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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浪涛涛话海口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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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2-19
第6版()
专栏:长江风物志

金浪涛涛话海口
长江,祖国最伟大的河流。它有雄伟峻峭、水落万丈的上游;湖?棋布、沃野千里的中游;更有极目无垠、金浪涛涛的下游和海口。长江自江苏省镇江以下直至海口五百多公里,称为海口区。它的南岸有金山、焦山、五峰山、黄山为屏,北岸尽是无际的沃原。江阴以下,江面渐渐开阔成一喇叭形的巨港,最宽处有八十公里。登桅楼远眺,但见水天相连,望不到山,也望不到岸,所以人们干脆称它为“海”,不再叫它为“江”了。在它的周围,劳动人民千百年来修建起千里海塘,一层迭一层,一排挤一排,望之犹如无数黄龙卧伏河滩,与横卧江口以外的崇明岛一起,如“天兵神将”镇守着大江。
长江口是祖国的渔米之乡。三角洲上,水道交织,两岸湖泊星罗棋布。整个三角洲地面都不超过海拔十米。北面的淮河水系和南面的钱塘江水系,都与长江沟通。淮河从入海道被黄河袭夺而淤塞后,它的绝大部分水量,在镇江对岸的瓜洲和其下的三江营流入长江。长江口最大的支流,就是著名的黄浦江,它是长江的最末一个支流,它带着太湖流域80%以上的水量汇入长江,控制着苏南浙北三万七千平方公里的面积。祖国最大的工业城市——上海,就座落在黄浦江边上。
源远流长的长江,每年有一千零十一立方公里那样巨大的水量和四点五亿吨的泥沙流入海口区。长江海口承载和转运这样巨大的水量和沙量已经有亿万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它自身也起了巨大的变化。
据学者的考察,新生代第四纪时,今日的三角洲地带,当时还是一片汪洋,钱塘江口在杭州入海,长江在南京入海,海水直拍南京杭州一带山岭之下。在两千年以前,今日的镇江、扬州还是一个海湾,长江在骤然开阔的扬州湾内散布着沙洲。海潮上溯到丁图山以上,奔腾澎湃,形成涌潮,那就是古人引为美谈的广陵潮。那个时候的潮流,可以直达现在的江西九江,离开今之潮流界(镇江)约六百多公里。那个时候的扬州,是类似现在上海那样的大商港。李白的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又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就是描写当时扬州的繁荣。当时海口的江岸线从江阴以下,南岸沿着嘉定的黄渡、青浦的盘龙镇,浙江的漕泾直至杭州湾的玉盘山,北岸自泰兴北部,经如皋的石庄以北,南通的白蒲而达掘港;江口最宽处为一百八十公里,今之常熟、南通、海门、松江甚至上海,都还在海中。今日的长江口,前缘海面下,还有古代水下三角洲的遗迹哩。
长江口是这样辽阔、深邃,它象征着祖国的伟大气魄,体现了祖国河山的秀丽壮观。
几千年来,劳动人民在河口上创造了丰富的治河经验。根据史籍记载,大致从汉、晋开始,长江三角洲就已出现零星的挡潮的堤塘。到了唐朝,三角洲上出现了系统的海塘,比如长江北岸的海堤,南岸的捍海塘。从明朝到清朝初年,在海岸内崩坍最严重的杭州湾和钱塘江岸建立了系统的石塘。这是我国古代重大建筑物之一。二十世纪以来,进而发展了排水坝,控制水流的方向。这都是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与海塘相似,三角洲上筑满圩堤。这里应该特别提一下东海边上的“范公堤”,南从通州起,北止盐城,连绵数县,全长七百公里,它是劳动人民长期与自然斗争的光辉战果,它是东海边的一条海防天堑。千余年来,无论从它的国防意义或是经济意义来说,几乎没有减弱过。
在反动统治的长夜里,帝国主义魔爪也伸进了长江口。1912年帝国主义列强们想叫上海成为他们长久盘踞的瓜分港,组成技术委员会,治理长江口浅滩;伪浚浦局主其事,想把长江口挖到十米深,从1935年挖到1937年,结果一无所成,而大量钱财却落到他们手里去了。
在国民党反动派几十年的统治下,长江口到处是水患,到处是坍岸,大片大片肥沃的冲积土,坍入江中,他们闭着眼睛印出来的地图上的城镇,很多早已成了今日的江心。例如崇明北道的永昌镇,顾名思义,人民原希望它永远昌隆的,可是却早已沉入江心,人们不得不退到新的土地上,建立新昌镇。这个新昌镇在解放前也早已逼近江边,其势甚危了。崇明北道自青龙港以下,北岸连续坍陷,而江心淤浅,灵甸以下,已不能通航。由于江槽不稳,坍涨交替,对农田水利造成了很大危害。据江苏省的资料,每年因坍江损田一万五千亩以上。上海港的出口,在枯水时期,浅滩暴落,三千吨级轮船有时都不能通过。上海处于三角洲前沿,地势低下,夏秋大潮或台风暴雨,致使城市遭受水淹,国民党反动派却熟视无睹。
解放了,这一切都变了。当人们也许还在酣睡的时候,一颗红艳艳的太阳从水天相连的东海面上冉冉升起来了。于是江面由墨绿色变成金色,闪闪发亮,江涛在戏弄着、咆哮着,一群群捕渔船队,扬着高大的白帆,出海了。红旗映照着太阳的光辉,成群的海鸥,绕着旗帆翱翔,真所谓“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长江口有多少渔港、多少渔船和多少海鸥啊!许多数千吨位的现代化客轮在水天连接处冒着白烟出现,江面到处汽笛雷鸣,机声隆隆,一片兴旺繁荣气象出现了。
如果是在碧空万里的晴天,眼光敏锐的海员,会指点着远处什么东西告诉你,那是天生港南通工业区的烟囱;那是浒浦港的渔船群,那是曾经三次登陆的狼山,那是著名的白茆沙,那是消失了又产生的“又来沙”;那是冲走了又新涨起的“复涨沙”。
当夜潮涨满的时候,渔船一队队乘潮归来,港内到处是黑越越的人群和高耸过楼的桅杆。渔船上架起电灯,架起秤,黄花鱼、带鱼……满筐满箩的由船舱向岸上抬。人们嘻笑着、叫喊着,渔港彻夜不眠。(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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