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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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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10-06
第4版()
专栏:山西通讯

师徒炉
太钢第二炼钢厂炉群竞赛的旬评比揭晓前,像一场精彩的运动会到了决战时刻那样紧张、动人。厂房前的“战斗快报”上揭示着:到下午三点半,八号炉和十一号炉累计产钢量相等,七号炉拉下二十五吨。究竟这一旬谁来领先,要看最后八小时的决战。
这时,厂房里八号炉的炉火正旺。工人们知道再过两个小时就要修炉了,都忙着加料、清场,抢着多出几炉钢。十一号炉刚修好,正在准备开炉。七号炉工人们正爬在炉身上抢修炉子。按照转炉运转规律,此刻八号炉虽然产量和十一号炉持平,并且正在吹炼,但它快要修炉了;十一号炉、七号炉没有吹炼,可是正站在起跑线上,只要铁水一来,在最后八小时都有超过八号炉的希望。
下午四时整,七号炉抢修完毕。究竟是七号炉,还是十一号炉能赶过八号炉,全看铁水来了以后,谁家吹炼得快。工人们都在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可是,不一会,化铁炉上传来消息:现在,铁水只能供应一个炉吹炼。照例十一号炉先修好炉,铁水应该优先供应,于是有人急于为这一场竞赛下结论:“十一号炉领先了。”正在决定关头,忽然十一号炉司炉王富官老师傅摆开手势,指挥吊车工,把一包铁水从自己的炉顶上转倒进七号炉去了。他又跟着铁水包健步跑到七号炉前,向七号炉司炉郭家兴说:“新开炉可要稳些。”他又盯着火色指点说:“摇的角度浅些、再浅些……”
王富官把他们十一号炉争夺冠军的权利让给七号炉,又亲自帮助七号炉操作,顿时引起人们的议论。有的说,这是王富官偏爱徒弟;有的说,人家十一号炉尽是些老师傅,不和青年人比高低。
十一号炉和七号炉是“师徒炉”,并排在厂房的两端。现在七号炉三个班的二十一个人都是青年小伙子,几个月前还都在十一号炉前当徒工。领班的三个司炉郭家兴、义生典、任完印,都当过十一号炉司炉王富官、王虎山等的助手。今年4月间分炉以后,七号炉的小伙子们像刚出嫁的姑娘,操作上一有困难,都随时回来请教。十一号炉的老师傅们对七号炉十分关心,除了从技术上细心帮助外,凡是遇到两个炉子共用一个吊车倒铁水或铸锭时,总是尽先让给七号炉。在十一号炉老师傅们的指导下,七号炉这帮小伙子很快就能独立修炉、开炉了。但是,他们没有拘泥在老师傅的现有技术水平上,在学习十一号炉的吹炼技术的同时,又大胆创造出“三班为一炉,吹炼、周转一齐抓”的一整套经验。从今年5月份以来,七号炉连续被评为全公司的红旗炉。9月上旬,全厂各炉、班、小组都制订出增产节约计划,掀起了“学七炉、赶七炉、超七炉”的竞赛热潮,挑战书、决心书、应战书像雪片似地飞到党委办公室。
十一号炉的老师傅们看着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赶七号炉,也不甘落后,但又不好意思给徒弟们下战书。一天,车间党总支副书记陈兴旺拍着王富官的肩膀说:“老王,你们的徒弟真不得了,现在把你们抛在后面了,你们怎么应付呀?”这句话提醒了王富官。下班以后,他就同另两班的司炉王虎山、杜道荣召开了个三班联合会议。大家分析了七号炉的优点,对照、检查了自己的缺点。共产党员王虎山说:“过去我们老觉得自己吹炼技术有一套,青年人不容易一下学到,可是这帮小伙子们是‘一手抓吹炼、一手抓周转’,不只吹炼技术提高很快,修炉时间也比我们大大缩短了。咱们得快马加鞭赶上去!”王富官激动地说:“人家七号炉是三班为一炉,互相创造条件,我们有时只为本班多出几炉钢,到交班时转炉、化铁炉都空了不说,有时渣子也清理不完,给下班造成不方便。”越议论,热气越高,老师傅们都放下师傅架子,要和七号炉比高低。他们当场商定超七号炉的三个步骤:头五天产量上赶上,后五天超过,再过五天把高产、优质的红旗牢牢地插在自己炉顶上。这还不放心。他们像打篮球一样,按炉、按班、人盯人和七号炉展开对手赛:甲班王虎山对任完印,乙班王富官对郭家兴,丙班杜道荣对义生典。末了,又都提出保证:“决不能在自己班上拉一吨钢。”
十一号炉研究赶七号炉的对策时,正当丙班杜道荣小组修炉。散会后,大伙说:周转时间缩短一小时,就能多出六吨钢。我们要学七号炉三班大联合作业的办法抢修炉子。他们适当调配了人力,加强了修炉力量,并且改进了操作方法,本来修炉时间计划用三十个小时,实际只用了十五个小时。
炉子修好的第二天,正碰上十一号炉、七号炉同时吹炼。王富官和他的徒弟郭家兴准时来到各自的炉前。他们两人没有当面挑战,但内心里都蕴藏着争第一的炽热的雄心。两个炉的设备、原料条件一样,可是操作技术各不相同。素称老练、沉着的王富官以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致胜,每一炉装的生铁比往常多了一吨;号称“快炼闯将”的郭家兴装的料虽然不如王富官多,但二十分钟就能出一炉钢。他们一方面紧张地摇炉、加料,一方面抓紧空闲时间到铸锭台前算计自己的产量,询问对方的出钢炉数。这一班七号炉多做了两炉钢。下班后,王富官觉得自己班上拉下了产量,心里怪不舒服,决心要把拉下的赶回来。他总结了这天的教训,第二天采取了扩大装入量和缩短辅助时间并举的方法,一上班就组织全班工人和化铁炉、铸锭吊车工开展了协作赛。这一班,王富官班做到了多装又快炼,产量超过了郭家兴班。
王富官带领着十一号炉的工人,连续几天超过了七号炉。郭家兴有些着急。9月20日,两个炉又碰上同时吹炼。这天,铁水含硫较高。王富官炼钢一向是根据原料条件的变化,随时变更操作技术。他知道铁水含硫较多,就得多造渣,因此一上班就组织大伙勤加石灰。但是郭家兴仍是满风、快吹,炼的炉数多,但是有的不合格。在同一个时间里,王富官班虽然只炼了两炉,可是全部合格,一算产量,超过了郭家兴班。这时,郭家兴急忙跑到十一号炉前问:“王师傅,怎么今天的废品多?”王富官赶紧跑到七号炉前,告诉他:“像今天铁水含硫高,就得勤造渣,适当延长点吹炼时间。”这一班,王富官一会在十一号炉指挥工人们操作,一会跑到七号炉前指导郭家兴班操作。直到彻底杜绝了废品,他才离开七号炉。
一旬一次的炉与炉评比迫近了,就剩下最后八小时了。当《战斗快报》揭示出他们之间的战果时,七号炉正在修炉。七号炉工人紧张的心情,王富官完全能理解。当铁水不能同时供应两个炉子吹炼时,他立刻同全班工人商量:“七号炉是我们全厂的红旗,是我们的标兵,为了保持我们全厂的红旗,我们把铁水让给他们怎么样?”当时个别工人说:“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赶了十几天,临到紧要关头,把铁水让给他们,不是白搭了。”王富官耐心地但坚定地说:“我们是争钢,可不是只为争红旗呀!”全体组员都同意了王师傅的意见。
 子夜零点,全厂炉与炉竞赛评比结果揭晓了。七号、十一号两个炉互相激励,互相帮助,钢产量都比上旬提高20%左右。大家都为七号炉保持红旗而喝彩,同时为十一号炉工人们的高尚风格赞不绝口。
太原日报记者 梁肇唐 岳永昌
本报记者 范银怀(附图片)
徐启雄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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