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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之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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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3-19
第6版()
专栏:游记

海陵之春
黄向青
立春前后,我到被称为“南海明珠”和“英雄之岛”的广东省两阳县海陵岛去,作了一次漫游。
出两阳县城,往南行约五十里,便是浩淼的南海之滨。那天,寒流侵袭,冷雨霏霏,海面上空蒙一片。隔海遥望,海陵岛上脉脉青山,依稀可辨。本来,可以从九羌渡口乘几小时的轮船,到海岛西端的闸坡渔港登陆,比较直接便捷。但我们却愿意走跨海大堤。这条路,除了在海堤尚未合龙处乘一段接驳木船外,可以一直步行到岛东部的白蒲圩去。这条宽阔的四千多米长的海堤,就像巨人的铁臂伸向大海。
海陵,早已不是一个寂寂无闻的地方。十三世纪二十年代,南宋复亡,爱国将领宋太傅张世杰同文天祥、陆秀夫一起,率领广大军民,坚拒元军入侵,不屈至死。他在崖山之役突围殉难后,被葬在这个南海孤岛上。海陵,古称螺岛,传说因太傅墓而得今名,取海上陵墓的意思。从宋、元的一些史书上看到:墓在“平章山下赤坎村”。一打听,原来就是现在海岛东端的平章大队力岸村。
自从明朝建立祠墓以来,这个海角孤坟曾经多次重修,在阳江县城建了一个太傅祠,至今城内最大的一条马路还叫太傅路。足见人民对这位民族英雄多么怀念。人们在太傅墓前留下了不少热情的吟咏。1958年,陶铸同志的《访海陵岛》一诗写道:“帝子南来竟不回,海陵荒塚对斜辉。涛声漫诉兴亡恨,风啸空增洋海威。且喜望天勤水利,更惊穷垌养鱼肥。千斤粮产期明日,一道长堤接翠微。”这些诗句画龙点睛地把海陵今昔的变化勾画了出来。
海陵岛东西长约五十里,南北宽约十里左右。从东边的白蒲圩到西端的闸坡港,有公社化后开辟的一条四十里左右的公路纵贯其间,这条公路经过几乎所有的大队,把公社的市镇和乡村沟通一气。多少年来,海岛上的高山、石头、沙滩,使人有寸步难行之感。当汽车第一次从村前村后驶过时,许多人激动的流泪了。在这狭长的岛上,矗立着好几座高耸的山峰,像是几个遥倚祖国大陆、头顶苍空、俯视海洋的巨人。在南面海边,那逶迤如带的沙岸,安详地迎送着汹涌的浪涛;一排排生长力极为顽强的柽树,同强劲的海风搏斗着。在海洋围绕、高山夹峙的田野上,展现着一派宁静秀美、生意盎然的景色。看呀!图案一般整齐地排列着的土垅上,已经爬满冬种番茨的叶蔓。足有五六斤重的大棵大棵的椰菜,在阔大的叶瓣中间,结成一个个墨绿色的圆球。盛开着的菜花,乍看,多像一片灿烂的花田。特别惹人触目的,是田野上的一口口池塘。池塘里,水盈盈地闪着银光,宛如一面面镜子,这就是海陵岛用来抗旱的平塘。池塘边,鹅鸭成群,叽叽呱呱,闹成一片。海陵,好一片美丽富饶的景象啊!
几年来,这个“英雄之岛”的人民更加发扬了英雄本色。他们把许多平塘扩大成人工湖,修建了五个大山塘,完成了一项万亩水库工程。打第一口平塘的冯潮表村一带,原是全岛最干旱的地方,现在这里的生产大队,已定名为“双丰”。我们在莳园大队打听“送穷垌”时,总支书记李五万楞了一下,想了想,才失笑说:“不提起,倒忘了!这个谁耕谁穷的田垌,公社化前便已改叫富裕垌了。”这个田垌1956年挖了个七亩大的塘,稻谷每亩一造便从一百多斤增加到五、六百斤。走到这个塘边,可以看见成群的游鱼,悠然地浮沉来去,掀起满池涟漪。据说,塘里放养的鱼,每年可以收到几千斤。1955年,这个大队缺粮二十八万多斤,1958年便能自给,而去年,卖出余粮十六万斤外,还有二万七千斤作储备。这个大队的粮食情况只是全公社的缩影。公社干部告诉我:1960年的粮食比1955年增加了一百万斤,早就从缺粮变为余粮之岛了。也许是同水有关吧,几年前,海陵岛上找不到一只鹅,鸭也很少,但是,挖塘以后,去年平均每户就养“三鸟”达四十九只。现在却到处是鹅鸭成群了。我们无论走到那里打问,妇女社员们都用八个字来描绘今天丰裕的生活:“衫青、髻滑、肚饱、心安。”
当我们进入闸坡渔港时,海陵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是青山碧海,帆影波光,樯桅如林,银鱼成垛。这里有忙碌的码头,繁荣的街市,美丽的渔民新村,机器轰鸣的工厂。闸坡有三个渔业大队,住着一万多渔民和他们的家属。这里是另一种生活。人们世世代代同风涛打交道,他们的生活散发着浓烈的海洋气息,像海洋那样丰富多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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