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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从群众中来——井陉四矿党委书记高会堂同群众商量的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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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8-12
第3版()
专栏:河北通讯

办法从群众中来
——井陉四矿党委书记高会堂同群众商量的故事
杨存茂 高祥柱 祁乃和
夜深了。井陉矿务局第四矿党委办公室里,只有高会堂同志一个人,在慢步走来走去。手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两点,他伸手撕下一页日历,露出了4月1日的字样。1961年的第二季度开始了。
“日子过得好快啊!”他回忆起了第一季度的工作情景:职工情绪是高涨的,产量、进尺都完成了国家计划,企业的管理工作有所加强;往前看,第二季度的生产准备工作已经安排就绪。可是,想起第三季度,心里就觉得不大落实。虽然党委会议上作出了决定,白天的矿务会上又作了具体安排,但是,在他看来,有几个问题还不那么牢靠:地质资料的图纸是四十年前的,靠不住;老工人李元子、刘霍子虽然谈过一些过去的情况,但那时节他们还是十几岁的童工,只在井下背筐拉斗,这些情况的真实性怎样也值得考虑。他沉思了一阵,最后在记事簿上写下了一行字:“南区开拓找王茂林商议”。
南区开拓工程,关系到全矿今年下半年的采掘衔接。矿上有人说:“红线能不能拉长,就看这一步棋了。”这话一点儿不错。北巷现有的工作面只能吃到第三季度,而南区的地质情况尚未判明。作为党委书记的高会堂同志怎能不详尽地考虑呢?
在老工人家里
王茂林今年已经有八十岁的高龄,住在矿区的荆蒲兰村。人们都说他是“在井下长大的”,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刨的煤能从南京铺到北京”,在井陉四矿的井下能闭上眼睛走不错方向。
这天下午,王茂林从地里回来,高会堂和矿长霍雪堂、副矿长兼工程师温质廉老远地迎了上去。王茂林一看矿上的三个头目人都来了,知道是矿上有了事情。高会堂说:“老大伯,我们打算着开南区,摸不着准底,请你老人家给说说。”“噢!南区是块肥肉,就是刺多点。”王茂林说完,低头琢磨了一下问:“你们打算怎么吃法?”霍雪堂把手里拿着的图纸铺在地上,温质廉指着上边的曲线回答说:“现在是两个主张:一个是把主井和斜井贯通;一个是主井斜井分着开。我们担心贯通巷道压力大,更怕老空出水;分着开又要多占劳动力,管理也不方便。这是一。第二是从图纸上看,五层煤过去采得差不多了,油水不大,不知是真是假?”王茂林听了以后,先指着图纸说:“不能光凭信这物件,那是外国人几十年以前画的。放心干,有老空也不怕,只管过。主井下边有三个轮子坡,掘下去以后有个三十来米落差的断层;开平巷是白费劲,要吃肥肉,就不能怕费工夫,从主井一直往下掘。”高会堂接着说:“做下山工程,拿五层煤?”王茂林点了点头说:“一点不错。”霍雪堂说:“这意思就是说南区这块肉吃得的?”“吃得的!”温质廉说:“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茂林说:“多找几个人商量,没亏吃。”说到这里,他又说:“你们找元子、味狗、霍子这班子人了没有?”
他说的这班人,都是开拓四矿的元勋,矿上的领导干部都找过了。对于这些老工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过。逢年过节,矿上的领导干部都登门拜访,或者请他们到矿上谈谈心。元子、味狗,如今还在矿上。有些什么事情,领导干部同在矿上的老工人商量了以后,再分头去找退休的老工人合计。
井下十五天
矿上决定以后,把开拓南区的任务交给了七零一和四一七两个掘进队。
动工的前两天,高会堂和霍雪堂同七零一和四一七两个队的工人开了个座谈会,问大家有什么意见。七零一队的工人单成林说:“全矿的人都瞅着南区工程哩!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穿老空,过淋头水,绝不含糊。我们只要求水泵、溜子不发生事故,给工程创个好条件。”霍雪堂说:“高书记跟你们下井,有问题,他可以帮助你们解决。”
高会堂跟七零一队下井,有着自己的打算。今年以来,他一直在考虑提高工时利用率的问题。有人说:“四八四八(指四八交叉作业法),两小时白搭。”他问过科室干部,也问过采区和班组干部,也都说不出个高低。他决心在同七零一队劳动中探求这些问题的答案。
4月中旬的一天,在第三班工人上班前二十分钟,高会堂身穿工作服,来到了采区门前的空场上参加班前会,听候组长分配任务。一连半个月,这位矿工出身的党委书记始终如同一个普通工人一样,按时上班下班,和工人一起参加班前、班后会议。在生产上,他一直干在头里,像老大哥一样,教这个人操作方法,摆正那个人的操作姿势。后来,工人们不喊他“高书记”了,称他为“高师傅”了。在生活上,他像婆婆妈妈似的关心着工人兄弟的安全和吃、穿、睡。看见摘挂钩工人穿的是半高腰胶鞋,巷道里的水有膝盖深,工作不方便,在班上就把自己的高腰胶鞋换给了工人,他自己穿上半高腰胶鞋下水摘挂钩;下班后躺下来休息的时候,他怕工人着凉,悄悄地给工人盖东西。
在共同劳动中建立起来的感情比蜜甜,比钢坚实。七零一队的工人不论是生产上的、生活上的事情,都要跟书记商量。一天在班上劳动的时候,一个工人说:“高师傅,矿上光说提高工时利用率,你看看咱们使的这镐,碰在手脚上保准出不了工伤,用手摸摸镐刃,上下一般厚。”高会堂问他们:“为什么不找采区解决。”“早就找啦!找采区,采区说供应科管;找供应科,供应科说只管供应,修理的事机电科负责。”“那该怎么办呢?”高会堂问。“科室应该定制度,明确责任。”其他工人也表示同意这种说法。
从七零一队工人的建议,想到科室工作的情况,高会堂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要提高工时利用率,不仅要做好思想政治工作,还必须做好组织管理工作,建立健全各级责任制度。”在高会堂同志的提议下,这个矿改进了组织管理工作,进一步建立和健全了责任制度,使全矿的工时利用率有了提高。井陉四矿党委从这件事情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在同劳动中求同商量是件宝。
柳荫下“会诊”
南区开拓工程在顺利地发展着。七零一和四一七两个掘进队,如同两把锐利的尖刀直插南区煤田的心脏。按调度室的纸面账,今年第四季度出煤是“把里攒”。
这时,在高会堂的脸上却找不出半点儿笑容;一个解不开的问题在他脑子里搅拌不清。
那是在6月末的一天,下井查看南巷工程的时候,七零一队的工人问道:“高书记,你说咱这工程保准在第四季度能用得上吗?”“你们看呢?”“这得两说着。要单看井下,三季度就能出煤;要看地面工程,明年第一季度能出煤就满不错。”“为什么?”“你想呀!要四季度出煤,三季度就得做好准备。三季度可好是雨季。我们现在正在绵河底下掘进,河滩工程要做;再从煤田的方向看,和主井是东南、西北,俱乐部搬家,排水沟移动,顾得过来吗?”问他们应该怎么办?回答说:“一时还琢磨不透。”
这一问题的提出,引起了高会堂的深思。他想过几个方案:加强南区,地面、井下一齐突击,按时间算,还可以赶得上。可是当前的生产就失去了保证。转移主攻方向,把主力调到北巷,一来工作面搬家要影响生产,二来北巷的巷道要过马路,安全问题怎么办?越想越多。他又考虑起了当时停北巷发展南区的决定有无毛病?当时,北巷现有的工作面已经采得差不多了,最多只能采到第三季度。剩下的煤田,因为地质资料不明,就只留下了四一九一个队,边探边掘。把主攻方向转向南区的决定是对的。有了新的情况,工作安排也应该变。但是该怎么办?
他找过干部,也找过工人,还同工程技术人员一起商量过。有人说:既然当初做出了发展南区的决定,如今地下工程又做得好好的,为啥又要转移?地面工程虽然大,只要集中力量突击一下,还可以赶得上;当前的生产计划,我们可以要求上级削减。也有的说:变得越快越好。他们主张停南区,全部突击北巷。还有人主张:南区、北巷各分兵一半,双管齐下。高会堂对这些意见挨个地琢磨了一遍,觉得都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又都有问题。
他想再到井下查看一下南区和北巷的情况,把“底”摸实在了,再研究方案。7月9日下午,换上工作服要同工人一起下井了。走到井口,碰上了副矿长温质廉,他刚从四一九队的工作面上回来。见了面,第一句话就是:“南区工程咱们得重新考虑。”“你也这么想?”高会堂顺口而出。温质廉说:“是啊!条件变了,施工方案不变,就要吃亏的。”“那好,下午六点,叫上任矿长、李树屏科长,咱们商量一下。”
这天下午,在主井东南角的柳荫下,开起了“三结合会诊”会议。高会堂和任、温两位副矿长,还有技术科长李树屏和几名老工人,在商议南区和北巷的事情。高会堂介绍了七零一队工人的意见,和一些干部、工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几个人就把这些意见集中起来,分辫,串串,大家一致的意见是:转移主攻方向,重点突击北巷;南区仍然留下适当的力量。这样,既保证了当前,又照顾了长远,“三量”(开拓煤量、准备煤量、获得煤量)也能够达到国家要求。不过,副矿长任四子和李树屏提出了北大巷工程的一个难题:从已有的情况看,巷道非过马路不可。巷道过马路就要增加压力,闹不好,就要塌巷,马路也要受影响。这一点,高会堂刚才在井下从四一九掘进队摸着了底细。四一九队的工人说:“只要增加组织措施,巷道过马路没问题。”为这事,他们还作出了具体安排:加密棚子。按规定是八十厘米一架,过马路的时候,让它来个挨个;掘到马路边不放炮,全部用手镐,减少震动。刘星星等老工人还打了保条,包揽全部技术。
矿上领导方面作出决定和具体安排以后,又交给职工讨论。当人们的思想认识一致,又有了比较充分的精神准备和物质准备,行动就开始了。
从4月1日到7月9日,整整一百天。在这些日子里,井陉四矿适应井下地质条件的变化,主攻方向由北巷转向南区,又由南区转向北巷,整整倒了两个过,工作进行得比较有秩序,领导和群众的手越拉越紧。尽管日子过得还有点紧吧,凭着领导干部和职工群众的同心同德,今年以来月月超额完成了国家计划。如今,北大巷已经见煤,南区掘进也有条不紊地发展着,为今后的生产创造了有利条件。对于这些,高会堂同志的结论是:到群众中去,就有办法。
(原载《河北日报》,本报有删改)(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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