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农民战争利用宗教原因的争论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学术动态

关于农民战争利用宗教原因的争论
1月15日文汇报上发表了杨宽的《再论中国农民战争中革命思想的作用及其与宗教的关系》一文。作者在文中重申了他对农民战争和宗教问题的基本看法，并对戎笙等的《试论中国农民战争和宗教的关系》一文（载1960年10月17日本报）提出了不同意见。
作者认为在封建社会，农民要起来推翻封建政权，同时必须推翻封建神权。当时由于一般农民不是无神论者，他们要论证自己革命的适时和正义性，要推翻封建神权，往往就采取夺取神权的办法，把自己的革命行动说成出于“天命”，把自己所要实行的革命理想说成“替天行道”，这就产生了农民战争利用宗教的客观前提。农民战争所以能够利用宗教，是因为有些宗教（如佛教、基督教、道教和摩尼教）“曾经作为奴隶和被压迫者的宗教之性质”，原来有着要求某种“平等”、“太平”和“光明”的教义，也还有“财产共有的痕迹”，而农民革命主要是反对当时的封建统治、封建剥削制度和等级制度，希望建立一个由小生产者组成的“平等”和“平均”的社会，因此往往很容易凭借这些宗教有关“平等”、“平均”的原始教义，来发挥符合于当时农民要求的革命思想，使得农民革命理论穿上宗教的外衣，成为一种宣传和组织农民革命的思想武器。同时为了团结贫苦农民和适应革命斗争需要，农民革命往往采用宗教性的原始“公社”组织，因而宗教又能成为农民革命的一种组织形式。作者认为，农民起义所利用的宗教同剥削阶级作为麻痹人民的鸦片烟的宗教，是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质”的。从这些基本观点出发，作者不同意戎笙等对于农民战争所以能够利用宗教的原因的看法。戎笙等认为，宗教中有关“太平”、“平等”等说法，原来就是封建统治阶级用来麻醉人民的“鸦片烟的一阵诱人的芳香”，但由于这些说法对被压迫人民“发生某些启示作用”，把他们的“一些渴望解决的迫切问题提出来了”，所以农民起义就有“借用宗教教义的情形”。但是杨宽认为，“平等”、“光明”等原始教义原来就是出于被压迫群众的一种要求和幻想，因而能够被农民阶级在反压迫斗争中，利用来发挥他们的革命思想，这决不是剥削阶级的“鸦片烟的一阵诱人的芳香”。他又认为，正因为戎笙等否认农民战争所利用的宗教的主要思想内容是农民革命思想穿上了宗教外衣，所以他们就很难说明这种宗教何以能具有革命组织的特点，也很难说明它何以能成为宣传和组织农民革命的工具。事实上，只有宗教的预言、信仰和戒律同农民的革命要求、革命思想和革命行动连结起来，才有可能被利用为宣传鼓动和组织农民革命的一种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