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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地少窟窿户多 四分之一农民缺地 代表穷村典型可供各地研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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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2-24
第1版()
专栏:

  河东地少窟窿户多
四分之一农民缺地
 代表穷村典型可供各地研究
【本报消息】河东村是武安九区有名的穷村庄,灾荒年(三十一年)前,全村约五百人,一百二十余户,土地十二顷左右,每人约合二——二·五亩。当时全村约百分之八十是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这些农民的出路是给附近村庄的地主住长工、打短工,拾砍、做木工,也有跑关东的,大部分农民都负着债。河东村只有四户土地较多,但他们的极盛时代四家合计不过三百亩土地。经过双减即削弱了一部分,五四指示后,这四户中土地最多的不过五十亩,少的不足四十亩。靠这四户满足全村无地少地农民的要求是不可能的。造成地少民贫的原因,除了本村富农的剥削外,主要是附近各村(河西、石洞、田二庄)地主的地租债利的盘剥,使该村农民无法抬头,有些土地的也被抵押剥夺掉了。灾荒年除“四大家”以外,几乎是家家无口粮,人人饿肚皮。逃荒在外的约占村民十分之一。失散、饿死人口很多。贫农孟月魁全家六口,只剩了父子二人,增生全家四口饿死了一半。“要不是八路军在这里,这个灾荒年河东就全完了”,“八路军通过敌人封锁给老百姓运救济粮”,河东的群众总是念念不忘。但是这些救济粮并未完全落到群众肚里,一部分干部互相救济了。贫农孟兆顺偷吃了合作社十七颗(一说是两把)黑豆子,被扣了三天,空着肚子,只有老婆给送点开水,结果出了三亩地偿了“罚款”了事。
灾荒年前后,附近各村地主逃避负担,地价大跌,双减后,河东村买进了相当数目的土地(以石洞村为最多)。另外县府拨给了没收汉奸的公地约四十亩,累年增加,到现在为止,土地已由原十二顷左右增至十七顷七十余亩(人口大体未动,户数由于分住的结果,增到了一百五十二户)。因之群众生活、阶级关系就起了很大的变化,从第五闾二十六户来看:四○——四二年,每人平均土地不过二·○六亩;经过双减,四三年每人平均二·七○亩;五四指示后,上升为每人平均土地三·四四亩。土地虽然增加,但贫雇农民的生活仍然很苦,五闾二十六户中,有五户土地绝对不够,占百分之二十弱。三户粮食困难,占百分之十三。十五户全无牲畜或牲畜不能用,占百分之五十七·七弱。土地最少的每人合二·一六亩,最多的四·一六亩。(三闾悬殊较大,地最少的二·○八亩,最多的六·一九亩)。此外房屋农具一般都很缺,有些没房的贫雇还未分到住房。孟宪多老两口小两口和一个孩子合住一个屋,合睡一个炕。许多房屋一下雨就无处容身。
村里主要掌政的没有一个贫雇,村长、武委会主任、财粮主任、民事主任、合作社正副经理、优抗主任等都是多年的村干部老中农,分配果实与分派负担时干部多从自己利益上考虑,土地不是分配,而是标价出售或进行抽换,贫雇买不起,好地、近地大都落在干部手中。剩下或换出的沙卜滩地、远地、碎地再“填窟窿”。“拥护”给赤贫李小林的亩半地有十五、六块,还批评他懒,为啥不愿种。浮财果实的分配次序是抗属荣退军人,干部积极分子,最后的残余才轮到贫雇,麦保老婆五千元买个破缸抬到家不能用,牛保老头子分到个女人褂子。全村二十四户抗属,大部分是中农或新中农,分果实外加三分,都成了凸堆户。另一部分浮财不进行分配,入合作社股,及移归村财政,干部出差在此开销。干部与积极分子结成了三十二人的小集团,政治主任说:“我有了这三十二个人,什么工作都可以做下去”。他们看不见群众,群众在会议上不敢发言,怕一语不对,人家就喊口号;怕人家问:“你是个啥思想”?政治主任死了骡子,主要干部开会时觉得应该把合作社的骡子卖给他,决定后布置积极分子,在农会上“民主讨论”一番,群众看见干部发言如出一口气,就不敢吭。干部在贫雇面前摆自己的功劳,老楞子对贫雇说:“叫你提意见不敢提,分果实可有你,你知道这果实是那来的?”分果实时把老实农民当贼看,圈子不准进。说:“出去,少了东西怎么办?”前年冬天奖励积极分子,卅二个人夜间分果实,群众从门缝中看着干部抱着面缸往家走。贪污现象也很普遍,先把果实拿到合作社,过几天就到了自己家里,政治主任说:“在区上开会下决心不贪污,但见东西就想要,总要设法弄到手。”副村长自己有房还要换好房,马山娘的屋子又小又漏,下起雨来无法住,去年花了三万冀钞买了房子至今没住上。但一般的讲,如和附近村作比较,干群对立不算尖锐。农民与农民之间,有以下的问题须要加以解决:
一、动中农思想:自去夏“挤封建”后,割韭菜思想相当普遍。土地法大纲公布后,中农又有“打乱平分”的恐惧,经过很多的宣传解释,仍有怀疑,因为本村已无地主富农可斗,又无肯定的富裕中农可动员,附近各村也无很多的“肥”可抽。一部分土地在平均数以上的中农害怕,迟迟不送粪。
二、宗派问题:河东村有所谓“大门里”与大门外之分,大门里原是一大家,现分成十几户,大部种地兼木匠。大门外的群众认为他们有宗派,“尖头”,工作不好做;而他们则认为大门外排挤他们,会议上不敢发言。
三、一部分贫雇农民(约占全村人口百分之二十),在经济上还未翻身,还是窟窿户,但却没有来路(干部多占数目极小,未分果实亦不多)。还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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