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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寻找最受压迫的老实人 赵庄深入访问贫雇 个别访问与公开宣传结合,启发阶级自觉,使他们说出知心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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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2-19
第1版()
专栏:

耐心寻找最受压迫的老实人
赵庄深入访问贫雇
个别访问与公开宣传结合,启发阶级自觉,使他们说出知心话。
【本报消息】最近有些工作同志到武安赵庄访问贫雇,了解这个村庄土地改革及一般工作情形。这些同志长期作机关工作,在访问过程中,经过一段摸索和体验,已获有一些经验,特摘要披露,以供参考:
起初,这些同志住在一个旧积极分子的院里,认识了一些贫雇。但是这些贫雇不敢去找这些工作人员,害怕村干部知道了对自己不利。随后这些工作人员就分散住到贫雇家里,和他们同吃同睡,在生活与感情上打成一片,从不熟识到熟识,关系就慢慢的密切了。
一开始访问了四个贫雇,他们的土地都是很坏很远。工作人员针对着他们的迫切要求,首先提出:“抽肥补瘦”的口号。他们非常高兴,但是还不敢动;怕干部、怕积极分子。村里肥的都是干部和积极分子的,他们还掌着村政大权。于是谈土地法大纲第五条:贫农团、农会与农代会是合法执行人,平分土地的大权在贫农手里,干部将来要由大家重新选举,彻底实行民主。又念报纸上的告农民书、告党员书,大家觉得有了凭据,开始说出许多干部的问题,与去年夏天洗脸擦黑时群众提意见受打击的情形,并很快串连了五十来个人。
原来说的串连对象是一辈子劳动受苦,至今没翻好身的人,但在串连中仍然出了偏向。开始比较主动和工作人员接近的,有少数中农、二流子,贫农常常推崇这些人说话,这些人常常发泄不平,激发别人反干部。说干部贪污了“不知多少”,“干部都是老财”,“和平解决不了。”…………因为他们和干部有些私仇,想乘机会报复。有一个退伍军人说:“我翻高了,我情愿叫贫农团分了我的地,可是我要报干部的仇,出一出气”。这人过去曾团结一些抗属与荣退军人,无止境的要求照顾,多分好地好果实,和干部对抗、争利,在群众中印象极坏,他说的话比群众多的多,带着浓厚的宗派情绪与破坏情绪。对于这些人,领导上一开始就采取了不硬碰也不依靠的政策。不硬碰是怕使其他群众也害怕起来,离开工作人员。但又不能依靠,于是抛开他们,直接深入到贫雇中去。
因为怕上当,在工作人员中曾经产生了“谁也不敢相信”的苦闷。一个同志在第三街工作,找到一个靳银太,他祖父就很穷,父亲是老长工,哥哥年近五十,没成过家;他自己也是从十七岁住长工,到一九四五年才回来。家里四口人,最近两年才有了十四亩地,家里破破烂烂,显然是个贫农。可是看见他说话还清利,囤里还有些粮食,就怀疑他可能是个中农或投机分子。找到靳喜太,看情况也是贫农,可是听说村干部活动过他,就怀疑不敢接近;有人说了一句“方金贵进了贫农团,可不得了,恶哩!”就怀疑是干部授意来破坏。总之,对积极的、会说话的、有了一碗饭吃的,都不敢相信。把一般群众对干部的恐惧也看成了宗派。
这批不行,又找着一些又穷又不会说话的。有的是孤儿寡妇,有的是羊羔疯、长年害病的,又觉得他们不顶事。随后找着几个能劳动的穷老实人,又嫌人家对村事知道太少,不会说话,怕是非,觉得起不了骨干作用,靠不上。
以后的事实证明:长年劳动的老实贫雇农,其中有些能活动、会说话,当然应该依靠。但大部分贫雇由于多年来被剥削被压迫,处理事情不多,不善于说话和活动,这些人仍然是应该坚决依靠的。例如一街有个靳富有。他父亲和他都是开荒地的贫农,在赵庄是外来户。现在还是一家五口盖着两条被子。有的贫农提到他,工作员想去访问。可是他事前就告诉别人,说他不愿叫去他家。一个同志硬着头去了,但他什么也不敢说,扯了些闲话走了。第二次又去,问了他一些生活情形,给他谈谈平分地土,抽肥补瘦,这次是贫农当家,不是洗脸擦黑(他在给干部洗脸擦黑时提过意见,受过打击。)将来贫农不但要管村干部,还要管县、区干部等,他开始有了点希望,初步动摇了“不说话”好的想法。他说:“人家干部们多得,是人家有功,人家有道理说;咱要平分土地,咱没功,没道理说。”工作员就给他解释:老百姓生产粮食、支差、出负担都是功劳,比干部还大哩!他老婆接口说:“咱抬担架多抬了两回,功劳就是大。”他说:“抗属分的多,人家在前线上流血牺牲哩。咱要说平分,人家就要把人家的人叫回来。”工作员解释:“他出去打仗,吃的老百姓;家里地老百姓代耕,这还对不起他?为啥要多分哩!”他看到工作员对多得果实的干部和多得果实的抗属,都有坚决的态度,一定得退,情绪就更高了些。但又提出新问题:“咱这人没材料,不如人家会说,恐怕总是不行。”工作员又解释:“能种地就是有材料,谁也得靠种地人吃饭。”他高兴了,说:“说种地,我一个人顶那些干部三个人。”他的情绪越来越高,说着说着就出去找来了另外两个贫农,他从此逐渐积极起来。
三街有个靳成科,以前开会总是坐在角落里。父亲住长工,饿死了,母亲曾讨饭,他本人住了二十多年长工。后来开了四亩多荒坡,灾荒年又买了五亩坏地,去年还给人家打短工。填补时,干部说他三口人有九亩多地,够种了。他在洗脸擦黑时提出想换亩好地,干部问他“啥思想”,他赶快声明“没思想、没思想。”以后一直坐在角落里,直到现在没说过话,对什么也不闻不问。这次经过类似的访问发动,也出去串连了四、五个人,成为真正的积极分子。
这些经验证明:坚决的、不动摇的依靠与发动过去人们看不起的老实贫雇农,相信他们,唤醒他们,使他们形成有勇气、有能力的骨干,就是发动雇贫层的关键。这些人现在的领导能力还不够熟练,勇敢程度还不很够,但比开始时已经强多了。他们积极注意坏干部的破坏活动,调查坏干部消灭贪污痕迹(帐目)和出卖粮食棉花等罪行,互相劝告自己人改正错误(如性生活乱等),有的要求组织新民兵,防止破坏行为,积极从各方面为自己将来当家做准备。
工作员在赵庄获得的另一个重要经验,是个别访问与公开宣传相结合。工作员在赵庄访问了几天以后,发现村干部有许多破坏活动。村长杨占魁从区开会回来,召集群众开会,说田二庄村长反映:不知道那儿来了个姓张的(也是个工作员),不经过干部,随便住到田二庄,组织了一伙流氓要实行土地法,把中农吓坏了,冬学也搅得开不成,有些中农吓得卖了羊群(实际是田二庄村长自己卖了羊)。杨占魁说这事的意思是暗指赵庄的工作员也是破坏工作,想用这种方法威胁群众。有的坏干部领头卖粮食,宣传要“大均产”,动中农,造成中农恐慌,又说是工作员吓坏的。农会主任召集农会小组长说:“咱们没收老财东西,分配果实,大家都说没有帐啊!”有的到处打听消息,到工作员访问的贫农家去反问,使贫农增加顾虑。
工作员看到这种情况,确定把自己的来意正面告诉村干部,并在冬学中公开的宣传土地法,把邪气打下去,给贫雇撑腰,使个别访问不致受到破坏。老实贫雇以开大会的方式是找不到的,因为他们不敢公开讲话,不经过暗访阶段,绝不能找到可靠的骨干。
同时,在深入访问贫雇时,也注意到普遍团结中农。有的街提出普遍调查与个别深入访问结合,开一个闾或十来八家的调查会,中贫农都来,小型的宣传中农政策,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从中获得谁家最穷的线索(中农有的也告诉我们不少贫农情况),然后深入访问,反复了解情况。这样一方面克服了中农的恐慌,另方面也打破了某些闾找不到贫雇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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