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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剧“星星之火”的音乐同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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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5-08
第8版()
专栏:百花坛

沪剧“星星之火”的音乐
同音
田园荒、奔四方,
相送姑娘进纱厂,
姑娘进厂像朵花,
姑娘出厂像鬼样。
凡是看过沪剧《星星之火》的人,都不免要为这样的场面所感动:杨桂英,一个勤劳的农村妇女,她因为在家乡活不下去,不得不带着儿子历尽千辛万苦,跑到上海来寻找她的女儿小珍子,小珍子,正像上面这首歌词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将人身抵押给包工头的一个
“包身工”。杨桂英好不容易才找到小珍子的住处,然而,万恶的包工头却不让她们母女相见。当小珍子从工厂放工回来,杨桂英刚一见到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女儿,就立即被包工头拖开,强使母女俩相隔一堵墙。墙里墙外,各自倾诉衷肠,那一段段动人的对唱和重唱,紧紧扣住了观众的心弦。
熟悉沪剧的人都不免担心:以优美委婉的江南风格见长的沪剧唱腔,对表现这样重大的革命历史题材怎么能够胜任?是的,这正是摆在沪剧音乐面前的一个难题。传统的沪剧曲调如何刻划女工杨桂英的形象,如何塑造党的地下工作者刘英的形象,这并不是没有困难的。然而,看完整个戏之后,我们觉得演员都唱得很好,听起来很舒服。或者可以这样说:我们在看戏的时候之所以能受感染、被激动,除了由于动人的故事情节和细腻的舞台表演之外,有相当大的成份是因为唱腔所给予我们的感受。
我们且看杨桂英这个人物性格成长过程的几个关键吧:当这个乡下女人初来上海寻找女儿,受到包工头庄老四的欺凌,这时用以刻划人物感情的唱腔基本上还是哀怨、缠绵的。但当小珍子被残杀,杨桂英夜半出门,手持剪刀寻贼报仇,那段悲愤的快板慢唱,在格调上就和前面大不相同了,这时的杨桂英虽还算不上一个有觉悟的工人,但我们从唱腔里体会到,斗争的怒火已在她身上燃烧起来了。由于刘英的启发教育,她依靠了工会,投入了整个阶级的斗争,她逐渐成长起来了,她坚定地坚持罢工斗争,尖锐地揭穿工贼的造谣破坏。但这还不是严酷的考验。她被日本资本家的走狗流氓工头绑架,用匕首威吓她,用金钱收买她,想利用她来诬蔑共产党,为日本凶手开脱。在这场凶险的斗争中,她一方面表现了坚定不移的阶级立场,一方面又在这众寡悬殊的斗争中表现了她的机智,她利用了日本人的支票在记者招待会上公开揭露小珍子惨死事件的真相和敌人的阴谋。她唱的那大段赋子板,真是激动人心,一句紧接一句,恰似黄浦怒涛。这一段引人入胜的唱腔,使杨桂英这一人物形象更为鲜明了。
沪剧是最早尝试表现现代生活的剧种之一。从解放初期的《白毛女》、《罗汉钱》到现在的《星星之火》,这一系列的实践,一方面积累了很多积极的经验,一方面也推动了沪剧音乐本身的发展。例如说,我们在前面提到的重唱这种外来形式,在沪剧里的运用就有着比较成功的经验,这种运用,不但要解决外来形式与传统之间的矛盾,更重要的是要运用得恰当,要使这种表现形式在戏剧中能最好地发挥它情感上、艺术上的效果。《星星之火》这一场的重唱之所以能那样动人,也由于它运用得恰到好处。这种表现形式无疑地丰富了沪剧音乐的表现力,并将逐渐形成为一种新的传统形式。再如,剧中刻划刘英这一人物形象的唱腔,处理起来要比杨桂英的唱腔困难得多。一方面是由于这是党的领导者的形象,一方面是传统的沪剧缺少雄伟激昂的调子。因此,从刘英所唱的几个主要曲调(如:听到顾正红同志牺牲的消息时所唱的“月色暗,星斗浑,满腔愤恨”那一段,和最后群众示威游行场面的一段)里,可以看出是在有意识地吸收其它剧种的音调和革命音乐的音调的某些因素,来加强激昂、雄壮这一方面的表现,以弥补传统沪剧音乐的不足。当然,这部分曲调创作得还不够成熟。吸收、结合也还难免有生硬的感觉,但这种意图却是必须肯定的,并且,经过不断地琢磨加工,它们一定会更完美的。
总的说来,沪剧《星星之火》的音乐是感动了观众的。当然它也有不足的地方。有的观众感到第一场的基调太低沉、凄凉。舞台上昏暗的画面,和那凄凉哀怨的音乐相结合,这种感觉就更为突出,使人在心情上感到压抑。自然,这种昏暗、压抑的气氛在当时那黑暗而苦难的时代说来,是具有某一方面的真实意义的。但是,作为一种艺术体现,还应该看到并且反映出更高意义的真实。这更高的真实是什么?那就是已经出现了党的领导,工人群众已不再是无依无靠的被剥削者,他们有坚强的工会作后盾。正是由于这一点,音乐的表现就不能拘泥于某一方面的真实,而应该从更高的角度上着眼,把现实生活中这一新的因素(具有决定意义的因素)作更突出的表现,在观众的心灵上唤起更鲜明的感受。
此外,整个乐队音乐部分,这次演出特别着力于遵循戏曲的传统,并不大事渲染,显得很朴素,并且也尝试着运用沪剧并不擅长的打击乐,这都是好的。但它同时也令人不满足,特别是在需要音乐烘托气氛的地方,音乐就显得很单薄。例如小珍子惨死,杨桂英黑夜持剪刀去报仇、传来顾正红同志牺牲的消息,以及游行示威等等的场面,现有的音乐都未能达到其烘托情绪、渲染气氛的作用。在整个戏曲舞台上,乐队当然是一种辅助的表现手段,但是,这种手段的戏剧性的表现力,却是它种手段所不能代替的,特别是当戏剧情绪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必须音乐来渲染气氛时,乐队的这种作用就特别突出。在这方面,沪剧音乐十年来的发展原是有许多积极的经验可以继承运用的。在乐队音乐的发展上,我们反对要大要洋的倾向,而坚持继承民族传统,但这决不意味着拒绝以往的积极成果和外来的有益经验。在《星星之火》这出戏里,如果这一点能解决得好,将更会加强其主题思想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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