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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斗争,其乐无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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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11-18
第8版()
专栏:在我这岗位上

与天斗争,其乐无穷
浙江省桐庐县太平人民公社八一生产队队长浙江农业科学院作物育种栽培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董鼎荣
在那土质贫瘠、易涝易旱、年年缺粮的地区,究竟能不能很快转变达到土质肥沃、不涝不旱、变缺粮为余粮的地步?
解放头几年,这个问题就一直在我脑子里转着。那时候,我们贫雇农在政治上翻了身,当了国家的主人;在经济上也分得了土地,但是还要靠天吃饭。我就想:我们农民在党的领导下力大无穷,难道我们就不能够征服自然,多打粮食吗?能,一定能!
我们生产队紧靠富春江南岸,风景很好,就是土地不好。沿江五百多亩沙地,是一个“漏缸滩”,土质松散,不易保持水分,而且江上每次涨大水,都要带些沙土来,这一片沙地就越来越高,极易受旱。另外三百多亩水田虽然离江岸稍远,可是地势低,易受涝。这两块田地,年年“三点半雨就成涝,笠帽未干忙抗旱”,忙煞累煞,结果还是缺粮。
1956年成立了高级社,人多势众,我们就开始向自然宣战:造防洪堤防涝,买抽水机抗旱。在和沿江各社协同努力下,不仅很快做到这步,而且修了水库。从此以后,我们从缺粮区变成了余粮区。
并不是单靠防洪堤、抽水机、水库,就能年年丰收年年增产的。那不过是与天斗争的第一步,是我们发愤图强的开始,我们要让土地交出更多粮食。于是我们接着改一年一熟为一年二熟。主要措施是旱地改水田,单季稻改双季稻。
可是因为没经验,开头没弄好,一季早稻,高的收到五百多斤,低的只收二百多斤,遭到了富裕中农的讥笑:“有了一季想两季,做了皇帝想登仙。”我是个喜欢寻根究底的人。这时候,我脑子里就不断转着一个念头:为什么产量高低不一?它和品种、季节、肥料等等有什么关系?农业生产上的谜是多得很的,半辈子过去了,我没解开多少谜,何不依靠集体?支部就决定组织一个农业科学研究小组,推支部书记汪文海为组长,我当副组长。开头没几人,不要紧,慢慢扩大。
我们采取一学(到外地学习种双季稻的经验)、二找(找高产经验,找低产原因)、三查(查田畈、查产量、查思想)的办法,逐畈逐丘进行了总结,终于找到种好双季稻的五大关键:抓住季节,培育壮秧,大积肥料,密植和防治病虫害。
我们的粮食亩产量,已从1956年以前“老三百斤”提高到1956年的五百多斤,又提高到1958年的一千斤,到1959年的一千二百三十斤。有的社员自满了,说:“天无边际,地有界线,差不多了。”我却很怀疑:“生产到顶了吗?”翻着我那本社员叫它“万宝全”的生产笔记本,根据上面记载的密植规格、土壤性质、历年来的产量记要,我从江田畈走到白塔畈,又渡江到皇天畈,对畈与畈、丘与丘加以对比研究,为什么同样耕作,江田畈的产量最高?为什么在同一畈田里下的种“太湖青”谷种要比“羊尖籼”稻种产量高?可见得,增产大有潜力。
同支部书记汪文海同志一商量,我们决定从改造落后畈、推行良种方面入手,达到全面增产要求。结果今年早稻平均亩产比去年的又增产五成八。
平时我特别注意育秧的试验工作,防止烂秧、培育壮秧。俗语说“秧好一半稻”,一点不假。这就要靠掌握气候,为此,我们建立了气象哨,一面听广播,一面自己总结老农经验,看天行事。播种以后,我们吃在田头,睡在田头。春分时节,天气多变,“一日赤膊,三日棉袄”。每遇寒潮,我们就赶紧起床,去给秧苗盖草木灰。有一次,我路过清沙滩,发现这片沙地非常干燥,伸手摸摸,确实比别的泥地热。我就想:能不能用清沙来代替草木灰呢?草木灰每遇寒潮来一次就盖一次,而且被雨水一淋就冲走,费力不讨好。当晚我挑了一担清沙,在自己的七分样板指挥田里做样子,经过试验,果然证明:用沙壅过的秧田比没用沙壅过的,温度高二度,既省力,又吸水。我跟党支部汇报,党支部马上召开现场会,肯定了这个经验,推广开去。
如今我们这个农业科学研究小组已经发展到四十二人,分农业、畜牧业、经济特产、工具改革等四个组和一个气象哨。学科学的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都兴头很大。六十多岁的董亦荣老伯,过去一直迷信老皇历,别人除虫,他说虫是天上放下来的,除不了;现在他完全变了样。科学研究小组开会,他没一次不到,还试种三熟稻。他常跟我说:你用拿锄头的手,敲开了迷信的锁。董老伯不是个别例子,多少老人积极学科学,成了农业技术员。社员们都说:学科学像六月里吃西瓜一样,越吃越有味,真解渴!
至于我,虽然被社员们过誉地称为“田郎中”
(水稻的医生),并被浙江农业科学院聘为特约研究员,其实是和大家差不多。若没有党领导,没有群众性的科学研究,我个人将一事无成,像在旧社会里白白活过三十多年一样。
我们生产队大伙用事实响亮地回答了我在文章开头提出的问题,那就是:完全可以!只要我们听党的话,有充分与天斗争、与地争粮的决心和劲头,那末,我们就所向无敌。“与天斗争,其乐无穷!与地斗争,其乐无穷!与人斗争,其乐无穷!”确实是这样。我们在钻研科学、与天斗争、多打粮食的过程中,确实一天天感到“其乐无穷”,感到三面红旗的无限威力。今后,我们要进一步征服自然,叫土地献出更多的粮食,叫山川献出更多的财富,其乐当更无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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