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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厂群里的妇女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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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5-14
第8版()
专栏:公社千秋

卫星厂群里的妇女们
陈健 刘传勋
这里是一个新的工业区。一年半以前,你到这里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座孤零零的大工厂。早晨,几千名职工家属从各自的宿舍走了出来,提着篮子,有的来不及洗脸整装,有的抱着没有睡醒的孩子,匆忙忙,熙攘攘的在一些粮食店、蔬菜摊挤着买东西,那繁琐的令人苦恼的日复一日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现在这里成立了人民公社,95%的家属参加了生产。在这个大厂的周围,社办工厂像卫星环绕着行星。社办福利机构成了工人们的温暖的家。早晨,家属们和自己的丈夫并肩从食堂里走出来,然后走进各自的工厂,晚上又并肩走进文化技术夜校。为了一道难演的算术题,为了一件小小的技术革新,有多少对夫妻在电灯下研究到深夜啊!
这个以郑州纺织机械厂为中心成立的人民公社,有一万三千名社员,它包括三个小型的地方国营工厂和近郊一个农业大队。人民公社的建立,使这个大厂的家属走出长期以来固守着的家庭小圈子,参加社会劳动。成立了为大工厂服务的五金厂、酒精厂、玻璃厂、耐火砖厂、木工厂、锉刀厂及洗染、缝纫、制鞋等工厂和十二个食堂、七个托儿所幼儿园、十六个服务站。那些还比较简陋的卫星厂房里,传出春雷般的跃进激流,家属们个个严肃而又认真地坐在机器旁或手执工具在生产。去年一年,她们为这个大厂生产九万二千多块耐火砖,三千多公斤酒精,二万六千多把锉刀,各种简单机件二十三万多件,她们为大工厂补修了几万次(辆)架子车,供应了市场上极端缺乏的圆钉。她们还承担了全厂五千多名职工的洗、染、缝、补任务,解决了大部分布衣、布鞋的缝制问题。也是去年,她们用双手创造了四十四万元的财富,使每月的产值由最初的一千元提高到现在的十几万元。
去年纺织机械厂,生产任务突增几倍,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向靠外地供应的铁丝中断了。厂里派了几名采购员到上海、青岛等地采购,而且是把原料从郑州先运往上述加工地点之后再将成品运回郑州。可是上海、青岛也在大跃进,采购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丝弄回来,但是不对口径,梳棉机不能安装,这件事引起公社五金工厂全体女职工(几个月以前她们还是家属)的关注。她们在一起开会研究,决定解决这个问题。纺织机械厂党委听说她们要解决这个问题,马上答应从各方面给予支援。事情刚开始时,家属还没有完全理解她们这种行为的重大意义,但已经意识到这是为大工厂解决大问题,而且,这问题又是被她们一向尊重的丈夫、父兄没有解决的问题,自豪感和主人翁感一涌而上,胆子也大起来了,他们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在这项发明创造上。半夜三更都不回家,穿着工作服,全神贯注在一堆从大工厂废料堆中拣来的机件上。有时她们的丈夫抱着从托儿所接回的孩子去找,看见自己的妻子,那样刻苦专注地在工作,感动得把孩子又送回临时托儿所,也参加研究。就这样,几个昼夜,“拔丝机”诞生了。
社办工厂就像大工厂的一个驯服的车间,大厂需要什么,只要说一句话,社办工厂能办的立即就办,办不到的设法搞创造发明。特别是当大厂有了突击任务,需要某些缺门机件及时跟上时,公社的工厂全力以赴。她们为了突击两万多把锉刀的生产任务,把铺盖卷、冷馒头带到车间,吃在那里,睡在那里,领导上不允许,叫她们回去,都不肯,还说,已经没有家务牵连了,应该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对工厂负责。那时锉刀厂只有四十个女职工,一部锉刀机刚安装好,还不会用,都是用手操作,但是大胆的刘素花、何爱英在“保证重点,一切为大厂”的思想支配下,坐在机器旁,硬叫机器听她的使唤,结果,居然能操作了。就这样苦干了二十几天,及时帮助大厂完成了去年8、9月的增产任务。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机械厂,职工们都用敬慕的眼光,重新打量着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取得胜利的妻子。
我们在五金工厂门口,看见了一大堆废铁丝,有些上了锈,只有半寸长,有些挽了许多疙瘩,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废料中的废料了。过去,纺织机械厂到处都有,被人们踩在脚底下,现在成了宝贝,女职工们细心的把它拣起来,把疙瘩解开,然后,用锤子打直,用大厂的破机件制成土法摇扳机,制成圆钉。家属牺牲了许多业余时间,在大厂的每个角落拾废料,即使那巴掌大的木块,也能凑起来做成小桌子、小板凳。不仅这些,她们锻工车间用的燃料,也都是在大工厂的煤渣堆中找来的。有一次一位叫刘荣花的女职工坐在煤渣中拣煤块,厂里一位负责同志深受感动,但他故意向她提出了反面问题:“刘荣花你就这样小手小脚搞工业吗?”她自信的说:“我们省一块煤,大工厂就多一块燃料,就多一分动力。”她们提出:没有房子自己建,没有机器手工干,没有材料用碎材,不会技术苦钻研。她们冒着酷热的太阳,牺牲所有休息时间,跑遍了厂区和附近大街小巷,她们搜找破砖旧瓦和碎石,亲自盖成三十六间厂房,她们从家里抬来了自己的三十五部缝纫机,也拿来钳子、锉刀、铁桶和盆盆罐罐作为生产工具。酒精厂原来只有七、八个女职工,开始用一个小洋铁桶在露天地里做酒精,一天生产五公斤,后来又用四个大油桶做,一天能生产二百公斤,她们还不满足说,“离理想还差两万五千里”,在大厂的帮助下自己又亲自当泥工盖楼房,盖了三层三大间。大厂给她们派来了师傅,她们又在大厂废料堆中找出设备,搞了一个几丈高的蒸馏塔,又搞了锅炉房、发酵池、化验室。现在,你到纺织机械厂人民公社去看一看,首先映入你眼前的就是那个由无到有,由土到洋的酒精厂大楼,它每天生产着大量的酒精。
现在,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双管齐下,正在各个社办工厂展开,在很短的时间内,四百多名女职工脱了盲,三个月的时间内实现了三百七十条技术革新。为了更有利于促进文化技术革命运动,公社领导还巧妙的作了安排;使纺织机械厂钳工的家属在公社工厂也可当钳工,木工家属也当木工,车工家属也当车工,使夫妻成为师徒,家庭成为课堂,于是一场文化技术革命的高潮,就在成百上千个家庭中上演。
今年三八节的前夕,当五金工厂的女职工华爱卿献出了自己的苦心钻研、提高工效九倍的一项技术革新时,她激动地红着脸向女伴们说:“这是他帮助我搞了几个半夜才研究出来的”。这个“他”就是华爱卿的丈夫纺织机械厂的钳工谭怀玉。夫妻两个经常学习研究到深夜。华爱卿在丈夫的帮助下,脱了盲,进了高小,也是公社五金厂的革新能手。
在这个公社里,盛传着一位叫刘荣花的家属的故事。这个妇女出身相当贫困,受过许多罪。解放以后她对“一不愁吃,二不愁喝”的小家庭很自满。她百般侍奉丈夫,保持这个“和睦”的家,但又生怕什么人破坏她的家,和一切邻人断绝来往。社会生活的大风暴,几次都没有吹进她的门槛。人民公社一成立,使她不自觉的卷了进来。当她第一次在公社办公室领到十四元工资时(现在二十五元),感动的两腿发软立在门口走不动了,而且想了许多……。从此丈夫对她更好,是她结婚以来不曾感到过的,因为这是平等的关系,她感到人民公社使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是个独立的人。从此她变了,她现在在公社奶牛场工作,代替了一个小伙子。她有时半夜突然醒来,朝牛奶场就跑,丈夫说她“发疯糊涂了”。她说:“啥时候我也没有现在聪明,我怕半夜别人喂不好,影响早晨出奶”。早晨四点钟又起来了,挑着消过毒的牛奶桶送到各个食堂。她的丈夫怕她这样不分昼夜影响身体的健康,买了一个钟,叫她按时上班,她说:“管他钟点不钟点,奶场是我的,我的心就拴在那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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