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水变化肥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支援农业小故事

　　废水变化肥
　　黄发森
一个二十多人的队伍，从郊区向市区缓缓地行进着。有的推着小车，有的担着粪桶，写着“送肥车”三个字的红纸小旗，在车上迎风飞舞。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工人为郊区公社送肥回来了。
队伍进入了印染厂，家里的人纷纷拥上来问这问那。有的回答说，今天这个星期天，又为农村做了一件好事，送肥任务超了额。有的说，农村要的肥料就是多，要多送几次才行！技术员小张，挑的多、跑的快，不知啥原因，回来后反而不高兴。她说：“去了大半天，才挑了三、四十挑肥，人还累得够呛呢！”她稍停了一下又对大伙说：“能不能找个又快又多又轻松的办法送肥呢？”支部书记借着这由头对大家讲开了：“同志们！我们很多人都是农村来的，都懂得只有肥多，粮食才多！”他的眼光扫向小张又继续讲：“小张的想法，值得讨论，又多又快又轻松地支援农业，是件大事……”
书记正讲到半中腰，一个工人气呼呼地跑进来，边跑边喊：“卫生委员来了！卫生委员来了。”这时讲话声全没有了。只见卫生委员许姨妈紧跟在后面，一见面就说：
“支部书记、小张（小张是厂的卫生委员）你俩再说说，你们究竟几时搬家呀！闹得我们这一片的卫生红旗，又被别人夺走了。”看到许姨妈这般气急法，书记一边让许姨妈坐，一边解释，答应在一个星期内想出办法。许姨妈还没劝说走，养鱼场王大爹又来了，一见书记就喊：“我的好书记，你再不想办法，你们厂的药水（工业废水），把我池塘里的鱼都要毒光了！”
印染厂一切工作都先进，尤其在支援农业上，更为出色，定期给农村送肥，春耕夏收支援劳力，因此，受到农民表扬和热爱。他们还帮助街道办工业，居民也欢喜他们。就是一桩事使他们恼火：洗染车间每天流出大量废水，水沟流不及，泛滥成灾，臭气难闻，蚊蝇孳生。大部分流到鱼塘里，鱼也遭了殃。许姨妈、王大爹多次来交涉，厂里答应解决，但就是想不出办法。于是，街道卫生委员会，决定下逐客令：要他们搬家。要搬家，搬到哪里去呢？这是天大的难题。
把许姨妈、王大爹劝走以后，厂里召开了大会，要大家出计谋、想办法。小张这几天来，沉默得很。有的说她是星期天送肥被扁担压坏了，有的说是别人要厂搬家，她这个卫生委员气极了。小张这几天心里的确像有什么心事。说话少了，常翻书，时不时的和书记、几个老工人谈论。像是在研究什么。夜，静静的，小张用药瓶舀来废水，坐在桌前，一边看，一边翻书，一边写。忽然背后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伸出了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敲了两下，说：“小张！劳逸要结合嘛！该休息去了。”小张正想得出神，猛一听到喊她，吃了一惊。回头看，见是书记。她马上把用废水能提炼高级化学肥料的资料，告诉了书记。书记坐下来和她研究的结果，认为有道理，支持她马上试验。
下班了，一群小伙子围着书记和小张，唱着闹着。递砖头的递砖头，拌泥巴的拌泥巴，有的打炉子，有的舀废水，连续干几个夜晚终于试验成功了土化肥。经过化验，一斤化肥能对上大量的水作肥料。他们还不放心，又在自己的菜地里作了试验，上了化肥的莴笋比没上的，只三、四天时间，就高出了半寸。工人们高兴的说：“有了它，再‘走亲戚’（为农村送肥）就不要磨肩背皮，提上两斤就够了。”
几天后，印染厂后门外，好不热闹。人群排起一条长龙。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提着小吊，有的端起脸盆，在这里打废水。带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来了，老姨妈来了，还有工人。那不是卫生委员许姨妈吗？她也杂在队伍里挑废水来了。小张眼尖，迎上去，一边帮许姨妈打废水，一边笑呵呵地说：“许姨妈，我们打算搬家咧！您以后挑废水可要多走几里路呀！”这一说，把个许姨妈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哟！小丫头还报复呢，哪个晓得这废水还能做肥料？”许姨妈挑起废水说：
“居委会再不要你们搬家了！”在那许姨妈回去的路上，鱼场王大爹也担起水桶赶来了，调皮的小金挡住大爹不让走：“大爹！告诉我是不是找我们书记赔鱼来的！”
“小调皮，你们有了这‘宝’水，就放刁了吗！大爹是为支援农业来的。”王大爹一席话，把个小金讲得大笑不止。大爹告诉他，昨天党委开了会，大家都来造化肥支援农业，所以他和邻居的老汉们、老姨妈们也一起打炉子、炼土化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