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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苏地主分子诬赖农民是“特务” 三辈长工竟被扫地出门 贫雇魏殿花来本报申诉恳请调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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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2-18
第1版()
专栏:

西苏地主分子诬赖农民是“特务”
三辈长工竟被扫地出门
贫雇魏殿花来本报申诉恳请调查
农民们:
我们报纸,欢迎大家在这里控诉地主的罪恶,揭发工作中的缺点,发扬那些咱们农民认为好的、合适的事情,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改进工作的意见。凡是大家提出的机关、团体、个人,他们都要表示态度。该作检讨的作检讨,该按照大家意见办事的要接受下来办。有不对的地方可以作解释,提出不同的意见。大家会写的,就自己写。不会写的,可以找报馆的通讯员、记者和当地的干部写,要不就亲自来报馆跑一趟,再不行,写个信给报馆,打个招呼,我们就可以想办法。
魏殿花五十六岁,沙河三区西苏庄人,贫雇成份,是个共产党员又是个荣退军人。但是他和他儿子,都被坏村干“整”成了“特务”,打死打活的一直不放。后来群众把他保出来,坏村干还是不准他和人说话,不准他离开村子。并且威胁他说:“你如果跑到县上去告,你就不用再回西苏庄了。”阴历去年腊月底,他儿子到外村担柿子,碰见别人读报,读到武安南丛井徐更的申冤这一段,知道天大的冤曲也能申诉,便假装包东西把这张报要了,回家告诉父亲。魏殿花拿着这张报,偷跑出村,一路打听,终于找到报馆来了。他谈的时候,说说就哭得说不下去了。他怕坏村干见他一跑,又去吊打他的儿子,他要求政府替他作主,赶快派人去查处理。下面就是他诉的苦,本报同志代笔。
(一)
我家是三辈子给地主当觅汉(长工)的人家,爹和爷爷给地主受了一辈子。我四岁上爹就死了,家里十三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就一个叔叔能干活。人多地少顾不住,光绪二十六年闹灾荒,和叔叔分开了家。分家分了四亩地,娘和我们姊妹兄弟共五口,我是老二。八岁上家里没得吃,我就给人家放牛。开头每年挣一吊五百钱,后来两吊、三吊、挣到四吊。一直放牛做觅汉整整十年。
十八岁上秋罢了,没得干糊不住嘴,就担起沙锅来,冬天拾砍,春天给地主当觅汉,干一年吃一年,一年下来一年完,做觅汉到了整四十。民国九年大歉年,那年自己和老婆孩子弟兄们逃荒,到了山西屯留玉皇山,在那里靠割柴生活。家里别人逃荒在外,只有娘一个人在家里,娘想望大家,又饥又孤,病上加气就死了。
听说娘死了,把老婆孩子撇在山上,我当了一件棉衣做盘缠,星夜赶回来。到家想不到邻居四舍用席子卷住帮助埋啦!第二天赶紧就往回返。因为盘缠不够,耽误一天,就回不去,老婆孩子在山上就得挨饿。
民国十年从山西回来,我姐姐男人死了,给姐姐找了个主,使了几个钱,买了三亩地,又租种了人家四、五亩地,我弟兄两个在外给人家当觅汉,一年年糠糠菜菜才算没饿死。
事变了,八路军下来,我参加了抗日工作,在区当交通员。又参加了共产党。四二年灾荒来了,全家又逃荒到山西。我调到了敌工站送信,那时敌人修了三道封锁线,送信要穿过两道封锁线,过一道沙河。一次过沙河水大,几乎给冲走了。为了工作,敌人把我右眼给打坏啦!日本投降后,因为我上了年纪,上级号召复员,我要求退伍,上级批准我是二等残废就回家了。
(二)
我一回家,看到村干部尽是一伙地主富农,有的当过伪军,有的当过伪警察,有的窝藏过土匪,现在还是耀武扬威的欺侮穷光蛋。我八年抗战,反而连农会也参加不上,我不满意,就跑到区上县上去告,告他们成份不好,告他们包庇地主富农,告他们贪污果实。所以村干部都同我记上仇啦!
武委会主任魏锦堂是个地主,当过伪乡长,提拔到区上去了,要另选主任。干部布置了一下,“选”上了魏景武,这魏景武祖父外号叫红胡子,是个有名的恶霸地主,他自小没劳动过,后来家里破落了,跑到杨兰子那里当土匪,被八路军俘虏了,混了不到半年,又逃回家到高德林那里当伪军。打公司窑又被咱们俘虏了,他在三纵队,从医院里回来,看见闹斗争,就不回部队了。选举时我反对他,他对我仇气更大。
前年十月,干部把我扫地出门,戴上高帽子,开大会斗争我,说我常常上日本炮楼,是“特务”。我说上炮楼送宣传品是我的革命工作。干部就领导喊口号:“反对特务强辩!”提意见时基本群众都不吭,只有干部魏锦玉、魏锦梅死咬住我是特务,要我反省组织的谁?逼着向我要国民党证,要枪,我实在是没有,就说我不坦白,就吊、就打,弄死了好几回。我没有办法,把头发都愁白了,只好承认想杀干部,想杀全村的人。干部还不罢休,还扣着要我反省,把我当成一个玩物。把我党籍也开除了,还退给我四个月党费。过年了,乡亲们才把我保出来。过年以后,干部又把我儿子扣起来了。说花一个兄弟是特务,他在高小里念书,放了毒药了。供出魏永言给了他毒药,还给了我儿子。我儿子不承认,被他们吊在梁上,我儿子受不住,那晚上偷跑了,干部就把我又扣起来,我儿子跑出去一想跑不脱,又回来了。要不是区长有信来,早就没有命了。我弟兄三个,只这一个儿子。我哥哥六十多岁了,打了一辈子光棍,都指望这一个人传宗接代。跪来跪去向干部哀求,到处讨饭来送给俺爷们吃。村干部就是不放,也不让我儿子和魏花的兄弟对证。后来没办法了,才放我们出来,但是还扣着我的复员证,不让我到县上去领粮食。我儿子到现在也还挂着块“特务腿”的牌子。
(三)
我的意见很简单,村干部说我是特务,就叫他说说为啥是特务,拿出个证据来。开除我党籍,为啥要开除,也要讲出个条件来。说魏永言给了我儿子毒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给的,谁看见了?农会主席曲梅喜,他老婆从他身上掏出了毒药,他带的毒药是干啥?我儿子是“特务腿”,特务头是谁?也要说一说。我当长工担沙锅,穷到现在没有翻过身来,反而把我“扫地出门”,整成了特务。我八年抗战,不怕牺牲,为革命,牺牲是光荣的,我现在死,却死得太屈。我到共产党是寻光明,是寻出路,我真寻到了什么?我不出这口冤气,死了也不能闭眼睛。
再一条意见,是村干部这一伙人按新章程该算个啥?有没有资格当共产党?有的人前几年还喂着几条骡子,尽是近地好地,刚把骡子卖了,地卖了,又来分斗争果实,分得比谁都多,这该不该?魏合群家原来五十多亩地,一直没有斗,反而分了许多斗争果实,这到底是穷人翻身还是地主翻身?西苏庄的工作,上级就不检查检查?
还有一条提给郭政委郭全有(分委书记),他曾给我说:“你看你让人家整得多惨?比地主还惨哩!”他明知道这情形,但他为啥不管?我复员回来,为啥不给我组织信?为啥不让我参加农会?为啥让那些干部在村上乱搞?我报告了,你光说要“纠正思想”,为啥都不处理?毛主席的政策,允许不允许你这样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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