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上好猎手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天目山上好猎手
金近
山高野兽多在那高高的天目山上，住着野兔黄麂和獐，还有凶暴的豺狼虎豹，野猪满山跑，猴子爬树
忙。等到大雪封住山林，就能听到猎手的枪声，不管险恶的悬崖绝壁，猎手能在那里飞行。打猎不是为了想吃野味，也不是为了一张兽皮，就因为老虎豹子要伤人，野猪要吃番薯和玉米。我们天目山的老猎手，打野猪最有经验，他们的每颗子弹，都要用一头野猪来换。白云飘绕天目山，公社天然的养猪场，冬天多消灭一头野猪，夏天多收几千斤粮。
老猎手张家老爷爷今年六十二，十二岁就会开猎枪，他有五十年的好经验，剥过的兽皮可以堆座山。他穿的猎装很整洁，背的猎枪乌光闪闪，老猎狗是他的好帮手，他们懂得怎样配合来作
战。谁要到老爷爷家里去做
客，别担心他好菜办不起，虽然家里只养一对做种
鸡，山岗上只有一小块蔬菜
地。老爷爷的眼力还是那么
尖，枪法还是那么准，他教徒弟学本领，比亲爷爷还热情。书记的枪法我们公社的王书记，能打天空中的飞鸟，谈起鸟的生活，他什么都知道。有件事儿真稀奇，是谁常到村里来偷鸡？少了母鸡找不到，公鸡不敢喔喔啼。王书记背着猎枪，上田畈去检查生产，抬头看到一只老鹰，正抓着个东西飞过山。他朝着天空开枪，恰好打中老鹰的胸膛，老鹰翻着筋斗跌下来，母鸡咯咯叫着在地上。书记枪法准，书记心儿细，人人全夸书记好，关心人又关心鸡。
勇敢的小猎人村里的小猎手劲头高，就盼着寒假快快到，早晨天空朦朦亮，背起小猎枪满山跑。他们要个得力的帮手，自己来训练猎狗，把小狗放在火桶上，下面烧起野兔粪叫它嗅。小狗受到这个训练，野兔就逃不过它的鼻尖，小猎手把猎枪撂在一边，要活捉野兔才喜欢。不管野兔逃得多远，他们要带着猎狗追赶，哪怕野兔钻进刺柴窝里，也能把它捉到跟前。捉来活野兔，动手搞试验，让野兔和家兔杂交，生出小兔又顽皮又勇敢。
小骑手有一次打猎真好玩，小猎手们碰见一只獐，猎狗飞快地追上去，逼得獐慌慌忙忙逃下山。追过树林，追过溪滩，他们和獐赛跑，双方都不肯让。有个小猎手，外号叫“钻头”，他一下跳到獐背上，骑着这匹野马到处溜。獐要掀掉他，他把獐角攀得牢，别人着了慌，他却哈哈笑。狡猾的獐上木桥，“钻头”急得不得了，卜通跌在溪滩里，全身衣服都湿掉。那匹野马直往山上奔，猎狗在后面紧紧赶，距离越来越远，猎狗只得回头转。这回打猎真对劲，比吃到獐肉还高兴，“钻头”换上个新外号，“小骑手”就此出了名。
1961，1，17写于天目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