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徒工到工程师——记济南青年跃进红旗手牛发和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山东通讯

从徒工到工程师
——记济南青年跃进红旗手牛发和
苏爱华　于沛雨
不久以前，共青团济南市委发出通知，号召全市青工学习牛发和的大胆革新精神。许多青工正在积极响应这一号召。
牛发和今年才二十岁，原是济南钢铁厂青年汽车修理工。他发愤图强，埋头苦干，在党的培育下，入厂不到四年，就由一个普通的汽车修理徒工，成长为一个机械工程师，并被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聘为特约设计员。
初试锋芒
牛发和在1958年6月调到济南钢铁厂基本建设工地。当时，他被分配到负责维修汽车的动力站。这是个新成立的部门，设备就是几部陈旧不全的修理机具。那时候，正是紧张的施工关头。基本建设工人实行快速施工，运输工人分成三班，歇人不歇车，千方百计加速运输速度，但是仍然不能满足施工需要。而需要大修的汽车，却摆在动力站里。大修一辆，要几个月的时间，运输工人好不心焦。怎么办呢？党支部发出号召：向手工操作宣战，向机械化、半机械化要高工效！
手工装卸汽车轮胎葫芦头，是个既费力又费工的活儿。很早以前，牛发和就想用机械代替手工。党的号召，促使他那潜伏已久的革新萌芽“破土”出生。可是，他也担心自己技术差，怕搞不成。
正当小牛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党支部书记在全站职工大会上宣布了小牛的革新打算，并且鼓励他要挺起腰来干。同组的老师傅们，也都伸出了热情的手：“小牛，你想点子吧，大伙帮你干。”
万事开头难。小牛只有小学文化程度，过去也没有系统地学过技术理论知识，连个机器的草图也不会画。深夜，牛发和怎么也睡不着。找了些铁丝，编编拆拆，拆拆编编，编了好几天，总算编出了一个装卸汽车葫芦头的机器模型。热心的方师傅和丘师傅，下班以后，到处帮助他搜集造机器的材料。有些材料需要加工，动力站没法解决，方师傅就到基本建设工地，趁着人家换班的空隙加工。
他们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一次又一次地进行试验，结果都一次接着一次地失败了。牛发和的心里急躁起来。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党支部书记又找到了他：“小牛，歇一回，给你讲个小故事。你听说过没有：天津有个共青团员，大概跟你的年龄差不多，他为了消灭蛋品中的沙门氏菌，一共试验了三百二十二次才成功。你想，要是他试验到第三百二十一次丧失了信心，不再坚持干下去，结果会怎样呢？”
“对，成功是从失败中得到的，要干出个样子来，就得干到底。”在党的鼓舞和同志们的支持下，小牛坚持进行试验，终于在经历了二十一次失败后，制成了一台灵巧的汽车轮胎装卸器，比手工操作提高工作效率二十五倍，并且大大地减轻了体力劳动。
不断革命
1959年12月21日，这个优秀的共青团员入了党。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鼓舞着他，他决心不断革命，把修车的时间压缩到最低限度。
当时，大修汽车的时间很长，其根本关键，就是由于缺乏铣、磨汽缸的设备，这种设备很精密，当时济南只有两家汽车修理厂有这种机器。所以，济南钢铁厂动力站大修汽车时，就只得把汽缸送到那里铣、磨。每次送去的汽缸，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铣好、磨好，有时要耽搁三个多月。
对于这个关键，领导上很重视，早就作了预算，准备买一台现代化的铣、磨汽缸的设备。但是，一时没有买到。以牛发和为首的修理工们提出：“买不到洋的，咱就弄个土造的。”
战斗开始了，大家都热烈地支持牛发和等青年小伙子们搞革新。他们需要小马达，工段长就从砂轮上拆下来，交给他们使用；需要各种齿轮和部件，工人们就到废料堆里挑选。土造磨缸机初步装成了，但是由于立轴有点弯，磨出来的汽缸误差很大，不能用。党支部知道后，立即帮助他们分析失败的原因，并且坚定地指出：“没有关系，别说是咱们没经验，初次试验，就是大工厂也有失败的时候。”鼓励小牛他们要“吃一堑，长一智”，坚决把磨缸机制造成功。
在党的领导下，小牛他们接受了第一次试验失败的教训，矫正了立轴的弯曲部分，改油石为长铣刀，使铣、磨工序两者合一。这样经过集体研究改进，终于试制成功了一部土磨缸机，磨出来的汽缸，精密度完全合格。
两年来，牛发和和全组同志革新的机器工具达百余项，使全组机械化程度大大提高，汽车的修理时间大大缩短。保养一台车的时间，由三天压缩到一天、三小时，直至一小时以内。
勤学苦练
作为一个汽车修理工，熟悉车子的“脾性”，应该像医生熟悉人的机体脉络一样！牛发和时刻都在朝着这个目标迈进。
有一次，一部入库待修的汽车，半轴螺丝折断了。小牛明知道这是超过“扭力”负荷造成的，可是因为自己不懂技术理论，就是不会计算。还有一次，一部汽车要更换一根新曲轴，一位技术员算了半天，总是找不对齿，车子发动不起来。从这两件事当中，小牛得出一个结论：工人阶级不能作技术的奴隶，一定要作技术的主人；要当好一个工人阶级战士，必须掌握科学技术理论。从此，他买来了《汽车修理学》，借来了《汽车技工读本》等技术理论书籍，刻苦攻读。
在日常工作中，小牛虚心向师傅请教，并且做到了学用结合，学用一致。凡是他经手修过的车辆，几乎每台都有“病历档案”。车子的毛病出在哪里？为什么出了这种毛病？这种毛病是怎样解决的？他都对照书本介绍，对照实践经验，记得仔仔细细。这样日积月累，刻苦钻研，小牛的技术水平提高得飞快。几年来，全站修过的车辆，有苏联的“吉斯”“嘎斯”，捷克斯洛伐克的“太脱拉”，德国的“依发”，等等。小牛不但摸透了这些车子的“脾性”，掌握了整套的大、中、小修技术，而且能够预见和排除隐形故障。对于入库保修的车辆，有时经他侧耳一听，就可以发现毛病出在哪里。因此，伙伴们常常议论说：“牛发和的耳朵比听诊器都灵！”
艺高胆大
俗话说：“艺高胆大”。牛发和的科学技术水平在迅速提高，闹革新的雄心也更大了。几年前，他只敢碰一碰装卸汽车轮胎的葫芦头，现在他敢于对汽车设计打打问号了。
今年春天，正当全民性的技术革命运动蓬勃发展的时候，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发来了一封信，征求对革新“解放牌”汽车设计的建议。消息传出后，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解放牌’这种新生产的汽车，还有啥可改的！”
牛发和心里想：“解放才这么几年，咱们工人阶级就造出了汽车，为什么不能让它再攀上世界汽车制造业的最高峰呢？”当时，党支部也鼓励大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咱们整天摆弄汽车，多想想，多钻钻，总可以想出点门道来！”从此，牛发和在修车时，每卸一个螺丝钉，装一个零件，都要动一番脑筋：这个有没有作用？能不能改进？能不能改掉？甚至摸过无数遍的零件，他也要打上个问号，琢磨一大阵子。
他在拆卸“解放牌”汽车轮胎螺丝时，发现一帽只管单胎，里外装有十六个大螺丝帽，而捷克斯洛伐克十吨载重汽车“太脱拉”，却是一帽管双胎。他就想：“如果‘解放牌’的轮胎也改为一帽管双胎，每个轮子都能节省几个螺丝，那么一个年产十几万辆汽车的厂子，该能节约多少钢材，节省多少人力和设备啊！”小账就怕大算。小牛越算心里越落实，立时就把这个建议提了出来，征求伙伴们的意见。
起初，有人提出疑问：“人家当初这样设计时，多一个螺丝，少一个螺丝，都有科学根据，这可不能乱动啊！”
“对，不能没根据地乱改。”小牛同意这种看法，同时也提出了另一种疑问：“能不能说，‘解放牌’汽车就十全十美，永远不能改进了呢？”
这一问，大家觉得有道理。他也继续坚持钻研下去。他一面拿“解放牌”与其他牌号的汽车反复比较，一面又请技术员帮助作科学计算。计算结果证明：改双层螺丝为单层螺丝，不仅可以确保质量，而且负荷还有余力呢。接着，他又和组员们一起研究，本着省工、省料、简化工艺等要求，提出了改进车轴螺丝和取消减震器等十多项革新建议。
不久，长春第一汽车厂设计处复了信，决定采纳“一帽管双胎”和改进半轴螺丝加工工艺等革新建议。据计算，仅“一帽管双胎”一项，一年就可节约钢材近千吨。现在，长春第一汽车厂已正式聘请他为特约设计员了。
牛发和同他全组的同志们发愤图强，从一段艰苦的历程中走过来了。全组今年1月到8月份，完成了三年零五个月的工作量。因此，共青团中央和共青团山东省委分别发给他奖状，并授予青年跃进红旗手的光荣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