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日记 [复制链接]

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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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日记
舒平
老猎人阿泰在一个山包包上突然站住了，他惊奇地看着从老林的空地上升起的那一缕缕的青烟。这是在他最熟悉的猎区里，前几天他还在这里捕住了一只小鹿。这儿虽然离公路不远，但人迹稀少得几乎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足印。然而此刻，除了那奇异的青烟外，更奇怪的是还能听到悠长的鸡啼和断断续续的砍劈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老人在林边的树丛中停下来。当他的视线穿过了枝丫，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幅神话般的景象。多么怪呀！空地的中央出现了三间新盖的草房，屋顶上有一面标着红十字的白旗在飘扬，周围是一大片刚刚翻转过的黑乌乌的土地，那只报错时辰的雄鸡不习惯地歪着头在新翻的地里追逐着什么；不远的地方还燃着一堆火，火边聚集起一群男女，正在嚷嚷些什么，忽然在人群中爆发出一个尖利刺耳的女高音来，这声音一下子压倒了别人所有的声音。
“同志们！”那位女同志讲话的回音振荡着山林：“我们第三小队共开了十二点七亩荒地，第一个决心实现了。我们也要感谢第二小队，他们在这几天之内就给我们盖起了这样结实朴素的房子，给大家安排了这样舒适的环境。现在我们有个冬耕种植计划的修正案，这是我们‘农业家’提出的，就让他自己来谈谈吧。”
一阵掌声，从人群中挤出一个瘦小的人来。阿泰老人急着要看看这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他看不见这个人的面孔，因为他是背身站着的。只听得那人大声嚷道：“咱不是什么农业家！前两天我遇到一位老农，问他关于这山区气候土壤的情况，这正是咱们政委动员开荒生产的第二天。这是位八十来岁的老大爷，他是腿上碰伤后找到我们医院来的，我就是在给他换完药问起这里种植的事，看来他倒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农呢！他跟我说，这种土壤是适合种双季稻的，因为山旁就有一个水潭。所以我们的意见，改变种包谷的原计划。这样，咱们的小型农场就可以生产更多的粮食。……”
这个年青人高兴地转过了身来，阿泰老人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原来是他！这不就是给自己换药的那个娃子吗？
他再也呆不住了，便向火堆走去……。
阿泰老人的出现，给垦荒的男女青年带来了喜悦，垦荒者们在自己新建的农场里，热情地接待了这位来访的第一个客人。人们欢闹的笑声，把那只雄鸡都吓得鸣叫着惊恐地跑开了；山中的篝火也燃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