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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走着革命道路的知识分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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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1-27
第8版()
专栏:

一个走着革命道路的知识分子
许涤新
杜国庠同志病殁了。本月14日的人民日报登载了这一条消息。
老同志、老战友的感情使我不能不写这篇短文,来纪念这一位经过苦难历程而矢志不渝的革命的知识分子!
杜老在辛亥革命以前,就在日本帝国大学经济科肆业,毕业后在北京大学当教授。眼见当时国事日非,杜老感到徬徨,感到痛苦。他曾经写了一首小诗《夜坐》,登载在柳亚子主编的南社诗刊,诗云:“宵寒嗟不寐,起坐对明河。春意天涯浅,雁声客里多;茅茨忧社稷,宇宙隘干戈。壮志偕谁语?殷勤拂太阿!”杜老在那时还没有找到马克思列宁主义,所以有“壮志偕谁语”之句。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五四运动”的时候,北大是进步思想的堡垒。在毛主席和李大钊同志的影响之下,杜老逐渐认识到中国人民应该走什么道路,他自己应该走什么道路。在1924年前后,杜老同一些革命知识分子如彭湃和李春涛烈士等在北京组织了《赭芦》,从事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研究。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共产党员。
1925年杜老回到潮汕。他站在人民这一边,同国民党右派、同孙文主义学会,进行了不懈的战斗。1927年4月蒋介石叛变革命,如同全国各地一样,潮汕也染红了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革命的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鲜血。由于得到掩护,杜老逃脱了国民党反动派的魔爪。那一年的秋天,叶贺大军进入潮汕。杜老会见恩来同志,积极参加工作。就在这个时候,就是在叶贺大军退出潮汕的旅程中,杜老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士穷见节义”,杜老是在革命困难的时候入了党的!
叶贺大军退出潮汕后,杜老从海丰经香港辗转到上海,参加左翼文化运动。他是左翼文化总同盟的负责人之一,又是中国社会科学家联盟的发起人之一。他主编了《中国文化》和《正路》等杂志。他译了普列汉诺夫的《史的一元论》,编了《经济学辞典》等书。那个时候,白色恐怖是严重的。但是,革命的战士,前仆后继地在前进着。杜老看见倒下去的烈士,就万分感动;看见叛徒的自首就感到无限痛恨。记得红军长征出发不久,一个曾经参加创造社的“诗人”叛变了,并且在《申报》上发表了反共的悔过书。朱镜我同志同杜老在我的寓所痛骂这个叛徒之后,畅谈知识分子要干革命,就得彻底否定过去所依附的剥削阶级,就得有不顾个人利害的“傻气”。
1935年初由于叛徒告密,王凌波、黄文杰、张唯一、朱镜我、杜老、田汉、华汉和我都被捕了。在上海城内伪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杜老同南京国民党派来的“官员”,开展了政治和理论的辩论,从抗日救国谈到哲学。国民党怕他在一个号子里会影响同号的人,于是,每天调一个号子,杜老就这样在各个号子里,展开了宣传。在看守所里,田汉赠杜老以词(调寄虞美人)云:“艳阳照遍阶前地,狱底生春意。故乡流水绕孤村,应有幽花数朵最销魂。由他两鬓丝如雪,此志坚如铁。四郊又是鼓鼙声,我也懒抛心力作词人”。杜老曾有“故乡流水花数朵,于无人处最销魂”之句,田汉同志的“故乡流水绕孤村”句,或系从此而来的。
抗日战争爆发,国共第二次合作。许多被囚在国民党牢狱里的战士,先后释放出来了。杜老出狱不久,就参加当时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的工作。在抗战后期,他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去研究先秦诸子,对墨子的研究,尤有成绩。
解放后,杜老在广东省委工作,负责科学研究和外事活动。去年初,我回到阔别三十三年的广州,到他的寓所看他,觉得他还健康,想不到今年,他却与世长辞了。
永远跟着党,跟着劳动人民,跟着革命,这是知识分子找到光明的唯一道路。杜老就是走着这条道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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