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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里姆林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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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2-23
第2版()
专栏:

  在克里姆林宫
郭甫巴克作 邵夫任译
西道尔·亚尔泰莫维奇·郭甫巴克在苏联伟大祖国战争中,曾指挥乌克兰的大规模游击兵团,深入敌后,横扫德寇后方留守部队,破坏铁路与桥梁,颠覆军用列车,烧毁敌军仓库与油厂等,以配合主力作战。勋劳卓著,晋级少将,并以战功两度荣获苏联英雄称号,到处受人民尊敬,妇孺皆知。其所著"从普梯夫里到卡尔巴特"一书,为苏联轰动一时之作品。         --译者。
在那些最紧张的日子里,有一天--这是在八月后半月--我接到一封无线电报,召我到莫斯科,出席游击队指挥官的会议。
很明显,我当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围在马车周围的同志们告别,我急待坐马车潜行到奥勒尔游击队的飞机场,由那里再乘飞机飞往莫斯科。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确信我将在莫斯科晋谒斯大林,于是,人民自然是托我代向领袖致以热烈的游击队敬礼;并不简单是代表大家致一个共同的敬礼,--他们说,这是当然的,西道尔·亚尔泰莫维奇,你别忘了--而是专代表我们,也就是分别地代表每一个队员致敬。侦察员、爆炸手、迫击炮手、炮兵、女医务员、少年通信员等,也都求我代表他们专专致敬。我的上衣口袋里,塞满了信件,这些信件在我到莫斯科时,就要寄出。
…………………………………………
到达之后不久--这是在八月三十一日--来电话警告我们说,不要离开房间乱跑;将到克里姆林宫晋谒斯大林同志。虽然此事并未出我意料--我还在飞机上时,就料到这事可能实现,--可是在往克里姆林宫去的途中,我只想着一桩事:一会儿就要走进斯大林的办公室,面见他,他还要和我谈话哩。多末好的运气!
在没进斯大林的办公室之前,我们穿过几个房间。我想:"马上就要见到了。"斯大林总是站在我的眼前,象我在像片上见到的一样。当他的办公室的门开开时,我看见斯大林同志正是那样子。简直就象我们已经见过许多次,和他很熟似的!斯大林站在房子中央,仍是穿着人们在像片上所熟悉的那套衣服。斯大林身旁是伏洛希罗夫,穿着元帅制服。
--看,这就是他,郭甫巴克!--伏洛希罗夫同志说。
斯大林笑了。他握了我的手,和所有的人寒暄一下,就请我们坐下。我旁边桌子跟前的人,原来是莫洛托夫。我已经坐到他身旁时,才看见了瓦切斯拉夫。米海洛维奇(莫洛托夫的名字--译者)。
斯大林同志坐在桌子跟前,和我斜对着。我想,这个接见一定很短促--这是多末紧张的时刻啊!可是,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大林的名字--译者)从容不迫地开始了工作谈话。他问起我们的家属,问我们是否还和他们保持联系。有时他需要中止谈话,走向电话机去。回到桌子跟前时,斯大林同志又重复问这问题。他一会儿和这个人对谈,一会儿又和另一个对谈。轮到和我谈了,我觉得,似乎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慢慢地牵住了我的手,向着他拉去。恐怕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感觉。随后大家恢复了神志,镇定下来。显然是,斯大林察觉了这个,就谈起游击队的事情来了。他首先问我,我们和人民的联系如何,老百姓对游击队的关系如何。我站起来,想要报告,可是斯大林同志说不需报告,让我坐下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斯大林同志向我提了许多问题。在回答第一个问题时,我开始叙说我们如何和人民保持联系,人民如何帮助我们等,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马上让我们了解,这点最重要,他认为此点有重大意义。他频频点头,仿佛说:"对,对,和人民紧密地联系,这很好。"
在某些问题上,斯大林同志集中了我们的注意力,而另外一些问题只是顺便提提而已。就中,谈到和当地老百姓联系的问题时,斯大林问我,游击队里需不需要政治委员。可是当我说到仅仅一个指挥官,很难完成全部政治工作,因为这工作不仅在部队里要做,还要在所有我们路过的村镇里做时,斯大林同志说:"清楚了",关于政治委员问题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斯大林再没重复这一问题。
谈到我们的装备如何,被服如何,以及我们的武器军需品的补充来源如何等问题,我答道:
--只有一个来源,斯大林同志!全靠敌人,靠战利品。
--很好,--斯大林说,--现在我们要以本国武器接济你们。
我一面回答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的问题,一面想道,凡是我所讲的,他全都清楚,他之所以问我,只是为了把我引到某一重要思想上去,以帮助我自己弄清楚某种事物罢了。只是到后来我才明白,他从头到尾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使我得出这些结论,可是当我了解之后,吃了一惊:这多么简单,明确!
在我回答了一连串问题之后,斯大林同志问道:我们的游击队为什么能成为挺进的游击队?我叙说了机动战术的一些长处,这些长处是我们在苏姆斯克一带的战斗经验中证明了的。
斯大林听完我的话,提出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若是一切都象你说的那样,若是挺进有利的话,那么,我们就不能向德聂泊河右岸挺进吗?
这事情很严重,我不能马上答复。
--想一想看,--斯大林说。
关于向乌克兰的河西地区出击的问题,我们从来没谈过,我们不敢梦想这件事。斯大林同志称我们的游击队为挺进的游击队,这完全正确,我们战术的全部精华就在这里--斯大林用一个最确切的字眼,把它概括了。但是我们的挺进,是从这一县到另一县,而这次却要通过几个州,强渡德斯纳河和德聂泊河。规模迥然不同。
"这算什么呢!--我想道。--难道我们在希奈里森林和斯塔拉古达地方时计划的战役,在规模上来说,岂不是大大超过了我们由斯巴圣森林才出来时所能做的吗?难道夏季挺进普梯夫里之役,不是把由赫沃塞夫卡出发的冬季挺进丢在后面很远了吗?我们作战的规模在不断扩大。起初,我们不出县界,后来已经挺进了整个苏姆斯克州的北部各地,而现在我们已经出了苏姆斯克州的疆界了。这么一来,在斯大林同志的提议中,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他不过是从我们的经验中做出结论,而为我们自己所不能做的,他派我们去的地方,很显然,那里此刻最需要人去。其实,我们为什么老是在苏姆斯克一带打圈子,围着老巢转呢?我们机动战术的全部优点不就是在于我们老是掌握着主动,随时可以给敌人的最痛处以打击吗?"
这些想法启示了我解答斯大林同志提出的问题。
斯大林这时正在和别人谈话,瞥了我一眼,大概是从我的神色上看出来,我已经能够解答,并且在等待他来问我。当他突然转回身来向我说话的时候,我很惊讶,仿佛他总是在注意我,并且猜透了我的思想似的说道:
--请你说吧,我听听,郭甫巴克同志。
--我想,斯大林同志,--我说,--我们可以向德聂泊河右岸出击。
--为了这,你们需要什么呢?--斯大林问道。
我回答说我们需要最迫切的是大炮,自动步枪和反坦克枪。
--全都有,--斯大林说着,就命令我立刻写一张请求书,请领挺进河西所需要的一切用品。
我写好请求书,计算一下空运我请的全部物资所需的飞行次数,不禁大吃一惊--我发觉这数字太大了。"难道可以立刻请领这么多吗?"我想了想,就重新写了请求书,把数目大大缩减。纵然如此,可是当我把请求书递给斯大林同志的时候,还害怕他说:"啊,你们铺张起来啦,郭甫巴克同志!"
事情结果并非这样。斯大林看了一下我呈上的纸单子,问道:
--难道这些就能保证你们了吗?
当我说道我不打算过份请领许多东西时,斯大林就把请求书还给我,命令我重写。
--一切需要的东西,我们都能发给,--他说。
重做请求书时,我想道,最好能给战士们领一些靴子,但是认为这太过份,就没写靴子,请些皮鞋。斯大林阅过新的请求书,马上就把皮鞋抹掉了。嗨呀,我还想领靴子呢!可是,我刚要骂我自己时,斯大林的手已经在勾去的"皮鞋"两字上面写上了"靴子"。
斯大林同我们谈话时,仿佛他有很多时间似的,毫不摧促我们,让我们安安静静地运用思考力,而一切问题都当场立时解决,一分钟也不拖延。
临别之际,斯大林给我们的赠言说:
--同志们,最要紧的,就是要和人民保持紧密的联系,--他笑了笑,挥一挥手,指着我们在桌子跟前坐着的人们说:--暂时你们就是我们的第二战场。
在归途中,乘都拉斯机越过前线飞往布利安森林时,我确信战争进程根本转变的时期已经不远。和斯大林同志的谈话,以及我在莫斯科起飞前读过的出击命令,更不容对此事抱有任何疑虑了……………(译自苏联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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