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镇上的一场乒乓球赛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云州镇上的一场乒乓球赛
吴儆强
云州镇东区和西区的居民乒乓球赛，今晚七点举行。地点是在东区居民公共食堂。
几个年青小伙子站在门口，负责作招待工作。人们一面摇着扇子一面闲谈着。几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热烈地争论着什么。
突然，人们停止了谈笑，全都站起来，在热烈的掌声中，两区的居民委员会主任一面热烈地握着手，一面走了进来。后面是两区的选手和东区欢迎的人，还有西区的来宾和一大群孩子。
两个主任和两区运动员的代表讲过话，一个小伙子站起来宣布了比赛的名单：
“第一场是东区的陈如菊对西区的张玉梅；第二场是……”
这时从西区来宾中站起一个中年妇女。她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旁边的人后，拉了拉弄皱了的衣襟，掠了掠头发，拿起球拍便往桌子走去；她就是张玉梅。
陈如菊早就站在桌旁了。“菊妹，咱俩又碰上了。”张玉梅微笑着说。陈如菊点点头。
比赛还没有开始，大家就热烈地谈论起来了；话题都是环绕着张玉梅和陈如菊两人究竟谁胜谁负的问题。
四个月前，东区曾组织过一队乒乓球访问队到西区去比赛。那时，西区会打乒乓球的只是几个学生，但他们不能代表居民出去比赛。人们便推了张玉梅作代表。其实她也是不会打；只不过有一回，她到街上去给正在念小学二年级的儿子买球拍，被邻居看见了，一传开，便都以为她会打；这会儿便推了她出来。
她被大家推出来后，心慌得厉害，几乎连球拍都握不稳。后来定了定神，学着以前看过别人打的样子，硬着头皮便和对方赛起来。
对方是东区的陈如菊，初中毕业后便留在居民委员会当文书。她的技术虽不高强，但也有两下子。结果当然是她胜利了。
四个月后的今晚，这两个对手又碰上了。人们便乱猜起来，究竟是谁会胜呢？
这一场比赛的结果，张玉梅以五比二获胜。人们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热烈鼓起掌来。第一场比赛结束，第二场比赛却无法举行。因为东区的人们一致要求张玉梅介绍经验，噼哩啪啦的掌声响个不停。
过了一会，张玉梅站起来，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旁边的人后，平静地说：
“我没有什么经验可介绍。要说的话，还得感谢如菊妹呢！要不是她那回打败了我，我现在还不会拿球拍呐！”说完她又接过孩子坐下来。
人们仍是感到不满意，特别是年青人，更是闹得厉害。
西区主任站起来，向四面环视了一周，说：
“我来代替她说吧！她的经验就是四个字：勤学苦练。”
“太简单了！”有人说。
“不简单！”他立刻说。接着他便详细地谈起来。
张玉梅今年二十九岁，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丈夫是搬运工人；她自己在西区的公共食堂里当炊事员。
自从那回陈如菊把她打败以后，她决心要学会打乒乓球。晚上，工作完后，她便和食堂的几个姐妹在居民委员会里练球。有时，张玉梅的孩子放学回来，也教妈妈打一会；搬运工会就在西区，里面也有乒乓球桌，张玉梅也常到那儿去看和练习，慢慢的，参加打乒乓球的人也多了；她的技术也熟练起来。
上月，全专区的乒乓球选拔赛在这儿举行；在选拔赛期间，张玉梅一有空便跑去看选手们比赛，一面看一面用手比划着。选拔赛结束，运动员们给食堂送了一面旗，表扬他们服务周到。他们听说食堂的炊事员们喜欢打乒乓球，又送了许多球拍、乒乓球等。还应西区居民委员会的邀请，举办了一次讲座，对张玉梅他们进行了个别辅导。这样张玉梅她们的技术有了很大的提高，学习兴趣也更浓了。
西区主任说完以后，人们不禁重又热烈鼓起掌来。直到裁判又吹了哨子，大声地说：“请大家静一静，现在第二场比赛开始！双方队员入场……”人们才开始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