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利用”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江汉纪行

“综合利用” 湖北日报记者
一路上，我们访问一些生产队时，遇到了这样一种情况，这就是：一方面是蔬菜很多，一方面是棉花播种面积安排不下去。例如，沔阳县通海口人民公社开始就差几千亩。究其原因很多，其中原因之一，是食堂基本菜地挤了棉田面积。据了解，一般地区食堂菜地平均每人一分左右，而这些基本菜地都是过去种粮食和棉花的大田。按每人一分田计算，一个五万人口的公社就占大田五千亩，一个五十万人口的县就占五万亩，这当然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菜多了，这是好事；但菜地挤了粮食、棉花，这就是一个矛盾。这个矛盾应该怎样解决，是舍棉粮留菜，或舍菜留棉粮，或是两者兼得。我们沿途和县、社干部和群众研究这个问题，大家一致认为粮棉种少了不行，没有菜吃也不行，因此两者必须兼得。有人说：“一手不能抓两个鱼，怎么搞法可以‘两者兼得’？”办法是有的，其办法之一就是在凡是田面窄的地方，可以适当缩小食堂基本菜地，让出一部分田种粮食棉花。社员吃的蔬菜，主要靠大田间作套种，食堂菜地适当减少数量后，精心耕作，增加单位面积产量，再加上种好社员自留地的菜，这样蔬菜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当然，留多少菜地各地情况不同，要因地制宜。通海口人民公社、将台人民公社那些蔬菜吃不完的生产小队，主要原因就是用了这个办法，他们在大田套种了蔬菜，有的是在水田里冬天种了一季菜。据社员同志谈，在人民公社化以前，农村吃菜也主要是靠大田间作套种，一般农民自家的小菜园子主要种点韭菜、菠菜等时鲜菜，这种菜园子一家不过分把两分田。通海口公社用这个办法解决了棉田面积不足的问题。因此，我们想这可能是一个好办法。这里是个什么问题呢？一时想不出恰当的名字，我们姑且就叫它是“综合利用”吧！由此及彼，由菜地问题引起了我们对劳动力问题的研究。在劳动力的利用上，当前也存在同样性质的问题。
我们的农业生产方针是“以粮为纲，全面发展”，在贯彻党的政策中，就要正确使用劳动力，否则就会使生产受到损失。因此，科学组织和使用劳动力，对我们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过去几年，有些生产队为了强调某一种生产，组成了许多专门固定的班子，领导和劳力都固定，如副业队、养猪队、蔬菜队，还有青年试验队等等。这些专门班子，对发展本身的生产，确有一定的作用，但这样一来，不少生产队就把农业生产第一线的人占去太多了，影响了最根本的生产——农业生产。农业是基础，由于农业生产受到影响，当然其他行业的发展也就一定受到限制。一路上看到的，养猪最好的生产队，并不是因为设了专业队，而主要是实行了公养私养并举的方针，特别是利用了社员私养的积极性的结果。汉阳县有个小队十二户，几年来每户平均都养了一至二头猪，总是超额完成国家收购计划。养的方法主要是公私并举，社员养的占多数。因为社员早晚有些空闲时间，而且有些老年人和小孩虽然不能参加主要的田间劳动，但他们可以作些辅助劳动，干些零活。把这些空闲时间和辅助劳动力充分运用起来，可以养猪或作些其他副业，增加生产，否则也就浪费掉了。这个问题说明，劳动力也必须挖掘潜力，大大提倡“综合利用”。
为什么同样的土地、同样的人只是使用方法不同，就有如此不同的效果，为什么对土地和劳动力“综合利用”，在当前对我们这样迫切需要。在我们同一些社员座谈时，他们说：“我们现在人少地窄，要是这也专业，那也专业，把搞粮棉油的人和地都搞没了，那怎么能增加生产。”这里说的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本来就少；一个是本来不少，但由于使用分散，用在农业生产方面的少，再加上生产工具落后，显得人地少了。如何正确组织和使用劳动力，这是一个重要问题。群众的这番谈话，谈出来一个大道理：劳动力的组织形式，决定于生产技术的发展水平，机器生产和手工业生产的劳动组织形式就不能一样。只有两者相适应，才能充分发挥作用。这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只能认识它利用它，不能违反它，否则就要吃亏。生产的由不分专业到专业化，这是一个进步的表现，它反映着人们在生产中分工更细了，更科学了。一部分人专管一样事，那就可以对这一件事进行深入的研究，从而进一步提高工作的质量。一个人要作多样性质不同的事情，当然就难于精细地研究了。许多工业发达的国家，他们对劳动力和土地的利用就是比较专业化的。例如，他们有巨大的养猪场，专门养猪，专门的蔬菜场，专门的饲料基地，等等。他们所以能这样，这是由于他们实现了机械化生产，交通条件便利。在机械化自动化生产中，只有专业化才能更有利于生产。随着农业机械化程度的不断提高，我国农业专业化的水平也必将逐渐提高，但是我们当前的情况不同。我们当前的农业生产技术还是很落后的，机械化程度还很低，基本上还是手工业生产。我们的劳动力的分工必须与这种情况相适应，否则就违反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不利于生产。我们走过的一些生产队，现在他们都在大搞“综合利用”了。他们说，在现有的情况下分工那样专，有几个问题：一个是会挤农业生产的劳动力或土地；第二，会使一部分可以利用的劳动力和土地浪费掉；第三，专业队或专门土地本身由于劳动生产率低，机械化程度不高，也不一定能增产很多。而搞综合利用，就可以克服这些缺点，挖掘劳动潜力和土地潜力，增加生产。我们认为这些意见是正确的。
在我们和同志们谈到对土地和劳力的综合利用时，一致认为必须划清两条界限，以免发生误会。一条界限是，谈“综合利用”并不是说现有的专业队和某些专门的种植土地一律要不得。对这些专业性的东西，要不要，要多少，必须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有些条件具备的地方，而且又有经验，确实有利于生产，那就应该继续保持专业队和专门土地。这些问题，一定要交给群众讨论，由群众决定，看看怎样符合党的方针政策，有利于生产，有利于群众，就怎样办。当然搞专业队的地方也要注意“综合利用”土地和劳动力。第二条界限是不要把专业队和分工负责混淆起来。撤消某一方面的专业队并不是取消某一方面的工作或领导，正相反，必须加强这方面的领导，才能达到“综合利用”的目的，否则也会造成生产损失。我们遇到了这样一个生产队：原来经营了十个工厂，强调集中劳力加强农业生产第一线后，把绝大部分劳动力都调到农业方面，停办了六个厂，这六个厂过去经营的东西没有人管了，结果社员收入大大减少了。这就是没有划清界限的结果，也是没有搞“综合利用”的结果。据和群众谈，如果采用全面规划，加强领导，“综合利用”劳力的办法，以农业为主，农闲多搞副业，农忙少搞，大忙不搞的办法，完全可以把农业生产和副业生产都搞好，就会顺利达到“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目的。
列宁说：“劳动生产率，归根到底是保证新社会制度胜利的最重要最主要的东西。资本主义造成了在农奴制度下所没有过的劳动生产率。资本主义可以被彻底战胜，而且一定会被彻底战胜，因为社会主义能造成新的高得多的劳动生产率。”（列宁：《伟大的创举》列宁全集第29卷第388页）在农业生产中科学地使用劳动力和土地直接关系到提高劳动生产率问题，是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一件重大事情。我们所有同志都应该十分关心这个问题，为合理组织使用劳动力，不断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而进行不懈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