胡德安同志送去，让他知道金日成首相、毛主席在关怀着他。”胡德安，在1958年9月11日的炮战中，以崇高的集体主义精神，射出了炽热的炮膛中一颗即要爆炸的炮弹，又抱起另一颗在火焰中放了好久，可能再有几秒钟就会爆炸的炮弹，填进炮膛，射向敌人的阵地，保护了大炮和战友的安全。而他自己，却被烧成了一个“火人”，全身烧伤面积达66％。他又在党的关怀下，在医务人员的帮助下，战胜了死亡，正在医院里恢复着健康。只有胡德安这样烈火真金般的战士，才应该接受这样珍贵的苹果。班长受了全班战士的委托，到了后方医院，把苹果交到胡德安手中。胡德安亲了亲苹果，全身似乎充满了力量。便又把苹果交到班长手中说：“谢谢毛主席，谢谢金日成首相，是党从死亡中救活了我，我已经得到的太多了。”他要求班长把苹果带回去，送给到前线来慰问的中央华侨事务委员会、全国华侨联谊会福建前线慰问团。班长只好带着苹果回来，用红纸包着转送给慰问团。以后，慰问团到空军某基地去慰问，又把它送给了空军。
步兵部队分到的苹果最多了，一共有十只。其中，有两只苹果，跨过海洋，分别送到了距离蒋军盘踞的大、小金门岛比较近的两个小岛。苹果到了岛上，战士们庄严地举行了受礼仪式，欢呼着朝中两国人民伟大领袖的名字“毛泽东、金日成”，并且，向党递交决心书：“要坚决、勇敢、干净地消灭敢来侵犯的敌人！”最后，战士们围着苹果，把苹果切成了无数小块，每个人虽然只尝到了那么一点点，可是，战士们的心里是多么兴奋，多么甜呵！
有五只送给边防部队的苹果，它们旅行的道路要算最长了。苹果沿着福建从东北到南海岸线，从一个连队传送到另一个连队。旅行了一千多里，几乎每个边防战士，都和苹果见了面，摸了它，亲了它。
可是，仍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驻守在海防前哨的某一个班，没有能够看到这些朝鲜苹果。有一天，战士们看到报纸上登载着“三十只不平凡的朝鲜苹果到了福建前线”的消息，立刻把班长方福生围住，要求班长念一念大家听。方福生把消息念了一遍，有的战士就要求：“这太好了，班长，你再念一遍吧！”当方福生念完了第三遍，一个名叫新泰的年轻战士突然说：“班长，我好像看见了苹果，闻到了香味。”“班长，我也闻到了香味了。”方福生激动地放下报纸望着大家轻轻地说：“闻到了，我也闻到香味了。”他们都幸福地笑了，他们闻到了中朝友谊百花盛开的浓郁的芬芳。
这三十只苹果，在福建前线，每一只都有着自己不平凡的经历，有着扣人心弦的故事。当我们在英雄的朝鲜访问了一个月，看到了跨上千里马的人民共和国，在劳动党和金日成首相的领导下所取得的光辉成就，看到了朝鲜人民在建设的道路上，排除万难，不屈不挠的无畏精神，看到了朝中两国人民与日俱增的友谊，看到了朝鲜人民对于领袖金日成首相衷心地爱戴，就使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为什么三十只朝鲜的苹果，在中国的福建前线，那样激动着我们，产生了那样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