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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影演员的经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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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8-06
第8版()
专栏:

一个电影演员的经历 范雪朋
我是个电影演员,今年五十二岁了。我十七岁就从事电影工作,那时是为了解决生活问题。我是穷苦人出身,旧社会里穷苦人的任何工作都没有保障,尤其是我们女演员,年纪稍微大一点,老板就不想用了,因此我总担心失业。除了演员工作之外,我学会了录音,学会了接片,常常通宵不睡地干,为的是叫老板继续雇用我。
我拍过一些武侠片。有一次导演要我从房子上跳下来,我把腰骨摔伤了,医生说至少得三个月才能恢复。可是老板要赶快把影片拍出来,好赚钱,没隔几天,就威逼我去拍戏。拍戏时骑在马上,我腰部痛得眼泪直流。为了保住饭碗,为了养活母亲和孩子,我只好忍着。就这样兢兢业业拚命地干,结果还是白巴结,当我三十岁一出头,老板就嫌我老了,一脚把我踢出电影公司门外。我失业了。一失业就是十来年。
解放初期我对共产党,对新社会,没有认识,以为自己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能干什么呢?对于再干电影工作,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可是1952年的3月17日,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天,我忽然接到上海电影制片厂的通知,要我再回到电影工作岗位上。我怔住了,我高兴,我感激,眼泪在眼里打转,我万万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一开始工作,我就感到同志之间的关系是那样的亲密。我第一次参加翻译片的配音工作时,因为我对这工作不熟悉,同志们都很热心地来帮助我,帮我找口型,帮我纠正台词,这些使我感受很深。在旧社会,人们为了个人的生存,互相妒嫉,互相留一手,互相排挤倾轧;今天人们工作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为每个人生活得更好,为建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而工作。所以大家能真诚合作,热情互助。工作的意义变了,人与人的关系也变了。我深深体会到新社会的温暖,也体会到个人利益跟集体利益的一致。
1958年汹涌澎湃的全民大跃进的形势鼓舞了我,我不甘落后,也要和同志们一样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接着我就参加了《铁窗烈火》《前方来信》《你追我赶》《钢铁世家》《聂耳》《万紫千红总是春》等影片的拍摄工作。生产任务一个紧接一个,有时同时跨了三个摄制组,工作很紧张,但是我情绪很愉快。尽管外景地点分散,每次拍戏来回要走好些路,我不但不觉得累,有时还要找青年同志比赛,谁走得快。领导和同志们总是在各方面照顾我,不让我累,要我掌握时间多休息,可是我觉得自己身体很好。我真是从心眼里高兴,为自己能够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尽一分力量而感到光荣、幸福和自慰自豪。
我在《山间铃响马帮来》里扮演一位云南苗族的老大妈,这是一个勤劳健康的农民。我们摄制组的主要创作人员,要到苗族寨子里去体验生活。当时交通不便,除了骑马,没有其他交通工具。领导上为了照顾我,打算把我留在昆明。我很着急,兄弟民族的生活习惯我不熟悉,苗族老大妈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这怎么塑造人物呢?解放前我虽然演过很多戏,但总是凭自己的主观想像,拿自己的感情代替角色的感情。现在我还能用这种老一套的方法来进行创造吗?不行。毛主席给我指出了努力的方向,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文艺工作者要和工农结合,我必须下决心,像小孩子那样从头学起,向工农群众学习,熟悉他们、理解他们,才能演好他们,才能刻划出鲜明的工农兵形象来教育人民、鼓舞人民。我把自己这些想法和领导上谈了,力争和同志们一块下去,领导上终于批准了我的要求。
到了目的地,根据角色的要求,我找到了一位苗族老大妈作为我学习的对象。我跟她一起下地,一起上山打柴,割猪草,通过两个月来的共同劳动,我们俩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从她身上我得到很大的启发和教育,她们是那样勤劳朴实,她们认为劳动是光荣,不劳动是耻辱。这些体会在我塑造人物的时候,起了很大作用。
拍《万紫千红总是春》时,我们曾经到上海金司徒庙的里弄去生活。正巧这个地方是我过去工作过的艺华影片厂的旧址。那时这地区一片棚户,垃圾满地,是个典型的上海贫民窟,可是就在解放后这短短的几年里,彻底改变了面貌。首先贫穷消失了,人人有工作做,家庭妇女都组织了生产组,一些残废的人、鳏寡孤独的人,生活都有了照顾。我看到这一切真是激动极了,这真是翻天复地的翻身!尤其看到许许多多的家庭妇女,从家务劳动中解放了出来,参加了社会生产,她们是那样的兴奋喜悦,兴高彩烈地工作着。她们中间有像影片里的彩凤那样的人,也有桂贞那样的人物,有刘大妈那样的婆婆,也有郑宝林那样的丈夫。她们流过泪,经过不断的斗争,在党的启发和支持下,才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我把生活中积累的素材丰富了角色,在表演这部片子的一些片断时,感情比较饱满。
深入生活使我在表演上创造出了一些与我生活距离较远的角色,也使我的思想感情起了变化。但是,深入生活向劳动人民学习,只是进行自我改造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还必须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毛主席著作来武装我们的头脑,树立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否则我们的眼睛就不能明亮,就会迷失方向。例如1958年拍《前方来信》影片时,由于我们没有更好地从主题思想去分析认识,而是欣赏了所谓的人情味、戏剧性,强调了悲痛的一面,觉得悲戏最容易吸引人,戏剧性也最强,等到看了样片,才发现我刻划的正面人物的精神面貌是那样灰色低沉,不符合主题的要求(当然,后来上映的片子已经经过领导多方面修改过了)。这次经验使我深深体会到,如果不很好地学习毛泽东思想,改造资产阶级世界观,我们的创作就会犯错误,就不能达到教育人民、鼓舞人民前进的作用;如果不注意研究剧本的主题思想,不注意文艺的教育作用,而陶醉在资产阶级文艺趣味中,就会有陷入修正主义泥坑中去的危险。
今年5月我被评为上海市文教方面的先进工作者。最近又作为全国第三届文代会的代表来首都开会。我的感想多极了。记得二十八年前,一·二八,日本军国主义的炮火毁掉了我工作的电影厂,为了生活,我加入一个剧团,跑码头,到北京来演出,遭到反动统治的迫害,戏被禁演了,主要演员被捕,我被驱逐出境。今天,党和人民用飞机接我们来开会,文代大会开幕那天,刘主席、周总理和我们党和国家的许多位领导人,都出席大会来鼓励我们;当毛主席接见我们,和全体二千多位代表一道拍照的时候,我兴奋得眼泪止不住地直往外流。我心想:我所以能有今天,能有一点点进步,这全部是党教育我,帮助我的结果,现在我才刚刚前进了一步,才拍了这几部电影,党就给了我这么大的光荣,这是党给我的鼓励,我一定要遵照毛主席的教导,要不断革命,要更加努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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