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一个大办地方铁路的群众运动 铁道部副部长吕正操的发言 [复制链接]

第10版()
专栏：

开展一个大办地方铁路的群众运动
铁道部副部长吕正操的发言各位代表：
我完全同意李富春副总理、李先念副总理、谭震林副总理和人大常务委员会的报告。
1959年是我国国民经济继续大跃进的一年，铁路工作也有了很大的发展。同1958年比较，客运量增长39％；货运量增长42％；基本建设工作量增加61％；铺轨里程增加32％；新造机车增加56％；新造客货车辆增加68％。铁路运输效率也有显著提高。如货车周转时间缩短了零点二八天，相当于每天节省一万个车皮。运输成本降低15％，劳动生产率提高11％。这是全国铁路职工和铁道兵指战员，在党的领导下和全国人民的支持下，坚持社会主义建设的总路线，反右倾、鼓干劲，开展增产节约运动所取得的胜利。
随着国民经济的继续跃进，1960年铁路的客货运量、新造机车车辆和基本建设工作量，将比1959年有很大的增长。货运量计划为七亿二千万吨，将增长33％；客运量计划为五亿三千万人，将增长10％。新造机车八百台，将增加50％；新造客货车三万三千辆，将增加64％。新建铁路铺轨里程为八千三百八十九公里，将增加82％。兰新线和西南的一些重要干线，如成昆、内昆、川黔、湘黔、滇黔等线的工程，今年将有很大的进展。我国第一条电气化铁路宝鸡至凤县一段，也将全部建成并正式通车。今年客货运量增长的绝对数和修路造车的规模，都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这是一个继续跃进的计划。我们一定要坚持贯彻总路线，努力工作，保证完成和超额完成这个计划。
现在的形势非常好。我们的国家到处是一片蓬勃生发的气象。铁路从年初开门红以来，运输生产逐月上涨。各级党委和人民委员会更加加强了对铁路工作的领导。总路线更加深入人心，广大铁路职工的精神面貌有了深刻的变化。两年大跃进的实践，我们的经验更加丰富。铁路内外的共产主义大协作有了很大的发展。各式各样的“一条龙”运输线广泛出现，一个纵横交错的协作运输网，正在全国形成。路厂、路矿、路港的协作关系，已经从管理制度的改革，发展到设备和线路的总体改造，大大解放了生产力。捎脚运输将比去年增加三、四倍。全年捎运的货物，预计可以达到六千五百多万吨，比1949年全年的铁路货运量还要多。铁路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今年以来已掀起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新高潮。这个运动来势猛、规模大、收效快，在一两个月内，笨重劳动的机械化半机械化水平，迅速提高；高、精、尖、新的技术，不断涌现。今年，我们将基本消除铁路部门的笨重体力劳动，劳动生产率将有显著的提高。这样，在运量增加40％左右的情况下，不仅不增人，还可以腾出相当多的劳动力，做其他工作。机车车辆制造和基本建设方面，都可以做到增产不增人，并且可以再做更多的工作。继续跃进的形势，已经全面展开。特别要提出来的，全国许多地方都在兴办小土、小洋铁路，一个大办地方铁路的群众运动正在蓬勃地开展起来。这是我国铁路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将大大加快我国铁路建设的速度，使铁路运输业更加适应工农业跃进的需要。
现在，我专门就大办地方铁路这个问题，讲一些意见。
我讲的地方铁路是指地方自办的小土、小洋铁路。1958年工农业大跃进以后，山西省盂县自铸铁轨，办了第一条土铁路。这条铁路虽然只有一点七公里，但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它为高速度建设我国铁路开辟了新的道路。各地学习了盂县的办法，大胆创造，反复试验，积累了经验，地方铁路逐渐发展了起来。到1959年底，全国已经建成和正在施工的地方铁路已有四百多条，总长六千多公里（已通车的有二千四百多公里）。可喜的是，人民公社也办起了铁路。去年安徽省怀远县红旗人民公社白手起家，修建了一条三公里的土铁路。这说明，人民公社在工农业生产迅速发展的同时，迫切需要铁路，也能够办铁路。现在各地办铁路的劲头越来越大。据初步统计，今年将修建上万公里地方铁路。河南省新乡专区提出了一个宏伟的计划。他们今年要大修铁路，大造车皮和火车头。第一步做到三通：矿山通工厂、煤矿通车站、车站通码头。并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把县与县、县与重点社用铁路联系起来，逐渐形成全区的铁路网。这为我国铁路建设指出了一个远大的前景。可以这样设想：“县县通火车，社社有铁路”，在一个不太长的时间内，例如十年或者更多一点时间，是有可能实现的。
小土、小洋铁路不仅是解决短途运输和厂矿内部运输的一项重要措施，也是在铁路建设中贯彻执行“两条腿走路”方针的一个重要方面。它是我国当前经济生活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积极因素。因此，小土、小洋铁路一出现，立即引起中央和各地的普遍重视，受到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我们铁路工作者看到这件事情十分高兴，一定要满腔热情地支持地方铁路的建设。
地方铁路是大跃进的形势逼出来的。1958年，党中央和毛主席提出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和一套“两条腿走路”的方针以后，工农业生产飞跃发展，对交通运输提出了越来越多的要求。特别是煤铁工业大搞“小洋群”，中小型厂矿企业，星罗棋布，遍地开花，运输十分紧张。全国虽然经常组织一千几百万人参加短途运输，仍不能满足需要。许多小窑、小矿和林区因为铁路没有修通，煤、矿石、木材运不出来，使许多有用之物不能变为可用之物；有些工矿企业，因为原材料运不进去，不能充分发挥生产设备的能力。怎样解决这个矛盾呢？一个办法是投入更多的劳动力。把大量的强劳动力川流不息地消耗在运输线上，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即使可能，也不能保证生产的需要。再就是修大铁路。大铁路虽然运输能力大、效率高，但工程量大，需要大量钢材、木材、大批现代化设备和较多的资金。在运输量暂时还不太大，例如年运量在十万吨以上、百万吨以下的地方，修大铁路既不经济，也排不上队。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修建与中小工业相适应的小土、小洋铁路。这种铁路使用材料少，造价便宜，只有大铁路的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它比其他的地方运输工具，效率高、成本低、用人少，还能把广大的群众从笨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群众说：“千人挑，万人抬，火车一通幸福来”。河南省漯河到舞阳的土铁路全长六十公里，每年单方向运量七十万吨，相当于九十辆汽车或三千五百辆双套马车一年的运量。四川省永川煤矿修了一条小洋铁路后，用四个汽车头牵引，煤焦日产量提高了几十倍，如果用人力来搬运，需占用劳动力二千三百多个。小土、小洋铁路的运输成本，在一般情况下，比汽车运输成本约低四倍，比畜力车约低十倍至十五倍。同时，它受季节、气候的影响比较少，可以昼夜行驶，能够保证地方厂矿的正常生产。小土、小洋铁路所以这样引人入胜，就是因为它能因地制宜，因陋就简，就地取材，简单易行，在最短的时间内办起来，取得最大的效果。
大办地方铁路有没有可能呢？我们认为大有可能。地方铁路本来就是群众的创造。群众有修路的强烈愿望和敢想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他们说：“天不怕，地不怕，一心要搞火车化。”现在已经有了两千多公里地方铁路的榜样，更加鼓舞了群众修路的干劲。许多地方已经能够自己炼铁，并且开始掌握了铸造铁轨的技术。有煤有铁，就能修路。今后，煤铁工业的“小洋群”，还将有更大的发展，就为修建地方铁路，打下越来越大的物质基础。同时，有了人民公社，可以统一安排人力物力，更有利于充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使千百万人都能大显身手，投入到建设地方铁路的运动中来。大办地方铁路既然是工农业发展的需要，又是群众要办和能够办得到的事情，就必然形成一股排山倒海之势，风行全国。只要我们抓住这个苗头，大力提倡，大张旗鼓，大造声势，大干特干，地方铁路就一定能够办起来，一定能够办得好。
地方铁路同其他新生事物一样，是在斗争中发展起来的。一个新生事物总是不完备的，人们往往对它有不同的认识。这是很自然的。现在，还有人对地方铁路抱着怀疑的态度。有的人认为，修铁路技术复杂，高不可攀，只能由铁道部门来办，地方办不了，办不好。这种长期形成的习惯看法，在人们的头脑中影响很深。许多事实已经证明这种想法是不合实际的。新乡专区用“四自”、“五边”的办法：没有铁自己炼、没有材料自己找、没有资金自己筹、没有技术自己学，边勘测、边设计、边铸轨、边施工、边使用，已经修起了两百多公里铁路。怀远县红旗人民公社只有一台四尺皮带车床，三把老虎钳，一个小座炉，就自铸铁轨，修起了铁路。他们都是一无技术，二缺材料，靠自己的力量修起了铁路，那么，其他条件类似的地方，为什么不能修铁路呢？
还有人认为土铁路不顶事，说它是“车过轨断，劳民伤财”。不错，车过轨断的事情过去是有过的，将来还可能有。在刚开始搞，铁轨的技术关还没有过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任何事物总是从不完善到完善，断的铁轨，经过研究提高，可以成为不断的铁轨。现在，经过群众的苦心钻研，已经攻破了铁轨的技术关。如蚌埠已经铸出每米四十八公斤的重型铁轨，淄博使用经过热处理的铁轨，不但能跑小机车，也能跑大机车。有些大铁路的站线和直线，也可以采用重型铁轨，这样就可以腾出大量钢轨，来修建更多的干线。湘潭机制砖瓦厂最近用煤碴试制成功代用轨枕。这种轨枕到处可以制造，推广以后，可以大量利用废料，节省大批木材。有的地方已经用生铁铸出整体道岔，这在大铁路上，也是一个新技术。可见，只要充分发挥广大群众的智慧，土能够代洋，也能够出洋。土铁路是大有前途，顶事得很。
有人说：“有铁就能有钢，用铁轨不如用钢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还用铁轨修铁路，太落后了”。其实，进步和落后是相对的。凡是在当前的条件下，能够促进生产发展的，就应当看作是进步的。从没有铁路到有铁路，从独轮车、马车到小火车，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当然，钢轨是比铁轨好，在有条件的地方，我们应该积极多搞一些钢轨。但由铁轧成钢轨，毕竟要经过炼钢、轧制、精整的工序，这在目前还不是各地能够普遍做到的。现在我国钢轨的生产，还不充裕，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还是供不应求，远水不解近渴。而铁轨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把铁直接铸成铁轨，这个技术已经开始为群众所掌握，专区、县、公社、厂矿企业都能自办，可以全民办。现在多铸一些铁轨，不但能多修铁路，还能起积蓄作用，以后有条件的时候，就可以用来炼钢轧轨。当前的问题是：我们宁愿坐等钢轨生产充裕以后再大修铁路，推迟国民经济建设的速度呢？还是土洋并举、铁轨钢轨并举，大修地方铁路来加速经济建设呢？一定要舍铁而求钢，就只好坐失时机，降低建设速度。最重要的，是要抢时间，多修铁路来满足当前工农业跃进的需要。铁路多了，就能保证煤、铁、钢的生产；煤、铁、钢多了，就能有更多的钢轨。
上面所说的几种看法，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因为对“两条腿走路”的方针，缺乏全面的理解。在一切部门和一切工作中，都必须用“两条腿走路”，铁路建设也不能例外。哪里贯彻执行了“两条腿走路”的方针，哪里就生气勃勃，欣欣向荣。工农业建设是“两条腿走路”，铁路建设不用“两条腿走路”是不能适应的。工业“小洋群”的发展，必然要求相应地发展小土、小洋铁路，使工业生产和铁路运输保持大体协调的比例关系；大量修建小土、小洋铁路，又必然会促进工业“小洋群”的进一步发展，使工业发展的速度大大加快，工业的布局更加合理。所以我们既要修建又大又高又洋的铁路，也要修又小又低又土的铁路；既要用钢轨修路，也要用铁轨修路；既要采用高标准，也要采用中低标准。两者互为表里，并行不悖。
修建地方铁路是我国铁路建设的长期方针。有大铁路就有地方铁路。大铁路与地方铁路的关系，是干与支的关系，网与络的关系。地方铁路大量发展以后，一部分经过加强，逐渐构成地方铁路网；一部分在运量增加，经过技术改造后，逐渐过渡为大铁路。由土变洋，由低到高，由小到大，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过程。世界是一个统一的多样化的世界。土和洋、低和高、小和大，在一万年以后还会有的。不过那时它们的内容和形式，与现在大不相同罢了。大铁路要在干部培养、技术指导、经验交流等方面，积极帮助地方铁路。大量兴办地方铁路以后，一方面运量增大，像众水汇江一样，压到大铁路上，就必然促进大铁路的发展；另一方面，又可以分担大铁路的货流，减少大铁路长途运输的压力。大铁路和地方铁路互相支持，互相促进，就使大办铁路的群众运动更加深入，更加宽广。这就跳出了过去以铁路专业队伍为主，群众参加修路的圈子，发展到群众自己动手，自力更生，大办铁路的新阶段。
当然，大办地方铁路不是没有困难的。在煤铁工业还没有发展起来的地方，困难会更大一些。但困难要人去克服，条件是可以创造的。关键在于有没有一股“穷棒子”干劲。有了这股干劲，困难就吓不倒我们。事在人为，不去干，条件再好也没有用。蚌埠有五个刚刚摘掉文盲帽子的搬运工人，既无技术，又无设备，只有两间草棚、一个旧汽油桶、一个木制的手摇鼓风机，就办起了铸轨厂。当时有人讽刺他们说：“大老粗铸铁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说：“天鹅肉有什么了不起，有党撑腰照样吃”。他们敢想敢干，不怕困难，刻苦钻研，边干边学，失败了十多次，终于铸出了好的重型铁轨。正因为他们穷，革起命来最坚决、最勇敢、最彻底。我们的事业，就是用这种不怕困难、敢于创造、白手起家的“穷棒子”精神干起来的。大大发扬这种精神，我们就能克服一切困难，把大办地方铁路的群众运动开展起来。
各位代表，我们深深感到，做好工作的最根本保证，是认真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深刻领会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最全面最深刻的发展。学习与领会毛泽东思想，对做好我们的工作，加速完成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有着极其伟大的意义。两年来，铁路工作所以能够连续地跃进，主要是铁路干部和职工对毛泽东思想的领会，比过去有了进步。领会得深一些，工作就做得好一些，成就就大一些。我们的事业越来越大，我们的任务越来越重。我们一定要在党的领导下，高举毛泽东思想的红旗，坚持总路线，坚持“两条腿走路”的方针，紧紧依靠群众，踏踏实实地学习，勤勤恳恳地工作，我们就能够不断取得新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