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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里店慎重划阶级 自报公议三榜定案不叫一人受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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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3-13
第1版()
专栏:

  什里店慎重划阶级
 自报公议三榜定案不叫一人受屈
【本报消息】武安九区什里店群众初划阶级进行了三天,三月六日划完,七日贴出了第一榜。这次划阶级,是根据新的规定,以生产关系及生产手段的占有为标准,自报公议,充分发扬民主,三榜定案的办法进行。参加划阶级的共三百三十户,划的结果:贫农一百二十一户,雇工二户,工人二户,手工业劳动者二户,新中农九十八户,中农八十户。未决定的二十五户,其中有贫农、新中农两种意见的十五户,有贫农、新中农、中农三种意见的四户,有新中农、中农两种意见的六户。因为没在家而没有参加划阶级的六户;过去定为头、二、三等斗争对象的这次暂且不让他们参加,留待下次再划。个别人在会上表示不同意别人或自己划定的成份,也在榜上写明。群众对这件事非常认真,工作组同志也完全尊重群众的意见,并保留任何一个人不同的意见。
事先,工作组同志学习了划阶级的文件,明确了划分各个阶级的标准,并且分别找已串连的贫雇一起学习,结合具体情况作了研究。使自己和贫雇骨干都能掌握划阶级的标准。有的组开了家庭代表会议。
    学习文件掌握政策 结合实际作了研究
讲明条件后,就随便找几个人试着划了,然后再讲明划的方法:自报公议,三榜定案。——自己把条件讲出来,自己说自己算哪个阶级,然后由群众公议。群众有不同意的,有多少种意见都可以,都写到榜上贴出来。以后大家再讨论,再出一次榜;最后再由全村任何人都来讨论,到大家完全一致,自己也同意,大多数群众都同意,才算定案。三榜之后自己还不同意的,还可以向人民法庭提出申诉。总之,要叫一个人也不受屈,划的时候要注意几点:(一)老老实实,是啥就说啥。(二)有不同的意见,在划的时候要讲理,可以争论;但不能吵架打架。(三)打破情面,不要包庇。(四)不许公报私仇。并宣布:一、工作组没权决定哪个人是啥成份,工作员只是拨灯棍,大家对条件不清楚时,可以讲一讲条件,拨一拨灯,使大家心眼明亮。二、划阶级和填补是两件事,划成贫农不一定就填,划成中农也可能分地,有的贫农多得了果实的也一定要退。
三月四日,先在第九组(寨上)开始划。划以前,工作员再向大家说明这是个要紧事。然后就再把条件、方法、规矩给群众说明,尤其把条件反复说明,让群众能掌握住划阶级的标准。谈完之后,就让群众酝酿;酝酿好久,群众提出的一些疑问解答了之后,就宣布:“谁闹清楚了就开始自报吧!”
    开会首先讲标准 酝酿好了才开始
傅立荣站了起来:“我就起个头吧!前年我八亩一分地,去年春天农会给补了一亩三,眼下总共九亩四分地。没牲口。有锄、锨、@,没有大农具(犁、耙、耧)。粪土够上四亩地;种子不缺。三口人,只我算个劳动力。打粮食不够费用,得打短工补助。定的产量七石多;前年一年实收三石多谷子,一石玉茭,一共是四石七斗多粗粮。自己数算过的时光也还可以,地不算少,虽说打粮食不大够吃,我有劳力可以换;穿戴有老婆、闺女做,也不算困难。我说,算个中农户吧!”
工作员问:“大家看他算个啥户?”
会场中很随便的分成了几片片,一片有三、五个人在低声交谈。经过一阵酝酿,有人说话了:“我说他是个贫农,地虽说多,可是产量低。虽说有四间房子,可是小得扭不转身。”有人说:“我看也是个贫农;因为得给人家打短工才够吃,也没牲口。”有人说:“他才翻身,不够一年。”妇女坐的那一片酝酿后也站起一个人来说:“他该是个贫农,他娘儿们是个半残废,有个小妮子也还不支多大事。就他个人是好受家。”还有一个人从坐的地方跳下来说:“傅立荣说的太不老实,自己说的条件就是贫农,为啥自己又说是中农?………”
    翻身不满一年 贫农还是贫农
工作员问:“傅立荣你自己看到底是啥?大家都说你是贫农。”傅:“没意见!”问:“大家还有没有意见?一个人有意见也能说。”群众:“没意见啦!”
接着又自报了一个,他最后说:“按前年说是贫农,按去年说是新中农。”工作员就问:“过中农生活够一年了没有?”有些群众和他都说:“没有,才一季半。”群众又分片片酝酿;结果都说他是贫农。
第三个是傅寿泉,他自报:“以前没时光,八路军来了才置了十来多亩地,喂了一个骡子,可是为买骡子借了债,一年打了八石谷子……不够吃。人八口,如常在外边打短工;有个小屋,有犁耧大小农具,没有桌椅板凳。此外租种了一个寡妇七亩多地,还开了五、六亩山坡荒地。因为人硬强,生活外表轰轰烈烈,内里没啥。我自己看是个半不塌子,贫农硬,中农软。”群众说他地亩产量都不够,有债,如常有人出去打短工;有个骡子,可是象纸糊的,因为是垒饥荒(债)买的。所以还得算个贫农。
李立之自报:“我十二亩半地,我孙子七亩地,一个驴,俺老两口,孙子夫妻孩子三口。以前分过家,伙一起过又十来年啦。小农具都有,没有大农具。产量不过小,也没垒啥饥荒。您都评评吧,我也说不来。过去我孩子是中农,我是贫农。现在伙过着,我也算中农吧?”群众评定他是中农,因为产量高,地也都是八路军来以前置的。
傅金生自报:“十二亩地,十一石多产量,一个犁,一个小驴,没债,用驴拾砍才够吃,四口人。地是过去当给人家的,减租清债以后才陆续清了回来。是中农。”群众的意见:是新中农。因为八路军不来他这地永赎不回来。是减租清债了,他家又上窑、纺花弄些钱一亩半分慢慢赎回来的。
划到李田堂时发生了较大的争论。李田堂参军了,他母亲自报:“从前没任啥,八路军来以后翻了身,五亩九分地,六石二产量,两口人,没牲口,没饥荒。我说算个下中农。”工作员解释:这次划阶级不划下中农,没有这个阶级,是中农就是中农,贫农就是贫农。她说:“说中农我觉得也不相当,算贫农吧?”群众酝酿后有人提出:“他本家闺女还有三亩地她种着,闺女家没人了,只是闺女回娘家了到她家吃吃饭。”“她产量也够了,算是中农。”又有人说:“她在歹年景(四三年)以前是贫农,减租才减回点地;丈夫死了,小孩也不大,受了些罪。按两口化三口算,地就还不够,房、农具啥也没有。我们这一片说是贫农。”“是中农,她粮食吃不了,孩子参军走了,地土有人代耕,没水没柴村上也给,没啥困难,算个中农。”这时,工作员又解释了两点:(一)划阶级时人口要按实数算,不能两口算三口,有一口就算一口。提醒大家划阶级要跟填补分开。(二)抗属地代耕不代耕不能算到条件里去。参军的也仍作家里一口人算。群众再考虑的结果,把她划成了新中农。
    两种意见不一致 暂时搁下再讨论
李福山娘自报:“七亩七分地,七石五斗四产量,三口人,老大参军走了,老二在家。没农具。年时个买了个驴,累了四万元饥荒。一年收了四石粗粮。算是中农?”群众有两种意见,有的说是新中农,有的说是贫农,都暂时保留。
有些条件明确,讲的也实际,划的就很快。如李恒盛老汉自报:“一口人,七亩六分地,七石来产量,半个驴(和人家伙喂的一个),有耧犁,一年收了谷子两石四,玉茭一石二,麦子六斗,没饥荒,不卖工,老中农吧,还说啥哩!”群众说:“老头讲得对,这多实际!”
有一个李流成,按他本人是老中农。老婆过去带了两个孩子到武乡,一直出去十七年才回来,孩子在武乡上窑,指上窑过活,余的钱买了地,前年四口人(孩子要了个媳妇)三亩地,主要还是靠上窑。现在她回来又和李流成伙过了。她的成份仍然照在武乡时算,定为工人。
李福庆娘娘家是地主!她的成份另划。
对李保锡有中农、新中农、贫农三种意见,他最后还要求决定下算了,群众讨论结果仍是三种意见,都保留了下来。
九组参加划阶级的共六十多户,大体上四、五两日划完,六日上午又解决了一些悬案。最后工作员再向群众说明:(一)谁有不同的意见还可以再提;这次只是第一榜。一定有划错了的,大家转转脑筋,下次划时再提出来。(二)新中农和老中农容易划错,条件是看民国二十八年的条件,工作员事先没向大家说清楚,是我们不对。划老中农时有很多一嚷就过,划成老中农的户可想想是不是有划错的,大家也都想想。(三)新中农和贫农也有弄不清的;分别中农贫农,主要看受剥削不受,出卖劳动力不出卖,不出卖劳动力顾得住顾不住,看是轻活重活,还要看有多少“内瓤”,有啥别的工具、资本、股票,我们划时对这些方面注意得不够。大家就只注意比土地了。大家可以再想想,是不是贫农、新中农也有划错的,提出来咱下次解决。
当场就有些人提出不同意自己或不同意别人成份的意见。对每一个人的意见工作员都予以尊重,保留下来,公布出去。在初划时主观要求得到统一的意见,就会堵死群众自由思想自由发言的门。
其他各组的工作同志也有的到九组参观,并且动员群众也去参观,从实际划阶级中学习。各组晚上进行了普遍的动员和讲阶级,第二天就也都卷入了划阶级运动。
    群众情绪真高涨 人人谈论划阶级
这的确是个群众性的运动,不只是形式,而是和群众的政治、经济要求相结合的;不只是为了划出谁是什么成份,划阶级的过程也就是发动群众的过程。大多数群众对于划阶级的条件是很满意的,因为正适合他们的经济要求;贫农、新中农可以参加贫农团,这正适合大部分人的政治要求。加以去冬划过一次阶级划得不合理,不民主,粗糙,群众更对这次划阶级热心。认为这次标准合理,方式民主,方法细致。所以在这几天中群众情绪很是高涨,吃饭时候,很多人一堆堆的在谈论划阶级的事,散会后一路上都还不断嚷嚷;五组有些群众夜半散会了还在打算盘算地亩帐,他们说:“要算清楚,弄个彻底,这是大事,三天三夜不睡也可以。”傅驴锁睡觉时还在说梦话:“我看就是贫农,没啥!”因为知道这是件大事,群众态度也很认真。如五组到最后仍有两户坚持自己对自己成份的意见,六组也有六户坚持自己的意见。对于有些不好确定的,如张祥付、李保锡等,讨论了两三次,得不到确定的结果。有些还要求认为他自报不确实的回去拿证据、找证人。傅长山自己没在家,找一个人代表他,群众说:非自己到场不讨论。邢怀珠说:“把我划成啥成份都没关系,不过可不能划错了。”张钧说:“这如果是最后一次确定,讨论到天明也可以。”工作组在划阶级前和划的过程中用力鼓励群众不要碍情面,不要马虎,不要害怕,对自己和别人尽量提意见。注意培养贫雇在中间起骨干作用,(掌握标准,并且敢说话。)在会上鼓励提意见的人,尊重少数人的意见,照顾老实农民和妇女,要他们说话。越有争论,越能划得确实。
有的组因为发动得还不够,对贫雇骨干的没组织和教育不够(或者仍不说话,或者脱离群众),在这次划阶级中民主还是发扬得不够。讨论到老实农民时,酝酿得还热烈,讨论到干部或与干部有关的“人物头”时,会场就静默了,或者不敢大声谈,只是窃窃私语。这些人谈的有不确实的,也很少有人敢揭发,特别是“内瓤”(资金等),群众摸不清,更不敢讲。干部参加了划阶级,竟然还在会上出洋相、耍鬼脸。表现出轻松愉快的神气,这对群众是一种压力。也还有因为自私而打不破情面的。还有个别人有报复情绪,如张××,别人把他划成中农,他就鼓动把别人也划成中农,往上拉。还有少数贫农是只怕没地填,竟想尽量多划出几户富裕中农。
妇女一般的还不敢说话,但也很能提比较尖锐的意见,如九组李保三自报的不确实,妇女一计算就算出来了,给提了出来。一组汉们还有点怕组长王蓝田,倒是妇女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这次划阶级的一个优点,就是讲阶级讲得比较充分,事先和群众经过几次反复研究学习,群众一般的都能掌握住标准,发表意见时按条件讲了之后才下结论。“比生活”、“比人格”的现象很少;有些因劳动而生活过得比较红火的贫农,坚决不能划中农。如第七、八组有第一次没参加会的,第二次去了,发表意见又是比时光,群众就对他说:“你落后了!划阶级不兴那样比。”有的在会上还要求比的,工作组同志说明不能比生活、比人格,要比只能比那五个条件,而且主要是比土地及其他生产资料的占有与否与多少及受剥削不受。
经过初划阶级以后,绝大部分贫农、中农都是高兴的,只有个别老中农表现不安。李宝来去冬划成中农了,这次划成贫农,他说:“这可是得好好干,就是不亏人!”贫农傅立荣是最近稍有上升,还未到中农;他说:“象我这样的人家,过去不敢再上升,这以后可好搞了。”还有一个人说:“这样重视劳动,劳动得红,没剥削就永不会被斗,那地以后就有人要了,会要涨价哩!”贫农也感到兴趣,因为知道分地后有了发展的希望。在划阶级中,也可看出农民对于劳动很重视,劳动好,地不够,打粮食多,生活好一些,都一致说是贫农;而对于劳动差的,生活困难,群众也不同情。
经过这次划阶级,附带还有一个收获,就是把中贫农所有土地、数量、好坏、产量、人口、牲口、农具、非农业工具、房子、买卖劳力、有无饥荒、劳力多少作了全面的调查。按照这些项目,印了一个表,在自报时就填写了。不过这也有个毛病,表上因少定了资金、股本、土地变化等项目,一项一项问答,对群众思想有了限制,不能借自报启发群众的思想。
    初榜揭晓人争看 准备意见再讨论
出了第一榜后,识字的群众都热心地去看榜;不识字的让别人念着听。榜是分三处出的:寨上一处,下街南头、北头各一处,贴出后,这里群众去那里看,那里群众去这里看,又提出不少不满意的意见,指出哪些人定得高或低了,准备下次划阶级时再提出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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