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朋友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中国新闻工作者代表团访波通讯

远方的朋友 马谦卿
当我们离开华沙飞返祖国的时候，心里无限地欣喜与激动，而和波兰友人万里遥别，却又使人怅然于怀。在访波的一个月里，我们周游了美丽富饶的波兰国土，受到了波兰人民热情的接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维斯杜拉河边的小女孩
我最喜欢回忆我们和波兰孩子格拉席娜的相遇。
那是在波兰访问的最初几天。我们游览了景色幽美的卡齐密施，这儿有一个古老的城堡，四周林木苍葱，绿草如茵，静静的维斯杜拉河像一根锦带环绕着她。我们在夕照下绚丽多采的河上轻舟漫渡了几十分钟。登上岸边，看到一个小姑娘光着小脚踏着沙土玩。我们便逗她，她却从容大方地告诉我们她今年五岁了，是跟妈妈从伏罗兹瓦夫来到这儿度假的。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明亮美丽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坦爽而天真地问我们是哪一国人。当她知道我们是中国人以后，忽然告诉我们说：“我的爸爸在中国广东帮助建设糖厂。”我们摇着她的小手，说不尽地兴奋。以后我们总是常常想起这个孩子，她像多姿多娇的维斯杜拉河边的一棵灵芝，她的形象不时地闪现在我们的心头。
这个会见是偶然的，然而又不是偶然的。社会主义国家间经济上的互助合作和文化上的交流，使中波两国人民之间保持了广泛的接触。罗兹的纺织厂用的有中国的棉花，卡多维茨的钢铁厂也有从中国进口的铁矿砂，而波兹南的机器制造厂，革坦斯克的造船厂，华沙汽车厂，曾经制造过、正在制造着、或是将要为中国制造机器、汽车和船舶；工人告诉我们：为中国生产产品时，在质量上比为本国生产时要求还要高。我们看到不少部门、厂矿的办公室里摆设着中国一些厂矿企业单位送给他们的锦旗、象牙雕刻、国画等等，这些都是中波两国人民深厚友谊的标记。波兰计委副主席对中波贸易给以崇高的评价：“波兰的五年计划将于今年胜利结束，它促进了波兰人民物质文化水平的提高。这是波兰人民忘我劳动的结果，是社会主义阵营经济上密切合作的结果。中国经济建设成就使人惊奇和赞扬，对波兰顺利建设社会主义有很大意义，而从中国得到的商品，在波兰国民经济中起了重大作用。”
我们在波兰的时候，波兰友人常常谈到中国产品备受欢迎的情况。妇女们最喜欢中国的绸缎和艺术品。在华沙百货大楼对门开设的“中国女人”商店，专卖各种中国工艺品，每日营业额达到七亿兹罗提。文化界的同志们则更多地赞美自己使用的中国水笔。克拉科夫记者协会主席盖达·麦契斯瓦夫拿出自己使用的中国水笔说：“这就是我的锋利的剑。”说得我们都呵呵笑了。
我们在波兰曾为看到中国的物品而欣喜，还因听到中国的语言而激动。有一天，我们冒雨去卡多维茨观看天文馆。机器打开了，四周显现出辽远的城市夜景，星星稠密起来，月亮当空升起，我们正在茫然之间，突然传来一阵中国语解说，使我们看得清楚，听得明了，心里头感到非常亲切。这是天文馆专门配制的中国语解说录音，他们对中国同志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
访波中友好协会
我们访问过波中友协俱乐部。中国唱片的歌声远远地播散出来，两个中国大字“幸福”挂在门口。波中友协理事泡考拉同志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且介绍了友协活动情况。
波中友协从1958年成立以来，工作开展得很活跃。全国共有三十万会员。友协经常举办关于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和历史地理情况的报告会、座谈会、展览会，放映中国电影。遇到中国的重大节日，友协还组织庆祝会和晚会。泡考拉同志说：“广大群众从内心里支持波中友协的工作，增进两国人民的友谊。友协组织中过去青年知识分子占的比重最大，现在在工人群众中日益活跃起来，我们对这一发展的评价是很高的。”
波中友协在各省都有分会，并在各重要厂矿、县里有支会。在卡多维茨时，我们曾拜访了那里的友协分会。我们和分会的同志在一起开怀畅谈，互相提出和回答了许多问题，表明了彼此对朋友的关心。特别使我们高兴的是，在一起有几位机关和厂矿友协小组的活动家。他们告诉我们，拜尔顿钢铁厂波中友协小组有四百三十个会员，除了日常组织报告会、座谈会等以外，还曾组织过一次远途参观——到克拉科夫省去看中国艺术展览会。他们说：会员们经常问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中国？”
向中国工农弟兄问好
我们穿上矿工的服装，到杰茅维特煤矿的井下，访问了第九分队米哈尔契克领导的社会主义劳动队。小伙子们停下工作围着我们谈笑起来。这个队全是青年，两年前荣获全国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第一名，今年获全矿第一名，全国的采煤队平均日产煤炭一千二百八十吨，他们队达到一千四百六十吨。我们祝贺他们未来将获得更大的成就。在告别时，小伙子们冲着我们呼喊：“问候中国的矿工们！”
在这以后，我们又在拜尔顿钢铁厂工长杰物尤尔·亨达利克家里作客。他和妻子、三个儿子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这是一位从祖父开始三代炼钢的血统工人，他的大孩子正在冶金中学学习，将是这个钢铁世家的接班人。去年曾有两个中国留学生跟杰物尤尔实习过。当我们举杯为这个幸福的家庭祝贺的时候，他却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全家人能到中国去度假。”我们衷心地表示欢迎，但愿有一天他们一家人到我们家里来作客。
在我们访问波兹南县“光明前途”农业生产合作社时，社长告诉我们说：波兰农民非常关怀中国人民公社的成就，要我们转达他对中国人民公社社员的致意。合作社员对来自中国的客人是这样热情，当他们在早晨听到中国新闻工作者代表团要来的消息时，谁都不愿出工，等着和我们会见。但那时正是收获大忙季节，社长只好劝大家去抢收庄稼，留下几个代表陪我们参观。
那些曾到中国访问过的同志们，见了我们犹如故友重逢，特别亲热。我们曾看到玛佐夫舍歌舞团的团长塞格廷斯卡和部分团员，这位年长的团长，要我们通过报纸，向中国人民问候。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之间过去了。我们离别了波兰和波兰友人，但我们的心却和他们紧紧地连系在一起。在波兰杰出音乐家萧邦故居的门前，有一个水池，据说谁如果丢一个钱到这个池里，他就有再来的机会。当我们访问这里时，一位汽车司机同志向我介绍了这个传说，并给我们每人一个钱，投入池中。这一个钱表达了这位司机同志、表达了千千万万波兰人民希望我们再来的愿望，希望更多的中国人来作友好访问的愿望。我们相信，他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愿望，是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