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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剧音乐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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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4-06
第8版()
专栏:

川剧音乐新 王进
这次重庆川剧院的演出,得到首都观众的赞誉。有人认为它有四新:剧目新,演员新,演出作风新,表导演艺术新。我还想补充一点:音乐新。
音乐新,与以上四新是互有关联的。特别是新的剧目和表导演艺术,必然要求音乐上也作相应的革新;没有音乐的相应革新,完整的艺术风格就不能充分表现出来。
音乐新,新在何处?
第一,唱腔新。这次演出的节目,许多是经过加工整理的,情节和剧词有了改动,唱腔就要重新设计。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设计唱腔的原则,是从深刻表达角色内心情感出发,是根据剧词语调和声调抑扬顿挫的趋势,同时又尽量发挥演员嗓音高低和音质特点等条件。这样设计出来的唱腔,清新、亲切而又十分感人。如《红梅记》中蕙娘鬼魂出场时唱的“无故惨死龙泉剑”等句,青年演员刘世玉唱来翻作高音,有如裂帛碎玉之声,表现出满腔愤懑,感人至深。
不消说,这是在传统基础上的革新。川剧传统曲牌、唱腔,本来比较丰富,这次所看到的大小节目,无不是继承了川剧音乐的现实主义优良传统,而非另起炉灶。但他们又不拘泥于固有传统,而常采用集句、集曲或吸收其他新成分的方式,丰富和发展了传统。这是符合推陈出新的原则,正确处理了戏曲工作中继承与革新的辩证关系。
第二,帮腔新。川剧高腔中帮腔的特点,早为大家所熟知。从过去鼓师兼帮腔,到现在有了专业的帮腔队,已进了一大步。这次他们的帮腔队除女声外又加入了男声,虽因人数少,未单独发挥,但不失为有意义的尝试。
帮腔的作用,有时是交代剧情,有时是代表观众发出心声,有时是以行腔衬托演员的表演和舞蹈,有时是细致入微地刻划角色的心理状态。重庆川剧院的同志们特别着重在最后一点,大加发挥。例如有时演员与帮腔各唱半句,有如内心矛盾时自我应答;有时演员只画龙点睛似地唱出一物、一人,寥寥数字,其余部分由表演和帮腔补充,使情绪渲染得十分强烈;有时演员宾白,帮腔将同词唱出,也有特殊的效果。总之,帮腔的运用十分妥贴、精妙,与独唱的结合非常协调、自然。这不仅打破了帮腔只是在一段唱腔中起落时照例唱唱的传统程式,而且在刻划复杂的心理变化方面,大大发挥了帮腔的作用,创造了许多新颖的手法。川剧高腔帮腔的这种作用和这些表现手法,是其他剧种少有的;就是在新歌剧和合唱艺术中,也是罕见的。这值得我们好好地学习、研究。
第三,伴奏新。川剧高腔过去是只有锣鼓,没有丝竹伴奏的。能不能加丝竹伴奏,过去几年来一直是颇有争论的问题。现在重庆川剧院的同志作了一些实践。从实践对于我们认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的作用这个意义上说,即令尝试失败,所得的经验也是有积极意义的。对这次演出中加丝竹伴奏的实验,我有这样两点感觉:其一是增加丝竹伴奏丰富了川剧音乐的表现能力,是能够成立的。比如《红梅记》中蕙娘鬼魂与裴生相见一场,《荆钗记》中玉莲跳窗逃亡一场,原有锣鼓之外,又增加了丝竹伴奏,使情绪更激动,描写更真切,与表演结合得更有血肉。有助于艺术表现能力的丰富,而又不排斥传统优良风格的革新尝试,为什么不应该肯定呢?其二是,在川剧高腔中加丝竹伴奏,是有其特殊困难。有的反对加丝竹伴奏的同志说:“川剧几百年未有伴奏,但也得到发展,可见没有伴奏就是它的规律,不能破坏。”把伴奏之有无作为一个剧种发展的不可移易的规律,这论点很难令人同意;但这里也的确说出了部分道理,即川剧高腔加丝竹伴奏有特殊困难。困难在哪里?困难倒不在有些听惯了锣鼓伴奏的耳朵容不进丝竹之声(这种听众有,但居少数);困难在于高腔唱腔的特殊风格,给丝竹伴奏带来了一些不易解决的问题。特别是最典型的“一字调”,在节拍上既非三眼、一眼或有板无眼,又与其他剧种的散板不尽相同;在音阶及旋律进行上,也有其又稳定又不稳定的特殊规律。如果不考虑这些特点,不根据这些特点找出特殊的解决办法,难免给人以加了不如不加的感觉。而我认为,只要认真研究它的特点,并参考其他剧种伴奏方法上的各种经验,困难是能够克服的,问题是能够解决的。重庆川剧院的同志们在这方面也作了一些有意义的工作。
当然,为伴奏而伴奏是不好的;但是,为传统而传统,硬是排斥在高腔中加丝竹伴奏的任何可能性也是不好的。让有伴奏或无伴奏都作为高腔音乐手法或风格之一种得到发展,不也很好么?传统也罢,革新也罢,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戏曲艺术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还不是为了戏曲更好地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在这总的方向和方针政策指导下,戏曲艺术发展的道路应该是宽阔的;它的形式、风格、表现能力是应该日趋发展,日趋丰富多采的。(附图片)
川剧“红梅记”中李蕙娘的精魂(刘世玉饰)搭救裴生(王世泽饰)逃生。
吴化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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