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回忆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捷克斯洛伐克通讯

战斗的回忆
本报记者　黄振声　张毓芬
先辈的憧憬
在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建立四十周年的前夕，我们访问了几位捷共老党员。
住在布拉格第二区的斯克尔兰托娃同志，今年已经六十三岁。她拿出一本因年代过久而纸已发黄变脆的小册子，上面有五十多年前她的父亲——一位冶金工人手抄的二十七支工人创作的革命歌曲。她指着第一首用红墨水抄的“劳动歌”说，捷克斯洛伐克工人热爱这支歌，这也就是至今捷共党员相互见面时的第一句问候话：“齐斯·泼拉采”（“劳动光荣”之意）的来源。
她翻到一支名为《献给巴黎公社的牺牲者》的歌曲时说，这首歌每段的最后一句是“全世界的无产者永远纪念着你们！”。她的父亲和同伴们在当时已是马克思主义者，他们知道没有无产阶级专政，革命是不能胜利的。她激动地回忆起过去当她还是小孩子时，父亲就教她唱这些歌，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革命的种子。后来，不论她和同志们在做地下工作时，还是在监狱中，唱起这首歌来总是得到极大的鼓舞。斯克尔兰托娃同志情不自禁地唱了一段。这段歌词是：
“看，从你们手中倒下的红旗，
重被高高举起。
新战士又去建造街垒。
新的雄伟的公社大厦，
将在国家的废墟上升起。
它象征着你们的荣誉。
全世界的无产者永远纪念着你们。”
斯克尔兰托娃同志的父亲，这个憧憬着有朝一日无产阶级将获得政权的工人，在1918年就逝世了。奥匈帝国政府把他和别的工人一起驱送到世界大战的战场，在那里他得了肺病。他的女儿斯克尔兰托娃继承了他的遗志，加入了共产党，在党的领导下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十二月大罢工
刚退休的老捷共党员斯米得卡尔同志，兴奋地向我们介绍了他亲身参加的十二月大罢工。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捷克斯洛伐克到处是一片饥饿。资产阶级投机倒把，抬高物价。1919年，群众反对高利贷和抬高物价的罢工和示威斗争达二百五十二次。工人们高呼“投入争取苏维埃共和国的斗争中去！”许多工厂成立了工人委员会，斗争中心是在煤矿区克拉德诺。1919年形成了社会民主党左翼。1920年罢工斗争达六百十四次。
资产阶级和社会民主党右翼寻找削弱社会民主党左翼和工人革命力量的机会。1920年，资产阶级政府蓄意抬高物价，迫害革命工人领袖，封闭工人出版的报纸，与社会民主党右派一起对工人发动了全线的进攻。12月9日，警察占领了社会民主党左翼领导机关的所在地和《红色权利报》的编辑部和印刷所——布拉格“人民宫”。
斯米得卡尔同志当时就在布拉格里宾区的一个工厂工作，他说，工人闻讯后，立即放下工作，奔向“人民宫”。几万工人围住“人民宫”，警察用橡皮棍和刺刀殴打工人，人们和警察进行了搏斗，并冲破了警察的防线，进入“人民宫”。很多工人被捕，像赶牲口一样被赶到监狱里。资产阶级政府和社会民主党右派对“人民宫”的进攻，激怒了全国工人。社会民主党左翼执行委员会宣布全国总罢工。这就爆发了捷克斯洛伐克工人运动史上光辉灿烂的一页——波及全捷的、有一百多万工人参加的十二月大罢工。
当时的革命中心克拉德诺第二天清晨全部工厂罢工，成立了领导罢工的革命委员会，占领了工厂。大多数农业工人也参加了罢工。工人们通过决议，要求实行工厂、煤矿国有化和没收大地主的土地，喊出“用斗争争取无产阶级的共和国”的口号。布拉格罢工工人在瓦兹拉夫广场举行示威，警察开枪射击工人，工人赤手空拳和他们战斗。在这次战斗中，有三十多名工人受伤。在克拉洛彼地区和里托米里采等地乡村，农民没收了大地主的土地。奥斯拉瓦纳城罢工的工人解除了一部分警察的武装。有三十多名武装起来的工人包围了发电厂，派来镇压的军警也放下武器站到工人一边。工人们占领了奥斯拉瓦纳城所有的机关、工厂、电话电报机构、车站和警察局。
总罢工在12月13日和14日达到了最高峰。斗争终于因为社会民主党左冀领导得不坚决，在资产阶级残酷的镇压下以失败告终。但十二月大罢工大大锻炼了捷克斯洛伐克的无产阶级，并为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诞生作了很好的准备。
1930年首任捷共比尔森州州委书记的耶林奈克同志对我们说：“十二月大罢工后，无产阶级被迫害、解雇、判刑，但他们并未惊慌失措。相反，由于十二月大罢工暴露了社会民主党左翼的缺点，群众决心很快地建立起列宁主义的共产党。就在1921年5月14日到16日召开了党的代表大会，正式成立了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反法西斯斗争
1938年10月1日，德国法西斯入侵后，在捷共领导下的人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反抗法西斯的斗争，人民反抗的火焰到处燃烧。捷共号召人民对敌人采取多种多样的斗争形式：罢工，以至游击战争。
在德国法西斯占领时期，即使在监狱和集中营里，人们也进行着坚贞不屈的斗争。前面讲过的那位捷共老党员、当时负责办《妇女杂志》的斯克尔兰托娃同志，是在1942年时被捕的。因为她什么也没有招供，德国法西斯的秘密警察抓走了她的二十二岁的女儿，并且威胁她再不招供，就要杀掉她的女儿。而她和她的女儿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她们互相勉励，决心永别，绝不向敌人屈服。
斯克尔兰托娃同志曾经与萨波托斯基夫人关在一起。她俩冒着生命的危险潜入另一牢房，以捷共党员的名义向关在一起的台尔曼夫人致以敬意。她们所在的集中营，大多数是无产阶级妇女，但也有知识分子。她们几个捷共党员积极向这些妇女做教育工作，增强了她们对胜利的信心。
1945年5月，苏军从杜克拉山口进军，捷克斯洛伐克七、八万名游击队和工人纠察队，配合苏军解放了捷克斯洛伐克全境。集中营里骨瘦如柴的人们从敌人的魔掌下被解放出来，回到亲人的怀抱。
同中国人民的战斗友谊
在布拉格，我们还见到了捷克斯洛伐克西北部共产党创始人之一的格林华特同志。他送给我们四张六寸大的照片底版。这些底片拍下了1925年8月5日和8日捷克斯洛伐克西北部乌斯蒂尼拉彼地区党报《国际报》有历史意义的四页。那时他担任这个地区的捷共书记。格林华特同志说，当时中国的北伐在捷克斯洛伐克劳动人民中震动很大。捷克斯洛伐克工人阶级对中国人民英勇的反帝斗争，寄予极大的关怀和同情。他回忆起1925年7月有两个中国同志，一个姓程，一个姓沈（译音）转道来捷，参加捷克斯洛伐克的“支援中国”的运动。8月初，他们地区的党组织布置在捷普拉采、萨诺夫、乌斯蒂和毛斯特等几个城市召开大会，发动群众来支援中国革命。乌斯蒂的大会是在警察总局门前的中心广场召开的。参加大会的群众大大超过他们的预计。那天中国同志出席做了报告。中国同志的讲话在《国际报》上全文刊出。格林华特同志给我们的四张底片中的两张，就是登载讲话全文的底片。另一张底片反映了这个报纸刊载的中国同志访问《国际报》编辑室的特写。
大会以后掀起了一个“支援中国”的运动。生活在贫困境地的捷克斯洛伐克工人阶级，仍然捐出大笔的钱和大批的罐头食品和衣服。据“国际工人互助协会”的报告说，1925年7月和8月间，全捷召开了四十一次类似的群众大会，都有中国同志在会上做报告。全捷广泛开展了“支援中国”的运动。
格林华特同志热情地说，他将永远不会忘记这第一次和中国革命战友的接触。
格林华特对中国有着深厚的感情，他说，后来当他们听到蒋介石叛变，中国革命遭遇挫折的消息时，他们就回忆起这次支援中国革命的运动。不久中国革命继续前进和长征的消息传来，他们更加深信中国革命的洪流是决不能阻挡的。捷克斯洛伐克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