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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干仓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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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7-15
第3版()
专栏:吉林通讯

“赵大干仓库” 新华社记者 赵玉庆
在吉林省果松一带,不论是采矿工人,还是炼铁工人,不论是青年,还是妇女,许多人都知道赵大干。
我第一次见到赵大干这个名字,是在果松钢铁厂的焦化车间,在一排“红旗三号”焦炉旁边,有一间用旧木板搭成的房子,里边装满旧钢管、废木料、乱铁丝、破筐篮,门上挂一块匾,上写“赵大干仓库”。后来我坐矿区的专用火车,来到偏远的七道沟铁矿,在几百米深的矿井下面的一条宽阔的巷道拐角处,又见到一个用木板堵起来的岩洞,上边挂着“赵大干仓库”的牌子。陪同我参观的同志告诉我,“赵大干仓库”就是废旧物资回收仓库,里边装的东西都是工人们随时随地拣回来的。在果松和七道沟一带,现在已经建立了七十四个“赵大干仓库”。在高炉旁、矿井下、铁路线旁、办公楼附近,到处都有“赵大干仓库”。赵大干的名字,响遍了果松地区。
赵大干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许多仓库都以赵大干命名?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向我讲述了一个普通工人的平凡而感人的故事。
赵大干是果松钢铁厂焦化车间的炼焦工人,名叫赵长有。他干起活来虽然不声不响,可就是有一股冲劲。日子久了,大家就送了他一个绰号,管他叫“赵大干”。
赵长有不但活儿干得好,对国家财产也十分爱护。钢铁厂开始建设时,地上抛弃的材料相当多。他上班总是随身带一个口袋,路上见着钉子、铁丝、木块都拣起来。每次收工回来,人们会看到他手提肩挑,拣回一些破锹、乱铁、折坏了的扁担以及漏了底的筐子……。赵长有做这些事成了习惯,如同每天必须吃饭、洗脸一样,从不间断。日子长了,他住的帐棚周围,就堆满各种废、旧物资。阴天下雨不出工的日子,他就动手把拾来的东西加工修理成有用的物资。他把乱铁丝理直,把废铁板砸平,把破筐拆开再编织成新筐,把裂了缝的铁锹用钉子铆上。然后,全部交给公家和周围的伙伴们使用。木匠房今年以来修理家具和房屋使用的钉子,全部是用的他拣回的废品。
赵长有爱厂如家的精神,受到了党组织和群众的赞扬。去年年底,他被授予“红色管家人”的称号。今年春天,车间党总支书记靳永庆看到赵长有拣回来的东西散放在外边,堆了一大堆,就对他说:“老赵,给你一间房,成立一个仓库吧。”赵长有十分高兴,他随同靳永庆一起找了一间快要塌了的木板房,整修了一番,建立了一个废品回收仓库。车间送来了一块匾。上写“赵大干仓库”。有了这个仓库以后,不仅赵长有一个人回收废品,车间里的很多职工也随时随地注意回收废品,送到仓库里来。果松钢铁厂和七道沟铁矿很多车间、工段、井口的工人也向赵长有学习,建立了许许多多赵大干式的仓库。
6月中旬的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来到“赵大干仓库”,访问了赵长有。他正坐在一块铁砧前,操着手锤,把电焊头加工制成铁钉。赵长有告诉我,这些焊条头是两年前焦化车间建炉时扔掉的,不久前,被他在河滩里发现了,就约了两个同伴用早晨上班前的时间,下水拣回来两筐。电焊头,看来很小,没什么用处了,但是可以制成铁钉。现在车间里非常需要铁钉。赵长有拿了一把刚刚制好的铁钉递给我看,露出喜悦和自豪的神色说:“瞧,多么好的钉子!”
我参观了他的仓库。在不甚宽阔的库房里,堆着许多扁担、筐、篮、钢筋、钢管以及叫不出名的机械零件。这些东西分门别类摆着,井然有序,看来似乎不像废品仓库。从土里挖出来的旧铁管,经过精心处理,去除了铁锈,露出了黑褐色的亮光;拣来时像一团乱线似的铁丝,已经被理直,盘成圆圈;放在库房角落里的一个半新的铁筛子,如果不经过解释,谁也不会知道原来是由一个漏了底和另一个坏了框的筛子拼成的。
赵长有向我讲述了几件东西的历史。他指着一个弯弯曲曲的小型钢管对我说:“这叫‘考克’,是从焦炉旁的大坑里拣来的。过去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可是,它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原来这“考克”是焦炉交换煤气用的一个重要开关。今年春天,检修焦炉时发现有些“考克”坏了,材料员到材料库、到厂部、到公司四处寻找,找不到,采购员到外地也买不到,最后,他们从“赵大干仓库”里发现了这“关键配件”,保证了检修工作的正常进行。赵长有又指着几根胶管说,这几根从土里挖出来的胶管,功劳也不小。一天夜里,“红旗三号”焦炉突然窜出红色的火苗,还没到结焦时间就冒火了,要赶紧急救。值班长发动工人四处找胶管,以便从水源地取水,浇灭火头。但是派出的工人都失望地回来了。正在紧急的时刻,一个工人想到“赵大干仓库”,值班长立刻奔到那里,打亮电筒,透过门缝,向库房一照,果然发现有一些旧胶管,立刻派人到宿舍把睡着了的赵长有叫醒,打开库房,取出了胶管,接成一条水龙,熄灭了炉火,保证了安全……。
听着赵长有的故事,我的心情很激动。我们的国家正在建设,多么需要这样的人啊!然而,赵长有却微笑着说:“这是应该的嘛,咱们当了家,还能忘了本吗!”的确,他从八岁起就给地主放猪,十六岁给地主扛大活。高粱、大豆、谷子,一茬一茬地经他手长起来,又一垛一垛地经他手收给地主,到头来,他却一无所有。直到解放前,他家八口人还盖着两床旧被。像这样一个在旧社会受尽了辛苦的人,现在作了炼焦工人,他怎么能不感到他是国家的主人。我离开通化的时候,赵长有穿了一件新发的工作服,指着一排小型高炉和“红旗三号”焦炉对我说:“你看,原来这里是一片草甸子,什么也没有,这些高炉和焦炉都是大伙一块砖一块砖垒起来的,每一块砖的作用都不小,都应该爱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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