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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的一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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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0-12-10
第8版()
专栏:

生产队的一天
胡本莹
时令虽已入冬,但实际还是十月“小阳春”天气。紧靠资江的湖南省益阳县江南人民公社芳兰湖大队,金黄的晚稻进了仓,无边的绿肥伸了腰;加上那湖港渠堤边的小麦、蚕豆和蔬菜,遍地皆青,欣欣向荣,看不出半点冬天的迹象。
对 歌
曙光升起来了,白水湖上的烟雾散了。宽广的、金波灿烂的湖面,打黑草的划子织布穿梭地忙着;湖边的草地上,薅草皮的妇女银锄起落,笑声一片。这是白水湖生产队第一作业组的社员们,在抓紧为明年备足丰产肥料。
湖心里,有个矮矮敦敦、黑皮黑草的壮年男子稳立船头,衣袖裤管卷起老高,双手舞动着草扒子,打得水咕咚咕咚响。他就是党支部书记冷云昌同志。在湖边的草地上,有个脸上黑里透红、头扎白毛巾、身穿红花棉袄的青年妇女,弯着腰,一股劲地薅着草皮。她是冷支书的爱人薛喜贞。
冷云昌的船驶过湖心,敏捷地捞起一大把黑草,恰好青年社员柴东山的船迅疾地跟上来了。老冷向邻船的伙伴瞟了一眼,高兴地说:“东山!来,向岸上的穆桂英们示个威!”
“好!”东山说着用高嗓子发出了悦耳的歌声:
太阳一出满天红,
打草船儿快如风,
提醒岸上穆桂英,
我们定要抢头名。
“呵嗬呵嗬!呵嗬呵嗬!”冷云昌和打草的男社员们齐声助威。
岸上的喜贞听了,忙和身边的几个女伴叽叽喳喳商量了一会,随即打起了清亮的山歌:
锄头挥舞不停工,
草皮堆起人多深,
告诉湖里男子汉,
咯场竞赛我们赢!
“呵嗬呵嗬!呵嗬呵嗬!”喜贞周围的妇女也一齐助战。
朝阳染红了白水湖,人们的头上冒着汗,歌声、笑声在湖边、湖面来回飘荡……
食堂里
吃午饭的钟声响了。上渡口生产队红旗食堂的社员们,说说笑笑走进了食堂,见桌子抹得干干净净,凳子摆得整整齐齐,每个桌上已经摆好了。这时一个戴口罩、系白围裙的中年人满脸挂笑,正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送到社员们的桌前。他是新来的炊事员、大队党总支副书记刘续波。
六十多岁的老社员汤耀先一眼看见了刘支书,连忙劝阻:“支书,你的工作那样忙,咯点小事不要你操心罗!”
“耀爹,群众的生活是件大事,忙也要管嘛!”刘续波笑着解释说。
刘续波当炊事员的消息顿时传开了。七十多岁的王家翁妈边扒饭边说:“咯餐饭做得真好:有干有稀,稗子、糠壳淘得干净。还是搭帮我们的支书来挂帅!”社员张菊甫补充说:“菜也做得好:花色多,味口好。吃了咯样的菜,搞生产有的是劲!”
“菊甫叔,以后还有咯样好的伙食吃吗?”小学生汤耀宜插嘴天真地问。
“有!”刘续波送完了饭,挑一担开水来了。他兴致勃勃地说:“从今天起,全大队各级干部都到食堂轮流当炊事员,以后的伙食会越办越好!”
堤边上
傍晚,天边布满彩霞。长长的废堤两旁,嫩绿、茁壮的蚕豆、麦苗在夕阳的辉映和微风的抚弄下,显得格外娇艳。这时候,毛家园生产队第二作业组的堤边上,有几个社员赤着脚,正坐在麦子地里,热烈地谈论着今天的劳动收获。
“今天一下午,我们五个人完成了四亩麦子、豌豆的薅草、追肥,大家干得蛮不错!”说这话的是一个又高又大的中年人,他是大队党总支书记冷诗群。
“今年的冬杂粮三包包得合理,培育管理又搞得早,超产靠得稳!”老农冷应连高兴地说。
冷诗群笑着点点头,换过话题说:“快收工了,我们抓紧评好工吧!今天应连爹负责泼粪,工效高,质量好,建议评高一点。”
“还有,”一个名叫彭玉贞的妇女抢着说,“冷支书挑一下午的粪,做的重工夫,又冒歇气,更要评高一点!大家同意啵?”
“同意!”社员们异口同声地赞成。接着一个个进行了民主评定:冷诗群五分,应连爹四分半,彭玉贞四分,其余两个妇女是三分半。都超过了劳动定额。
评完工,冷诗群拍打掉手上的泥巴,从衣袋里掏出钢笔和劳动手册来,习惯地填上了自己的工分数字。这时社员们收拾工具,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冷诗群挑着一担空粪桶,和应连爹并肩走在后面,他们在商量种小麦丰产土的事……
晚 会
晚上,上渡口食堂的文娱室里坐满了一屋子人,社员们正在煤油灯下欢乐地敲锣打鼓,弹琴吹唱。
乐器组里,有个惹人注目的中年人:头扎白毛巾,身穿蓝衣服,身材魁梧,满脸挂笑,在熟练地敲着大锣。他就是公社党委副书记兼大队总支书冷国轩。
冷国轩兴冲冲打完了“开台”锣,环视全场一遍,大声地笑着问:“社员们,大家看今晚唱么子戏呀?”
“唱一出《金色的凤凰山》!”年青小伙子和姑娘们抢先出了题目。
“不!要唱《生死牌》!”老倌子和老婆子们发表了不同意见。
“好!都唱!不过,还是先唱一段自己编的吧。”说着,他向身边两个拉胡琴的社员?了?嘴,清亮的琴音立刻飘荡全室。紧接着,一对青年男女提高嗓门,用“西湖调”唱起来了:
党的政策真英明,
男女老少都欢迎。
干部群众心连心,
闹个生产满堂红……
冷国轩在旁熟练地敲着竹板,一面指挥乐队,一面留心察看观众的情绪。社员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冷国轩和他带领的演员们。无数张黑里透红的笑脸,在通亮的煤油灯下放出了光彩。
“白天搞生产,晚上有戏看,咯硬是劳逸结了合!”桂香爹敲着旱烟袋,回头对他的婆婆香翁妈说。
“书记也参加演戏,咯样的事自古少有!”香翁妈瞟了她老倌一眼,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咚咚锵!锵咚锵!”台上的青年男女唱完了一段,锣鼓声、掌声、笑声一齐爆发,满屋子的人欢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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