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九区区长王玉荣 要老老实实反省错误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武安九区区长王玉荣
要老老实实反省错误
贫农王清云等谈 薛风代笔
农民们：
我们报纸，欢迎大家在这里控诉地主的罪恶，揭发工作中的缺点，发扬那些咱们农民认为好的、合适的事情，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改进工作的意见。凡是大家提出的机关、团体、个人，他们都要表示态度。该作检讨的作检讨，该按照大家意见办事的要接受下来办。有不对的地方可以作解释，提出不同的意见。大家会写的，就自己写。不会写的，可以找报馆的通讯员、记者和当地的干部写，要不就亲自来报馆跑一趟，再不行，写个信给报馆，打个招呼，我们就可以想办法。
现任武安九区区长王玉荣，是压制农民的一块大石板。南西井贫农王清云等控诉他对农民的压榨罪行。
玉王荣是武安南西井人。抗战初期任西井（南北西井还没分开）第一任农会主任，后来当过镇长、区干部。中间“妥协”两次（回家当老百姓）。据给他三叔当长工的王巨富说，他祖父叫王九阳，种六十亩地，有一条骡子、一个驴、两个牛，觅着一个长工，还喂着大群羊。民国十二、三年三股分家，王玉荣的二叔和三步（叫王同昌，三十五年被斗），都觅着长工，王玉荣父亲王秋子这一股，因为劳力多，自种自吃。听劳动英雄张家俊说：“后来他二叔吸料面把时光弄垮，有七亩地卖给王玉荣父亲。”民国十三、四年，王玉荣弟兄四人分家，每人分地七亩。（张家俊说的）南西井副村长郝贵田谈去年王玉荣分果实的情况说：“按他的成份，就该不着分，因为是个工属哩，也就分的不少。头一次三分，每分九千元，三九两万七。第二次每分一千五百元，也分了三分。村里最高的分才十分。”据贫农王功亮说：“王玉荣现有十来亩地（内有六亩好地，共合产量十石挂零，共三口人吃）共分五片，每片二、三家代耕。村上对他家和抗烈属一样忧待：种地、打柴、担水、碾米、驮炭等完全派差派工。”
谈到王玉荣当镇长的情况，政治主任胡廷选说：那时一般人已不敢赌博，可是只要他搭上股就能赌。出一场“宝”，他收五百元的“头钱”。“板面”（赌博的一种形式），他见十抽一。当时米价是五毛一斤，一场“宝”他就赚一千斤米。他在当镇长的过程中，和地主拉得很紧，地主给他送礼，请他的客。因为帐目不清，群众要反他的贪污，他装病回家当了老百姓。这是第一次“妥协”，后来又调到区上工作。
民国三十三年，他在老二区当区干部，不知因为吃的不好还是别的原因，他装病回来了。回来以后，常找医生胡泽志（地主）看“病”。他对胡泽志说：“干部问我的时候，就说我有病哩！”其实没病。县政府不摸底细，还给了他不知多少养病粮。他自己本来就有存粮，那时灾荒还没过去，都没粮食吃，他就乘机放起高利贷来了。据胡廷选说：这是全村唯一放帐的人，利钱多的是月利三十分，少的是月利十二分五厘。他放帐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放钱。由于农民到现在还怕他，不敢承认借过他的债，所以他的全部材料还没弄出来，据初步统计，光王存山、王大恒、王振清、郭玉庆、王定一五个债户（都是贫农），就使了他五千九百元，除了郭玉庆使的六百元，是月利十二分五以外，别的都是使一千元，每天给利钱一百元，合月利三十分。另一种是“买牌”。麦前秋前，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放给农民麦子或小米。麦后秋后，使不到两个月，就加倍还。这叫“买牌”。贫农郭玉庆、高长富、王清云、王定国、王存岭、王魁有六人，使了他一百七十五斤米、麦、另有十五斤谷子。（部分材料）
那年发动群众，群众蹩不住劲，要求清算王玉荣的帐。那时，王玉荣和一个农会常委在一个互助组里，两个人很好。农会布置斗争王玉荣，这个农会常委给王玉荣透了气。王玉荣见势不妙，打进农会，拉了一部分群众，弄得群众、干部都不敢提意见了。他就破坏了农民这次对他的清算。结果，有的暗暗的还了他的本利，有的只还了本，没还利。王玉荣不服气，他还收集已被减过租息的地主们对干部的意见，企图打击干部，没有成功。据六区武委会副主任申桂林（北西井人）说：去年秋天他和六区区长刘德贵，到王玉荣家玩了玩，出来以后，闲谈王玉荣家里布置得不错。群众说：“人家放帐挣下钱啦！”他们也听说利钱不小，但没打听，当然也没处理。
据劳动英雄张家俊谈：王玉荣不仅放高利货，还在灾荒年贱买青苗地，为这曾经受到政府批评。事情是这样的：那年灾荒，王家穷户伙开了块大坟地，种上青苗；可是肚里饿的不行，王玉荣就乘机把这块青苗地贱价买下了（据说只花了三百元钱）。县政府觉得王玉荣是干部，办这事太苛薄人，叫他把青苗地的粮食包出来，也不知包出来了没有？
逃荒户郭银和也提起王玉荣灾荒那年，曾经贱买叔父郭起银家的二亩多地。因为过歉年，贫苦农民吃了农会的粮食（这是政府从山西运来的救济粮，由农会交给运粮户保管吃掉了的），没法全部归还，只好把地卖给了王玉荣。
王玉荣不仅放高利贷，剥削农民，破坏了农民对他的清算，而且帮助地主向农民报复。据政治主任胡廷选说，民国三十三年清债减租，南西井斗争了大地主胡启堂。（据曾任武安县农会主席的宋占林说，胡启堂曾一次退租二百七十石，是西井的最大地主。）胡启堂的三儿子，是王玉荣的干儿子。王玉荣回到村里，胡启堂对他说：“你在村里担任工作的时候，我没被害。你一走，又减租、又清债，把我斗垮了。王聚文提意见太多。”王玉荣听了，找到住村干部区救联会主席纪红，区干事王五相说：“王聚文不是好人。对地主仇恨对，可是他说老婆，不该叫群众拿钱。”王聚文是贫农，说了个寡妇，要花二十多块钱买衣服，他花不起，有十个村干部体谅他的困难，每人帮了他五块钱。这就是王玉荣所说王聚文叫群众拿钱娶老婆的真相。纪红不摸底细，上了王玉荣的当。结果把王聚文斗了一顿。会场是王玉荣亲自掌握的，不让村干部参加，给王聚文戴上了个“贪污”的帽子，扣了起来。后来才叫村干部放出来。
王玉荣二次“妥协”回家，办了这么些坏事情，等他调到武（安）东县工作以后，据张家俊说，他还又托地主胡运廷替他代放高利贷。那年政府派人来调查，发现地主胡运廷放大利，本钱是由王玉荣手里拿出来的。在南西井群众会上，县政府李复昌科长，曾经训了胡运廷一顿，说你们的朋友（指王玉荣）不顶个屁！当时政府只批评了王玉荣一下，没有撒他的职，还让他当干部，继续统治群众，老实农民不敢吭气。
据贫农王清云说，民国三十四年阴历正月，王玉荣在家买了他家的大粪（每担两元），叫王玉庆去挑，挑出三个小羊羔来，王玉庆告诉了他，他说：“你就说是十个羊羔子。”接着王玉荣在街上放出一股子气去，说王清云父亲王银成（外号老粗子）杀了十多个生产羊，报告了当时住在尖山村的县府承审处。正月十四日，把王银成扣起来，扣了十天。罚了一万二千块钱（当时五十块钱一只羊）。王银成正月二十四日回家，连吓加气，二十五日就得了病，二月初一日死了。王玉荣多担了十二担大粪，王清云去要，他不给钱。
据胡廷选说，三十五年春天，地主王世杰的房子斗出来了，从安泽回来的逃荒户王月友（新中农）要买，副村长郝贵田也要买，王玉荣老婆给王玉荣捎了个信，王玉荣（当时在龙雾村工作，离家十多里）就说他要买这个房子。这一来谁也不敢要了，结果王玉荣买下。钱是那里来的呢？据曾任武安县农会主席的宋占林（龙雾村人，现在在家养病）说，钱是王玉荣在龙雾村分果实得的。他说：三十五年春天运动的时候，王玉荣在龙雾工作，买了些桌柜等物，不知给钱没有。第二次批果实，王玉荣也定了两分（一分一万元）。在龙雾工作的另一区干部李敬南不同意，但是没有起什么作用，只是在农会上宣布分数的时候，没有宣布王玉荣的名字，结果他从村长任明兴那里拿走了两万块钱。以后村干部集体反省当中，开头村长不承认，后来大家一挤，他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