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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工人阶级的红色医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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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6-09
第10版()
专栏:

做工人阶级的红色医师
江苏省苏北人民医院 任继然
我是江苏省苏北人民医院的一个中医。我家祖传行医,到我是第十代。我的儿子也是中医,我的孙子也在学医。我今年六十八岁,从十六岁起就跟父亲学医,二十岁单独开诊。在我行医的四十八年中,有三十八年是在旧社会度过的。在旧中国,祖国的医学遭受到国民党反动政府的严重摧残,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我个人也是历尽沧桑,饱尝辛酸。在社会上没有政治地位,被歧视,受排斥。自己带出来的徒弟,纷纷被迫改行。中医这一行,被人看作是“末代状元”。自己想替社会服务,也无力可施。记得1944年在日本鬼子统治的时候,扬州疫病严重流行,万恶的鬼子们却不许农民进城看病,重病人被鬼子发现了就活活烧死。当时四乡很多病人找我看病,都被阻在城外,看到这种情景,着实令人心酸。当时我只好偷偷地带个学生出城,在新北门桥下设“露天诊所”,替病人诊治。这些遭遇,我现在记忆犹新。
解放了,大地回春,我们中医也在党的领导下,起死回生了。解放了,劳动人民翻了身,我们中医也翻了身。在新社会里,党和人民政府十分重视卫生工作,处处为人民健康着想。人,变成了国家最宝贵的财富。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胜利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中医逐步组织起来。在党的教育下,我自己的政治觉悟逐渐提高。1955年5月,我进入苏北人民医院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1956年12月,我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使我能够在党的直接领导下,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刚到医院的一个时期,中医内科只有我一人,每天挂号病人都有一百以上。我每天一早五点钟从家里跑二、三里路到医院,坐下来就给病人诊治,常常中午家里送来饭菜也顾不上吃。我想:“病人还要走很远路哩,治了让他们早点回去吧!”有时病人看到我到十二点多钟还没有吃饭,向我说:“老先生你为我们治病,我们可不能叫你挨饿呀!”要我吃过饭再看病。1957年夏,有一天中午十二点多钟,门诊部已停止挂号了,江都抬来一个女病人,被我看到了,我想:这么远抬来,又是大晌午,怎么叫人家等呢,我也不顾休息了,立即替她看了病。那时诊室就是我的饭堂。最多时,一天诊治一百四、五十人,常常忙到天黑。领导上因我上了年纪,照顾我,要我来往坐人力车,我经常坚持步行。早上东方鱼肚白,就起身到院,晚上,在闪耀的灯光下愉快地漫步回家。
为了抢救病人,我经常白天、黑夜出诊,有请必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去年夏天,扬州槐泗公社有个小孩病重,家长到医院指名要我诊治,说:“只要任老先生搭下脉,死而无怨。”人民群众那样地信任我,把我当作亲人,把解除病苦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使我越发感到责任重大。在平时工作中,我不管怎样繁忙,我都要耐心听病人诉说病情病因,和病人详细谈话了解病情,开出的处方都要反复斟酌,核实剂量,一点也不马虎大意,所以没有发生过差错。
党组织非常关心我,经常要我注意休息,可是我怎么也休闲不下来。我总是这样想:我应该勤恳地为党工作,把心交给党,把技术交给人民。有一次,院党委书记对我说:“你要听党的话,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为党工作。”当天晚上我脑子里翻腾了好多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党委书记,我对他说:“领导上要我休息,我反而不安,觉也睡不着了。我少治了病人就像有一块东西塞在心头使我不安。”现在我深切地认识到:在旧社会里,我虽然也热心于医疗工作,但严格地说来,那还是单纯地从“恻隐之心”出发,从自己的生活出发。可是现在我在党的教育下,认识到医疗卫生工作,是有利于增进人民健康的大事,是有利于生产、工作和学习的大事,是有利于促进社会主义建设的大事。由于有了党的正确领导,有了明确的政治方向,所以,我热情更高,干劲更足。今天的我同旧社会的我已经完全不同。我和劳动人民已经建立起深厚的阶级感情,这更把我和病人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我把病人看成自己的亲人,与病人同呼吸,共命运,只要对病人方便,我从不怕麻烦。我用小本子把病人病情摘录下来,以供随时翻阅。每天中午下班和晚上回去以前,我都要抽空到病房去看看病人,这已经成为习惯。病人病情减轻了,我就轻松愉快;病情严重了,心头就沉重起来,千方百计的设法治疗。对抬来的重病人,都主动的走出诊室到病人身边看病。有时在路上遇到病人要求治疗,我总是愉快地替他们治病,从来没有嫌麻烦或拒绝过。一天晚上下着雨,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姓陈的工人患病,我就一手撑伞,一手撕了张纸替他开了处方。我努力寻求“花钱少,疗效高”的方剂,以减轻劳动人民经济负担,早日恢复健康,回到生产岗位。扬州玉器厂一位老年工人患膈噎病,吃了东西就呕吐,到医院经我治疗,服药两剂仍未止吐,晚上回家翻阅“外台秘要”、“景岳全书”等书籍,再三思索医治方法,终于想到他年高气虚,气壮可以平息上逆,我就把降气的处方改为补气,服用以后果然有效,病好了,他又走上生产岗位,我感到无比兴奋。
党的团结中西医的政策,给我们的工作指出了明确的方向,使我们能够更好地为人民解除疾苦,为生产服务。我和西医同志相处,都是以诚待人,互相尊敬。我们相互会诊,亲密合作,取长补短,勇于负责。许多疑难病症,例如消渴(西医诊断的糖尿病)、肝阳上越(西医诊断的高血压)、痞块膨胀(西医诊断为肝硬化腹水)、正水(西医诊断的肾炎)等五十多种疾病都获得了显著的疗效。这里我可以讲几个例子:1959年秋天,有一个脾肾两虚,水泛高原(肾脏炎形成尿毒症)病人,病势危急,他自认必死,把家属喊来嘱咐后事,我参加了会诊,运用补脾制水、温阳益肾法,大胆地开出了处方,病人服了第三剂药后就能吃稀粥,浮肿逐渐消失。1959年夏季,一个伤寒病人,高热达四十一点五度,昏迷七天,牙关紧闭,在西医的帮助下,用鼻饲法灌入中药,注射了盐水和强心剂,终于转危为安,还有一次,一个三岁小孩患肠套迭,已抬到手术房,但家长要求不开刀,院党委要我参加会诊,寻求开刀以外用中药的治疗办法。我从行医以来就是干的中医内科,没有治过外科病人,起初顾虑如果出事要损坏我的名誉。但是我又想到医生对病人应该勇于负责,我是共产党员,更不应该考虑个人得失,个人名利思想今天在我身上不应该再存在了,于是愉快地接受了党交代的任务,按照“气行滞化”的原理,采取理气、苦降、化滞并用的方法进行治疗。小孩服了我的药后,他的安危整日牵挂在我的心上。第二天天未亮,我就摸黑赶到病房,看到小病人安宁地睡着了,我如释重负,高兴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小孩病好后,他的父母不住口的感谢我,我对他们说:“这是我应尽的责任,是党教我做的,你应该感谢党!”
我前后带了十八个徒弟。已有十六个结业,他们都在工作岗位上为人民服务。现在还有两个徒弟在我身边学习。我认识到,他们是我们这一辈的接班人,因此我把教好徒弟的工作看作是一项政治任务,我要把全部知识和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我教他们多读书、多想、多问,边学习,边临床,重点讲解疑难病症,把学习理论和临床实践结合起来,使他们更能融汇贯通地掌握祖国医学奥妙。由于教学方法比过去有了改进,加之学生的学习自觉性大大提高,因而徒弟学习期间缩短了,质量提高了。过去要学六年时间,现在只要学三、四年就具有相当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能够独立工作了。我不但教他们学技术,还以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教育他们热爱毛主席,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现在有两个已结业的徒弟和我在一起工作,他们都能够胜任临床和教学工作,而且他们都已经成为光荣的共产党员。
这几年来,党给我很大荣誉。一想起来,我内心就非常激动。我曾连续数次被评为本院和扬州市的先进工作者,出席过省卫生先进工作者代表会议,被选为扬州市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特别使我终身难忘的是,去年被邀参加了首都庆祝建国十周年观礼,见到了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党给了我无上荣誉,也给了我无限力量。近年我在党支部的领导下,负责中医内科和病房中医病区,中西医合作病区的领导和诊疗工作,我自己以身作则,带头苦干,常常挤出查病房的业余时间进行门诊,多治一个病人也感到莫大的愉快。我们中医科的五个同志也都能兢兢业业的工作,在1959年都被评为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中西医合作病区也是“满堂红”单位。
全国文教群英大会的召开,给我极大的鼓舞。我进一步总结了慢性肾炎病例,写出了肝硬化及肝炎治疗等等文章,研究制成治疗高血压等疾病的药品。在徒弟的帮助下,我还将数十年临床经验进行了整理,现已经出版了“中药治疗黄疸”和“任继然临床经验录”第一集,第二、三集目前也正在整理,即将付印。这是由于党的培养和教育,应归功于党归功于毛主席。
参加这次大会,我感到无尚光荣。陆定一同志的祝词和林枫同志的报告,许多代表先进事迹和先进经验的介绍,给我极大的鼓舞和教育。我一定要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毛泽东著作,改造自己,坚决听党的话,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做一个工人阶级的红色医师。我今年虽然已经六十八岁,但是我有一颗火热的年轻人的心,我要继续鼓干劲,争上游,认真贯彻执行党的中医政策,和全体医务工作人员一道,为创造祖国的新医药学派,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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