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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村干部作风不民主 群众受欺压翻身没翻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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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2-12
第2版()
专栏:

很多村干部作风不民主
群众受欺压翻身没翻透
我们以最大的篇幅,欢迎边区各地参加平分土地工作的同志们交流工作情况,交换工作意见,研究工作问题,集中多方面意见然后加以共同解决。系统的也好,片断的也好,材料也好,心得也好;用写文章的形式也好,写信的形式也好,写通讯记日记的形式也好,不拘什么形式都好,把要说的话写出来就可以;千万不要党八股客里空。别的同志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写信来讨论。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具体情况,这里发表的通讯不一定对每个地方都适用,但可供大家参考。
编辑同志:
我们于一月二十四日到武安七区前柏林及土岭村检查冬季贫雇生产贷款,于二月一日返回。在这十天当中,经深入贫雇调查及宣传土地法大纲,听到一些群众反映,不论在贷款上及村中土改、干部情况上都存在着不少问题,除有关贷款问题另外整理稿子寄交党报外,我们认为这些群众反映,对土地法实行上有参考价值,同时也是贫雇要说的话,因此寄给党报。
前柏林村的材料
(一)在一九四六年冬及四七年春斗争果实分配上,群众有如下的几点反映:
村干为了扩大合作社股金,将斗争果实浮财中的主要物资(内计粮食一万零五百七十二斤,现款十三万元,棉花一千四百一十三斤,羊折价五万五千元,树折价八万元,银器折价四万五千元)折价一百零七万一千七百九十元,以农会名义入股合作社,一年来未批红也未把股金票分配给群众。(这个数目是从合作社中了解的。)贫雇对合作社也不满意,说贫雇不能赊欠,干部能赊欠,贫雇有困难也不借给钱,合作社干部还说:合作社还不够用哩。
四七年春分配斗争果实的房子时,政治主任刘恩功、村长朱世昌都有房子,但换了好宅子,群众不满意。村中流传着“干部住的砖圪顶,群众住的坯圪洞”。这是贫雇共同的反映。而贫雇却分不上好房子,如刘维堂原来分到的房子较好,分配房子时叫他搬到较破的一所宅子去。
斗争果实中有十个牲口(计骡三、牛三、驴四),村中规定先尽抗属买,并按作价七折(抗属买后不代耕),其次才是贫雇;因此九个就被抗属买去,只有一个小驴,抗属没人要了,才叫贫农买了。村中并将牲口卖价六十余万元及果实中的银元四百一十六元,作为民兵武装建设费(实际是民兵生产用),未分给群众;(这是村中在帐的)。即连房、地、浮财分配上,头等二等都是抗属,次为贫雇。例如贫雇刘维堂说:“好地、近地、好东西、好宅子都分给了抗属,咱分不上,我只分了六间破房,一个破柜、一对花瓶、一个破铁锅(三块,不能用)。”贫农的地多是远地碎块地,如刘日升有六亩地,一去六里远的三亩多,一去三里远的二亩多,这六亩多地就有数十块。
(二)某些区村干部权利大,欺压群众,贫雇不敢说话:
去年前柏林组织妇女工厂时,二唐子媳妇(公安员刘国珍的相好的)去动员贫农李聚富邻家的妇女参加纺织,李聚富老婆向邻家妇女(名字记不清了)说:“咱们一组,她是破鞋,不参加她那组”。被二唐子媳妇听到,她就和公安员刘国珍说:“她骂我,你要给我出气,得扣起她来!”刘国珍就以公安员权力说李聚富老婆破坏工厂,就把李妻扣起来,扣了几天,也不让小孩见她娘,经李聚富托人说情找保才放出来。
贫雇荣退军人郭廷子反映,政治主任刘恩功和破鞋妇女“小开通”多年有关系(原来村长朱世昌和她相好,村长、政治主任因她而不团结,经常斗气)。只郭廷子捉奸就捉住九次。去年夏天群众开会坦白了,并说今后保证改掉。后来种麦子时,在地里又被郭廷子捉住,当时刘恩功很害怕,磕了很多头,并允许郭廷子四个条件:一、叫你当干部;二、给你换好宅子好地;三、给你买一匹好骡子;四、大小困难都解决。因此事刘恩功记恨在心,在斗争一家地主女人时,硬打她,叫她招认和郭廷子有关系。
贫雇刘福河的小猪跑到村长姥姥家(抗属),刘福河的小孩去找,正值他家的小孩向外打猪,两个小孩争吵了几句,村长就不行了,说刘福河老婆欺压抗属,打抗属了,就把刘福河扣起来,(正在收秋种麦的时候)吓的刘福河老婆到处托人说情,才暂时放出六天来,其中三天给抗属作活,三天急急忙忙收了秋又扣起来,麦子当时也未种上。同时刘福河老婆正值产后坐月子,经过这样一闹,小孩也死了。(刘福河谈)
我们这次去检查贷款,村干一开始给我们做了面条(我们并未说吃饭),拿上了纸烟,我们拒绝了,叫他派到贫雇家去吃饭。因为他未把款贷出,村干(主要是政治主任和合作社长两人)假造贷款名单,并召开各闾会,强叫贫雇说把款贷到手中;我们开始调查时,贫雇都说贷了;后来弄清,问贫雇为什么说假话,贫雇说怕干部打击报复,怕坐禁闭,怕戴帽子。(我们访问贫雇时,村干后面跟着。)
原来在阳邑当区长的郭本贤是前柏林人,群众说先前他是地主(现在群众说他在辉县或新乡当区长,我们机关柏林村的干部说他在汤阴),群众要向他清算,去年叫回来,召集了村中的群众,台上放一棹子,他坐在椅子上,棹上放了记录本,手中拿着钢笔,和群众说:有意见提吧!贫农××(名字记不清了)说,我从前给你放羊,你压迫我,打过我。他随之歪曲事实说:“我未打你,你父亲打了我,象你这样说,如不是贫雇的话,我非炮了你不可。”(意思是枪毙)。这样一来,群众都一哄而散了。同时,村干反映他的家属很难惹。(李聚富、刘日常、刘恩功谈)
(三)前柏林村有村干掌握的“贫雇组织”:
我们到柏林时,村干说:去年冬季生产时划了贫雇,有贫雇组织,是村干部找了十个血统贫雇(多辈受苦的人)以错误的“查三代”的方式来找贫雇,他们从村中原有的一百五十二户贫雇农当中找了六十四户贫雇,分成八个贫雇小组,都选出了小组长,并指定农会主任刘日林(贫农)代理贫雇主任,村干说是区上叫划的,但未开过会。当我们检查贷款时,贫雇反映:政治主任刘恩功,从前是地主破落下来的,现在时光是富裕中农。村长朱世昌,抗战前当长工,种租子地,减租后翻了身,现在喂着骡子,雇着长工种二十三亩好地,去年分配土地时,还拿出了三亩地。这都不是贫雇,但他们还在六十四户“贫雇”当中。群众反映,这六十四户中九户不是贫雇(其中已知者有四户是干部),并又提出不在六十四户之内的贫雇十三户。
土岭村的材料
(一)村干部包庇地主:村长梁中庆(音)(封建地主,抗战那一年分家化形)公安员张宏书(音)(老中农)包庇地主张天祥的儿子张林书等弟兄二人;去年群众要求弄回斗争,他俩说:“这两人的下落我们负责;如弄回来上吊死了(自杀)你们负责,干部不负责(因为曾有一个特务弄回来上吊死了),群众就不敢吭了;郭天亮、张年泰等还说这家老财的浮财银子还未斗出来。
(二)村干部多占果实,还有些区干部拿走群众果实:去年春斗争时,果实是由保管组收集的,当时就登记分数,收集到一个大庙里。村干部说:“你们去生产砍柴吧!”并说:“不是干部的都走吧!”当时保管果实的李凤林和抗属(贫雇郭广吉)都在场,听到这话就走了;到分果实时,好东西没有了,共差一百分,每分作价一万元。(李凤林、郭广吉、郭天亮谈)
区上妇女干部孟改廷(西井村人)去年在土岭村作工作,和地主张元龙的儿媳田玲廷拜干姊妹,整天住在他家,吃好的;群众反映是“吃面条肉卤羊肉饺子”。在群众分配果实时,她要了很多东西,计有:小孩银锁子一把,银手镯三只,羊二只,鞋底子三双,竹篮一个,驼毛好围巾一条,花布六尺,小孩红缎子大衣一件,织布梭一个。区干部李有存拿走被子面一件,褥子面一件,区武委会主任李金南拿走了大玻璃一块(给了五百元),羊二只。他兄弟也是区干部,路过土岭也要走一只羊(贫雇会上反映的)。
村政治主任张安福听了土地法以后向我们说,他家还有果实中的两床被子是未经过农会拿去的,另有一万元买的小庙一座(还未付款)都愿给了群众。
(三)村干不民主,公安员操纵农会,群众不敢吭。
贫雇张年泰不断给干部提意见,干部不满意他。一次他抬担架到前方,见一贫雇民兵子弹都不能用,而割尾巴户民兵子弹好;他说:“干部真成问题”,干部听到后说他是“破坏”,送到区里禁闭。区里说年泰是老实农民,但为了转转村干的“面子”,叫年泰在区上作零活,住了十八天,然后又介绍回村处理,村干又罚他八天苦工,给抗属锄了八天谷子。当我们向他谈土地法平分土地贫雇当家时,他说:“干部光说漂亮话,我上当上怕了;从前干部叫咱提意见,我们提了,你们走了村干又打击咱。经我们向他解释“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后,他气愤的说:你说这话我心中直动,人家是石板压着,我是泰山,听到这话我只想圪动!
梁二年说:他过去租种过村长的地,在去年干部洗脸擦黑时他给村长提意见说“你过去压迫过我”,村长记在心,趁梁二年老婆跳井自杀时,说梁二年逼死老婆,斗争了他二亩地、四间房、一处闲院。
郭天亮是农会积极分子,去年给干部洗脸时,他和一个农民商量着给干部提意见,干部说他是“开小组会”,送到区上扣了十来天。(郭天亮谈)
公安员权利大操纵农会;他看着谁不好就开除农会,他这样说:“谁不好就下了他的农会,这好比老子赶出儿子去,叫你受受再回来!”有一次下了三十多人的农会。郭广吉(原为贫农,现为新中农)好说干部的短处,就下过四次农会,老汉谈起来说:“我参加农会已‘四进四出’了。”张其善因公安员包庇地主张天祥的九只羊,提了意见,就给下了农会。张年泰、郭天亮都被下过农会。(郭广吉、张年泰、郭天亮等谈)——我们开始和群众谈时都不吭,问来问去,群众说:“怕上梁!”(吊起来)。
(四)区村干部一气:来个干部一吃上村干部的拉面、羊肉圪塔就不吭了;区干部没有到贫雇家吃过饭(群众反映)。
(五)政治主任歪曲土地法:二十九日晚上,村干由区上开会回来,召开农会全体会读土地法,他把贫农团念作“人民团”,并说“什么是贫雇呢,咱们到会的都是贫雇”。郭玉章同志(我们冀南银行武安支行检查贷款的干部)当天就向群众解释了不是“人民团”,是“贫农团”,并解释了啥叫贫雇。
以上这些材料是我们在这十天贷款工作中听到的反映,多是和贫雇谈话中听到的。因任务是检查贷款,时间有所限制,并未作详细的调查对照。本想整理稿子寄去,又怕简单了弄不清,为此将这些原始材料寄上,如需登出,请摘录整理,否则转有关部门。想对工作定有一些帮助吧?
象这样的材料如何整理才适合?报社的要求望有暇见告,以便以后照办。
此致敬礼
王裴璋、张智勇、于志
裴璋、智勇、于志同志:
你们这个材料写的很好;调查到什么材料,照事实写下来寄给我们就可以,不必拘泥什么形式。
另外,前柏林村材料最后一段所说只用“比历史、比时光”的方式查阶级成份,是不妥当的,所以删去了。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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