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卓娅和舒拉妈妈的信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写给卓娅和舒拉妈妈的信
〔古巴〕罗莎丽奥·卡尔西阿·巴依斯
亲爱的柯斯莫捷绵斯卡娅：
一位苏联记者在我这里作客，他讲到了卓娅和舒拉的事迹。我想向您，他们的母亲，谈谈我的情况。
我和丈夫婚后八年，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我们有了一个男孩，给他取名叫弗朗克·巴依斯。
两年后，我们又有了奥古斯都，又过了两年，又有了哈苏艾。
当弗朗克五岁的时候，我的丈夫生病离开了人世。您是做母亲的，知道没有丈夫要教养这三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三个孩子我都喜爱，他们都成了好孩子。
弗朗克很早就知道，他在家里是最大的，应当抚养母亲和兄弟们。我不知道他参加“7月26日运动”，他没有告诉我，怕我担心。但我也看出来了：家里常常聚集一些青年，他们讨论着祖国和人民的事情……。我没有注意细听。弗朗克很善于讲话，其他的青年都注意听他说话。
一次，弗朗克被捕了，可很快又被释放了，因为没有什么证据。于是我决定和他谈谈。我把做母亲应该说的话都告诉了他：家里数他最大，他的责任、危险等等。他注意地听着，听完了就来拥抱我。这时，我明白了：劝说是没用的，后来我就再也不提了。我只是希望别出什么事……并极力管看小的，可是小的也跟哥哥学。
弗朗克从事革命工作，领导地下活动。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1957年春天，他又被捕了。法庭开庭审讯那天，我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知道我的儿子。法庭里挤满了人，甚至街上都站了许多人。大家高呼：“释放弗朗克！”弗朗克在法庭上发表了演说，我现在不记得他说的话了，当时在场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在听他说话。因为全城都沸腾起来了，反动政府被迫把弗朗克释放了。
以后弗朗克又有几次被捕过。警察经常到处抓他，谁也不敢留他过夜，怕第二天清早来抓。弗朗克也不在家过夜，每天变换住处，只是有时回家来吃点东西，或者拿点钱，看看我，就又没影了……。
好几次，巴蒂斯塔匪徒等候在我家里，企图逮捕弗朗克。我问一个军官：“我儿子有什么罪？”他回答：“你儿子是圣地亚哥共产党的领导者。”
1957年6月30日，我的小儿子哈苏艾被巴蒂斯塔匪徒打死了。他拿着武器，死在街上。
在这同时，又有命令一定要杀死弗朗克。我当时还不知道弗朗克隐蔽了起来。
一天，有一个士兵跑来大叫：“弗朗克·巴依斯被打死了！”
我想，这大概是在造谣。我说：“让我看看尸体在哪里，我认得出！”可是，这果真是我的弗朗克！
事情是这样：弗朗克到一个同志家去，敌人跟踪着他，派兵在后面。弗朗克曾想开枪自卫，但屋里有几个小孩。他把枪放到桌上，悄悄地靠近门，刚一走到街上，军官便下命令：“枪决他！这就是弗朗克·巴依斯！”
亲爱的柯斯莫捷绵斯卡娅！我写信给您是因为记者告诉我，您的女儿和儿子牺牲了，而我两个儿子也牺牲了。舒拉是拿着武器牺牲的，正像我的哈苏艾，我的弗朗克死得和卓娅一样。
我现在就剩下奥古斯都。但是如果革命需要我第三个儿子献出生命，我一定会对奥古斯都说：“去吧！把你的生命献给革命。”
亲爱的柯斯莫捷绵斯卡娅，我想，您跟我的看法是一样的。如果孩子不是白白牺牲，那做母亲的就只有以他们引为骄傲。我很希望能见到您，也许将来有可能。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详细地谈到自己的孩子……
拥抱您，卓娅和舒拉的母亲！
罗莎丽奥·卡尔西阿·巴依斯　于古巴
一兵译
〔原载《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