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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行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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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8-08
第3版()
专栏:云南通讯

高原行车
本报记者 黄昌禄 沈清泉
我们从昆明乘汽车西行,横跨云南高原西部,来到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的芒市,行程八百多公里,中间翻过了横断山系的云岭、怒山和高黎贡山,越过了奔流在这些高山之间的漾濞江、澜沧江和怒江。一路上,跨越的险峻路段越多,就越增加了对公路运输线上英雄们的敬意。
把天堑变通途的人们
云南高原由于山脉横断,河流湍急,全省可以通航的河道极少,建设铁路也比较困难。公路运输就成为整个交通事业中的重要一环。从1921年云南修建第一条公路起,直到1950年的二十九年间,全省的公路通车里程只有二千七百八十三公里,通达的县、市才四十二个,还有一半以上的县、市没有见过汽车。而解放后仅仅十一年时间,公路的通车里程便增加了7倍多,达到二万三千五百六十公里,通车的县、市也增加了一倍以上,除个别的县以外,大都通了公路。
有人说:在云南山区修一里公路比在北方大平原修一里铁路还困难。这话也许有些夸张,但我们确实看见过不少公路是移走了山头填平了深谷修成的。尽管筑路有很多困难,英雄的筑路工人还是把一条一条的公路建设了起来。
在全省召开的一次群英大会上,我们访问了藏族的筑路工人巴沙茨里。这个年轻的藏民在1956年8月听说要把公路修到他的家乡,便怀着激动的心情报名参加了公路建设,而且当了一个班的班长。他这个班有藏、傈僳、纳西和汉族四个民族。最初,大部分少数民族工人都不懂得怎样修路。巴沙茨里便领着大家向汉族工人学习打眼、放炮、取土等技术,又鼓励各民族工人互相学习,取长补短,逐步掌握高原筑路的本领。有一次,他们班接受了一件施工任务,要打通一道三十米长、十多米高的石岩,时间是一个月。这是全线的关键工程。这时虽然已是暮春三月,工地上的积雪却还有两三尺深。巴沙茨里一次又一次地冒着风雪,爬上石岩,观察计算着:要打通这石岩,大约需要爆破二千方石头,如果照平常那样放小炮爆破,起码得放三十二炮。在悬岩上操作很不方便,放炮次数多了,施工的时间就要长。怎样才能缩短打炮眼和放炮的时间呢?巴沙茨里想起了别的地方大爆破的经验,如果把放小炮改为放大炮,不是就可以缩短施工的时间了吗!他这个意见得到全班人员和工区领导方面的支持。经过仔细研究和周密计算,只放了两炮就爆破开了二千方石头,比预订计划提前半个月完成了任务。就这样,五年来,巴沙茨里率领着他的“民族班”,从一个工地到另一个工地,逐渐摸到了在高原筑路的一些规律,工效越来越高。他们这个班成了先进的筑路班,巴沙茨里也成了先进的筑路工人。像巴沙茨里这样的筑路工人,在全省是很多的。
公路的好“医生”
公路修建得多,还要养护得好。云南高原从每年6月开始,有持续5个来月的雨季。雨季过后,又是连续几个月干燥多风的旱季。大雨和久旱,都会危害公路的健康和寿命,这就给养路工作带来了困难。
在去滇西的路途中,我们曾访问过禄丰公路养护段。这段公路长九十三公里,是昆明到滇西各地的咽喉,每昼夜通过的车辆达六百到一千六百车次。行车这样频繁,可是一年四季道路都平平坦坦、干干净净,下雨无泥浆,晴天少灰尘,人们送了它个称号,叫“土柏油路”。
为什么这段公路养护得这么好?原来这里有个工作出色的第二道班。全班十五人,绝大部分是作养路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工人。不论晴天和雨天,也不管炎暑和寒冬,他们都活跃在公路上,精心地养护着公路。人们称他们是“公路医生”。公路虽然没有生命,不像病人那样难服侍,但养护好也并不容易。旱季气候干燥,路面容易松散,灰尘大;雨季来了,路面又容易压起坑塘,泥浆多,爱滑车。“公路医生”们细心观察,刻苦钻研,逐步摸到了云南高原气候变化的主要特点,找出了一些有效的养路办法。在每年旱季养路时,就考虑到雨季路面要发生的变化,尽可能做到旱季养护的公路能适应雨季行车的需要。例如,旱季养路主要是防止路面松散,用的泥土和水都比较多,快到雨季时,就逐渐少用泥土和水,适当增加沙石的比例,同时作好防洪和排水准备工作。这样,等雨季到来以后,路面就不容易被冲刷,不至于泥泞难行。当雨季快结束的时候,又逐渐多用泥土和水,适当减少沙石,等进入旱季以后,路面就不容易松散,晴天也扬不起灰尘。
第二道班的养路经验,很快在禄丰公路养护段推广了。全段九十三公里的路面质量,陆续达到了第二道班的水平。后来,云南省公路管理局在全省各条干线的道班中,传播了他们的经验。目前,已有一百三十多个道班达到或接近了禄丰养护段第二道班的水平。全省几条主要的公路干线,在一般情况下,都能保持晴雨畅通。
安全行驶在山巅
路养得好,为行车提供了方便的条件。但要在云南高原翻山越岭,长期安全行车,也确实要番本领。有些刚从北方大平原来的旅客,坐在车上也有点提心吊胆呢。
我们在去滇西的路途中,却不断看见来往的汽车上,车头前面漆着一面鲜艳的红旗,上写安全行车多少万公里。
我们曾到保山运输总站,访问了李光兴小组。李光兴小组有五个人,除组长李光兴是有十七年工龄的老驾驶员以外,其余都是1956年以后才陆续上汽车的新手;五辆汽车都是又老又旧的小道奇牌的。他们经常在高黎贡山跑上跑下,上山几十里,下山几十里,不是急弯,就是陡坡。这里气候变化多端,在山脚热得人想跳下河洗澡,到山顶又成了冬天。山上人烟稀少,如果一个人行车,万一车子出个毛病,抛下锚来,就会前不挨村,后不挨店,只好孤零零地在深山等人救援。领导方面根据这个地区的具体条件,参照其它地方的行车经验,决定实行集体行车的制度。把几辆汽车编成一个行车小组,在同一条线路上一起行车,以便互相帮助。
4月初,五个人,五辆车,满载着边疆各族人民需要的生活用品,从保山向高黎贡山的彼麓驰去。他们让车况较差、经验较少的驾驶员走在前面,每辆车间经常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从芒市到畹町途中,明幼中的车子刚爬上三台山,前牙箱的宝塔牙坏了。拆下来修理,机件有五十公斤重,一个人抬都抬不动。如果单独行车,碰到这样的情况,只好向总站报告,等总站派保修工来修,车子起码要摆上三天。可是,这次等小组的其它汽车赶到,大家把自己带的工具、材料拿出来,七手八脚,只三个钟头便修好了。
他们不仅在车子出了毛病的时候一起设法修理,还共同研究线路特点和车辆情况力求防患于未然。例如上坡时汽车的机件容易发热,有的车在上坡时烧坏了小波司。在中途休息时,小组的同志就讨论如何解决这问题。李光兴向大家介绍了多年在这段路上行车摸出的经验:上坡时把行车速度放慢,中途再休息一两次,使机件的温度降低,小波司就不容易烧坏。大家学习了李光兴的办法,以后就很少再发生烧波司的事故了。小组成员在生活上也互相关心。在旅途中有空时,还在一起读报纸,学习时事和政治。因此,全组人员虽然不断东奔西跑,却经常保持情绪饱满。
就是这些筑路、养路、驾驶以及保修工人的辛勤努力,使云南高原的公路运输状况变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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