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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沟变成了文化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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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08-24
第8版()
专栏:

穷山沟变成了文化村
河北邢台路罗公社谢家沟民校校长 郝魁元
解放前,谢家沟原有十三户贫苦农民,由于封建地主的剥削压榨,有的人家讨过饭,有的被迫逃过难,其中三户已经杳无音讯了。这样饥寒交迫的生活,当然谈不上学文化。留在村里的六户、十三个人,没有一个识字的。
解放后,我们和全国农民一样,从政治、经济上翻了身,有了学习文化的迫切要求。尤其是1954年成立农业生产合作社以后,因为没有识字的人,不会记工算账,分配粮食时只好用瓢舀。明明知道这个办法不合理,也没有办法解决。群众学习文化的要求真是如饥如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下定决心,向文化进军。一方面把我村仅有的两个儿童送入小学;一方面积极响应党提出的建立常年民校的号召,四个青壮年和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年一齐参加了识字小组。
组织起来后,村里没有识字的人,谁来教呢?我们坚决相信,有党的领导,只要干就有办法。没有老师,我们决定自力更生学文化。公推青年郝九生,翻一道山,到离村三、四里地的花木村民校去“取经”,每星期去两趟,每次学一、两课书,回来教大家。风雨无阻,常年坚持。同时,发动群众寻师访友来识字。我们规定:无论谁到外村去,都得学会几个字,回来教大家。大人小孩,人人都要遵守这个规定。比如,我的孩子要到外祖母家去串亲戚,我先问:“能学几个字回来?”孩子答应学一个。我说:“非学三个字不让去。”结果,这个孩子给我们捎回来三个字,当了三个字的小先生。另外,对于偶然遇到的一些可以帮助学员识字的机会,我们也不肯放过去。如花木村民校教师胡金铭,到我们村旁锄地时,我们便留他吃午饭,请他利用往返吃饭的时间教学员们认字。又有一次,村里来了个串乡卖针线的,当我们知道他识字的时候,也请他吃了一顿午饭,让他教几个字。就这样,在我村出现了“见字就学,见人就问”的识字运动。有一次,郝九成到路罗镇去赶集,看到人家下象棋,他就学会了棋子儿上的“炮”字,回家教给大家。张守利到沟近村去,见到一个“却”字,当时没遇到识字的人,他就照样写下来,过一道川,到白埝村找会计张守温把“却”字学会,这个宝贵的字又带回村来了。平时谁见到生字,就记在本上,集中起来。为了学文化,学员们就这样耐心地、常年累月地、一个字一个字地不断积累。
当认了一些字以后,学员们又跟花木村民校教师学会了注音字母和查字典,可以自己解决一部分生字难词了。冬季夜长,一直学到深夜。夏天夜短,中午不休息,在树荫下学习。年近五十的郝魁有,戴着老花眼镜,每天坚持学到深夜。
工农业生产的飞跃发展,更鼓舞了我们的上进心。脱盲后,我们“人不离鞍,马不停蹄”,把识字小组转为业余小学小组,学习业余小学语文。这一阶段学习是靠字典当老师,以自学为主,互相辅导,也尽量争取别人的帮助。张守利在水库上自学高小语文第二册课本,遇到“遗漏”一词,问了好几个人才弄明白。平时学习,我们靠查字典,互相研究,大家闹不懂的地方记下来到花木村去问;这时花木村的老师已作了学习站长,和我们有很好的友谊,只要从村经过,他就给我们讲两课,有时他到我们山沟拾柴火,我们就送给他一捆柴,请他用拾柴的时间给我们讲课。后来我们又让在家过暑假的学生教高小算术。学习算术以后,大家见外村人打算盘很俐落,又想学珠算。恰巧乡里调郝魁美去北京当临时工,大家说:“北京能人多,你千万买个算盘学会打。”郝魁美没有辜负乡亲们的嘱托,在北京学会了珠算的加减乘除,回来教给了全村。1958年秋天,我的二儿子高小毕业了,我又动员他当了民校教员,从此我们才算有了正式的民校教员。
学完高小课程后,个别人产生了“学习到顶”的思想。大家说:“党号召社员树雄心,立大志,攀登科学文化高峰,高小毕业算不算登上了科学文化高峰?提高再提高,才能对得起党的关怀。”在提高思想认识后,1959年11月全部转入业余初中学习。三个青年学员还开了业余初中的数学课,除按时读课本外,还订了《河北日报》、《邢台日报》、《河北农业》、《时事手册》等杂志报纸,购买了近百本通俗读物,五、六本字典、词典,还买了一架矿石收音机。人人读书看报,个个听国家大事的广播。现在穷山沟已变成了文化村。
〔原载《文汇报》,本报略作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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