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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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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2-15
第8版()
专栏:

早春篇
张炳臣
窗花
锣鼓、鞭炮掀起生活的浪,山海关外的榆树屯一片灯火辉煌,公社里发肉又发面,孩子们都穿上了花衣裳,还有啥没准备好呢?老榆树下的老奶奶望着玻璃窗——
啊,窗!鬼子时候草帘子,“刮民党”来了吊块破席子,解放了糊上纸,前几年又新镶上玻璃……。往年春节剪窗花,今天给它装饰点啥?
老奶奶转身想着,一眼望到北墙上挂的毛主席像,老奶奶默默想心事……。
老奶奶急忙叠红纸,拿起剪刀剪下去,剪一刀想一想,剪一刀比一比。小柱子以为奶奶剪窗花呢,他呼呼地睡熟了。
鞭炮声把小柱子惊醒,小柱子急忙翻身坐起,啊!玻璃窗上出现了“毛主席万岁!”五个大红字。
“大老张”
“大老张”,这是榆树屯的人们,对公社里“大个子”张书记的亲切的称呼。从成立互助组到公社,他就走榆树屯这片红土地,爬榆树屯南那座大铁山。田垅上有他数不清的脚印,牲口槽上刻着他的指纹,在大炼钢铁的日子里,他在大铁山上那红通通的炉前睡过觉……。哪里重要,哪里准有他,哪里困难,他就在哪里出现。他啊,谁也记不清,他把整个榆树屯的地,走过多少遍!
去年秋天发大水,他领导人们和老天作战,顶着风雨他来到榆树屯。就是他,从没腰深的水里背出老榆树下的军属郑大妈,一步一滑地把老人背上高山。从此,他就在这榆树屯落了户,和社员们一起,从水里捞出庄稼,收拾好被冲垮的家园,又盖起一幢幢的新房子。最近他又多挑了一副担子,当了食堂里的炊事员。
军属郑大妈,整整衣裳,走进食堂,一眼就看见了老张的大高个,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要说的话,老张就把一份热腾腾的饭菜,端到郑大妈面前。郑大妈心窝里一热:“老张啊,你总是把热乎、香甜送给咱!”……
车轮滚滚
像春雷滚动,万马奔腾,人喧马啸,鞭响车闹……。榆树屯啊,迎着东方的黎明在这春天的早晨,沸腾起来了!
赶出第一辆胶轮大车的是“庄稼通”赵生满大叔,他扬鞭挥马,“铁杆青”、“雪里红”、“小白龙”,三匹膘壮大马,拉着满车粪肥,快蹄如飞。
人们所以叫赵生满大叔为“庄稼通”,这是名不虚传的,他地里活,耕种锄耙样样通,场上活,扬打筛簸件件行,哪块地什么土,种什么庄稼,他摸得透,到秋天,高粱一红,他站在地头上一望,说打三石,就得打两个一石五。至于槽上的活,他也是内行,他摸熟了牛、马、驴、骡的脾性。他曾在地主家当过八年的车老板子,赶车是他的拿手戏了。
今天,他拉的这车粪,是先从他家里的粪堆上装的,他常说:“庄稼不上粪,等于瞎胡混!”因此他每年都在门南的空场上,拉几车土,泼些污水、便尿,填些垃圾,再加上他一入冬就肩不离粪筐,手不离粪杈地拣,每年一冬都积个二十多车,送给社里。去年刚入冬,队里计划生产时,把化肥、土肥,都做了通盘计划还是觉得粪肥不太充足,当时那位来第一线的工作组长老洪提议:发动社员,人人拣粪,家家积肥,并合理作价买社员家里的粪肥时,赵大叔把大腿一拍说:“着呀!只要人人拣粪,家家积肥,社里积肥,三面夹攻,管保叫地吃饱!”……今天,他这话在榆树屯兑现了,每亩地达到了十车。
赵大叔鞭一扬,星星落了。回头看,滚滚的车队跟上来。他心里不由得想道:“今年的榆树屯啊,又是个人强马壮,兵多将广,肥料足啊!”
朝霞把天烧红了。滚滚的车轮,在这肥沃的红土地上,留下了一条崭新的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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