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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人民公社无限好——记北京市宣武区椿树人民公社的成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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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5-01
第7版()
专栏:

城市人民公社无限好
——记北京市宣武区椿树人民公社的成长
本报记者
一清早,人们就从街道工厂、食堂、托儿所、服务站涌向彩饰一新的会场。这是北京宣武区椿树人民公社举行第一次社员代表大会的大喜日子。她们是多么高兴啊!永光寺街道食堂的管理员陈新竹老大娘和她的在服务站当副站长的老伴,一大早就来了。五个孩子的妈妈栾耀奎戴着三枚奖章坐在主席台上。先进生产者姜淑玉、马惠平在会场前燃放起鞭炮。她们,这些多少年来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们,在短短的十七个月里,通过劳动实践,改变着自己,同时也改变着整个居民区的面貌。
瓜熟蒂落
这个公社是一年半前成立的。实际上,办公社的思想种子早就埋下了。那时,全民整风运动的浪潮推向街道。居民群众大鸣大放大辩论。妇女们通过对新旧社会的对比,展开了关于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的两条道路的辩论。辩论是从买东西是否方便的问题开始的。辩论会一次比一次热烈,到快吃饭的时候了,人们还不肯散。棉花胡同二十一户居民抢着发言。王敬心老太太说:“在旧社会我一家五口,睡在地上溜光席,小屋子顶上、墙上到处是洞,冬天外面下雪,屋里也下雪,墙上挂满了冰溜子。孩子冷得直叫,没办法,只好把孩子放在大人的裤子里暖着。七个孩子有六个都这样连冻带饿病倒了,谁给看病?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掉了……。解放后,生活一天天好起来,新衣服新被褥一应俱全,女儿当了保育员,外孙孙一出世,牛奶、奶糕就没断过。不只是我们家光景好了,所有劳动人民的光景都好了。你买东西,我买东西,大家都买,买起来当然是要不方便一些,可是这和从前没钱买东西的不方便一样吗?”她刚说完,袁淑敏就接下去了:“可不是,那时候,我爱人蹬三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口饭都混不上。有一次,家里几天没揭锅了,八岁的孩子拣破烂,卖了点钱,买了张饼,舍不得吃,留给我吃,我叫孩子他爹吃,他爹叫孩子吃,孩子怎么也不肯吃,一家子看着饼放声大哭。那时候,满街都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头发乱蓬蓬的,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躺在地上等死。现在你们到我家看看,大人、小孩都不愁吃,孩子上技术专科学校了。两种制度,两种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一种方便?”
这样一对比,大伙更加认清了一条真理:跟着党和毛主席,走社会主义道儿,没错!但是也提出一个问题:咱们家庭妇女,怎样走这条道儿呢?她们看见早些时候走上劳动岗位的女职工,又羡慕又着急。
这时,总路线公布了,大跃进的号角响了,农村掀起了人民公社运动的风暴,工厂面貌一天一个样,生产成倍成倍地增长,宣武区今天新建一个钢铁厂,明天又盖一个化工厂,全区近百家工厂,厂厂喊人不够,北京一些老厂像石景山钢铁厂也来区里要人,从哪儿去找人呢?这就轮到街道上的闲散劳动力了。街道上沸腾了,今天一批妇女进了工厂,明天又一批妇女当了售货员,大伙的心也跟着飞出来了。有的妇女做梦也梦见自己当了工人。有的妇女白天在家里背着人偷偷学卖菜:白菜喽!小葱、豆芽菜!许多婆婆也对媳妇说:你出去吧!孩子由我看。有的丈夫下班以后帮助妻子照料家务,鼓励她参加生产。
这时,街道党委传达上级党委的指示:整个街道工作都要以生产为中心。
一个汹涌澎湃的生产浪潮掀起来了。
劳动创造一切
椿树胡同有九个妇女,她们是干部、木工、三轮工人的家属,她们知道可以用废硫酸和铁屑作农药原料硫酸亚铁,高兴极了。她们说,咱们想法作点农药支援支援农业建设。几个人凑了两块四毛钱,又向街坊借了两个风箱,两口破锅。三个清洁工听信,连夜赶来在空地上帮她们搭了两个炉灶。一个化工厂就这样诞生了。街道上好些人把这事看成笑话,他们说:“从古以来,谁也没见过家庭妇女办工厂!”她们不理这些岔儿。
她们听说第三制钉厂的废硫酸用完就倒掉了,又听说第三机械厂把铁屑当废物处理,就借了个排子车,自己去拉,来回好几里路,跑的满身是汗,都不肯休息。第三天晚上,大伙正干得好好的,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淋得全身都湿透了,没一个人到房檐下躲雨的。直到水涨到一尺深,实在没法拉风箱,才进屋。干了几天,硫酸把衣服烧得满是洞,大伙的干劲却越来越大。不认识温度表,用普通尺子比着量;不懂技术,请崇文区一个化工厂的老技师来教;不会记笔记,就死记,下课后你一句我一句一块凑。他们就这样日顶太阳,夜顶月亮,终于熬出了第一锅硫酸亚铁。
她们去北京电解铜厂找废酸。电解铜厂的同志说,他们有废酸又有铜末很想作硫酸铜,可是腾不出手来,问化工厂能不能帮忙?她们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回来就动手试验。一次又一次都作不成,有人灰心了,厂子的领导说,这点困难比起红军长征过草地、走雪山,算得了什么?大家大胆去作吧,组织上支持你们,试验十次不成,就试验一百次。这样一说,大伙的劲儿又足了,没多久也就作出来了。以后,电解铜厂就同她们挂上钩,按时给原料,按时收产品。北苑化工厂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把盐酸拿来,请她们加工成盐酸提纯。兴华染料厂把制作爱耳染色的任务交给她们后,抽出七、八十位工人作化学指示剂,只半年功夫就给国家创造了七百万元的财富。
现在人们走到化工厂,就会看到近三百工人在四个车间愉快地劳动着。车间里摆着大大小小的土球锅、土甩干机和高大的硬气锅炉、耐酸泵。如果到新产品试验室看看,还会看到重钨酸铵等十多种产品。工厂的月产值现在已经不是几千几万,而是四、五十万元了。
许多工厂都是像化工厂这样成长起来的。像三百多人的玻璃厂就是两盏油灯起家的;五百多人的塑料厂,是由一把裁纸刀办起来的。除了这些厂子,公社最近还把成百个各种类型的生产小组合并成两个综合工厂,专门为市场上加工各种日用小工业品,妇女们在一起糊纸口袋,折书页子,装订旧书,装配口哨、平直废旧铁钉……。这些妇女,过去因为孩子多,只好把活儿领到家里去做。现在随着生产大发展,公社的底子渐渐厚了,集体福利事业越办越好,越来越多的妇女走出家门,进入了综合厂。集中生产以后,活儿干的比以前快了。像糊三角比例尺的二十多个女工,原来在生产小组时,二十五天只能糊五万多个,进综合工厂仅仅一个星期,就糊了近五万个。另外,一部分不愿离家太远的妇女,可以到附近的集中生产组生产;一些家务拖累太大的人,像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的,也可从工厂把活儿领回家去做。现在,凡是愿意参加生产的劳动人民和职工家属,都有适当的活干。
这个从来听不到马达声的居民区,现在挂着许多新牌子:五金工厂、仪器厂、玻璃工厂、浆糊厂。大院的门口和院心里堆放着铁皮、钢板、各种各样的原料和马上要运走的玻璃管、仪器……。
现在,全公社已有十八个像样的工厂,有三千九百零五人参加了生产,生产的一百五十九种产品中,有多种多样的小产品,也有较精密的仪器和漂亮的塑料雨衣、手提包……。
劳动人民的乐园
山西街有一个大杂院,里面住着四十来户人家。1958年8月中,那里办了一个小缝纫厂,有六十多位妇女作活。大伙参加了生产,干劲满高,可是吃饭问题没解决,很多人天不亮就起来生火做饭,吃完饭锅也不刷就赶去上班,有时还迟到。她们每天在工厂忙了一天,回家还得围着锅台转。
二十多名街道妇女积极分子在一块商量:“大杂院里有一间破房子,多少年没人住,满屋子蜘蛛网,尘土有手指厚,房里堆满了破砖烂瓦,怎么不利用一下呢?”她们说完就动手,有的搬砖,有的抬土,有的合泥,何启信的丈夫也赶来帮助砌炉灶。他们边干边唱,整整闹了一夜,比赶庙会还热闹。第二天知道办食堂的人多了,你送一把刀,我送几块钱,不一会儿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送来了。街道医院的医生还给炊事员送来一件白大褂作罩衣。食堂开伙了。不过两天,全公社二十多条街巷,紧跟着出现了二十多个食堂。
吃饭有着落了,大伙很高兴,可是心里还有块疙瘩:大人上班,孩子在家没人管。她们利用门道、庭院和自己多余的房子,办起了最初的托儿所。原先三天两日进医院的“小药罐”进了山西街幼儿园以后,一天比一天胖,妈妈高兴地马上把两个大孩子也都送进幼儿园。山西街哺乳室开办时收了三十多个娃娃,入所一个多月,娃娃们的体重平均增加了一公斤。家长们都说:咱劳动人民的孩子,住托儿所比在家还享福。
劳动人民祖祖辈辈所梦想的理想生活在这里开始实现了:清晨,熟悉旧北京的人,走过这个居民区,马上就会感到空气比过去清新。许多人家早晨起来不再自己做饭,扑鼻的炊烟少多了。在工厂集中的山西街、后孙公园、海北寺街,有三个能容纳上千人吃饭的机械化、半机械化大食堂,在公社境内,它们的位置像个“品”字,许多中小型食堂星罗棋布在它们的四周,各个工厂附近都有食堂,职工一下班,走不多远就可以吃到饭。在这些食堂入伙的和在托儿所、幼儿园吃饭的儿童,总共有五千一百多人,绝大部分是生产人员和他们的家属。每当开饭的时候,大食堂的炊事员骑着三轮车,把热腾腾的馒头送到附近的中小食堂去。几个大食堂里,有集体餐厅,也有“母子餐厅”、“回民餐厅”和“客饭厅”,有些食堂为入伙的病人、老人、幼儿专做软食,还根据传统习惯,为生产人员加工节日菜饭。假日、星期天,一家老小来食堂吃“团圆饭”的越来越多。大食堂附近有淋浴室、蒸馏间和洗衣房,综合利用大食堂蒸汽大锅炉的废汽、废水。晚饭过后,食堂又变成了课堂、会场和俱乐部,人们在这里讨论跃进规划、学文化、看书、打乒乓球,扩音器传出职工合唱团欢腾的歌声:“人民公社,好比太阳,万道金光,照耀四方,要把人间变天堂”……。晚上,妈妈把孩子从托儿所接回家里的时候,街道服务员们早已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暖水瓶里也灌满了水。很多职工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服务员,说他们是“管家人”。
劳动最光荣
“劳动光荣,不劳动可耻”,成为这里的新风尚了。白天,很多人家都锁上了门,很少看见提着菜篮、酱油罐的妇女。许多居民大院里只剩下一两个老人在看门,只有一早一晚和星期天,街道上才能看见一群群拿着提包、有说有笑的女工。邻里间传播的不再是张家长、李家短,而是谁家姑娘当了红旗手,哪家姊妹出席了群英会。大家一见面,不再像过去那样问:“你吃啦没有?”而是常常互相打听:“你今天完成了多少产品?”先进生产者姜淑玉含着喜悦的泪花比方着说:过去我爱人下班,一进屋门就嚷:“屋里的哪儿去了?”现在呢,他这样说:“咱那上班的回来没有?”
栾耀奎从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到一个共产党员,是这个居民区许多妇女已经走过和正在走着的道路。
两年以前,栾耀奎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妇女。每天一睁眼,就忙着给丈夫和五个孩子做饭、洗衣,经常忙得自己衣服扣不上,脸洗不了。就这样,丈夫还说:“你一天干什么,把家搞得这么乱七八糟!”她想:下辈子可别再当女人了,女人不是人!
街道上闹生产,她进了儿童玩具厂。开始,身在厂,心在家,一面作活一面想:小四、小五今天乖不乖?下班钟点一到,她就往家跑。
工厂上政治课,大伙回忆对比新旧社会。栾耀奎想,现在日子一好过,就成天想自己的小家庭,忘了大家庭,这还像话?如今自己已走上了建设社会主义的光荣岗位,怎能稀松松,上班心不在焉?这么一想,想家的思想甩掉了一半。手下一天比一天快,活一天比一天出的多。有一天她注意到张多兰出活少,弄得全组完不成计划,她和组长商量后,把张多兰做不完的活拿回家,晚上帮着赶。一个午夜,天上掉雨点,她想,工厂院子里堆满了锯末,一淋雨再一晒就要损失很多。她毫不犹豫地把三个孩子叫醒,跑到工厂去,收拾了两个多钟头。去年年底,栾耀奎光荣地入了党。她的丈夫也格外体贴她了。
作一个光荣的共产党员,这是这个居民区许多妇女的心事。现在这个公社已经有八个先进的街道妇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听党课的妇女从1958年的二十多人增加到二百多人。
这个普通的居民区,在大跃进时代里,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革!在变消费城市为生产城市这个全市的总目标上,由于人民公社的建立,和其他街道一样,它已进入一个新的里程。公社党委书记说:“许多事情还没做好,要做的事多得很,现在只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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