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和平反抗侵略的爱国诗人——纪念世界文化名人朝鲜诗人朴仁老诞生四百周年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热爱和平反抗侵略的爱国诗人
——纪念世界文化名人朝鲜诗人朴仁老诞生四百周年
袁水拍
朴仁老字德翁，号芦溪，又号无何翁，1561年8月11日出生在朝鲜庆尚道永川郡的一个风景秀丽的农村里。他是一位反抗侵略、热爱和平的战士，杰出的爱国诗人。他生活在十六世纪后期和十七世纪的前半期。在朝鲜，这是一个多灾多难、也是一个民族英雄辈出的时代，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都十分尖锐。一方面是统治阶级之间，结党营私，互相攻击，置国家危亡于不顾；另一方面，爱国的军人和朝鲜人民进行着保卫祖国、反抗外敌侵略的英勇斗争。朴仁老一生的活动和创作，是跟祖国跟人民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他把自己的精力、智慧和才能贡献给了祖国和人民。他的许多诗歌，充满着高度的爱国热情。他以激昂的调子歌颂了反抗侵略的战争，唱出了人民对侵略者的憎恨和对和平生活的强烈向往，鼓舞了人民胜利的信心。诗人不仅用诗歌作为战斗的武器，而且诗人本身就是一位戎装上阵，智勇兼备的爱国军官和优秀的军事家。在朝鲜卫国战争的历史上，朴仁老建立了卓著的功勋。同时，作为诗人，朴仁老的作品，在朝鲜十七世纪文学艺术的宝库里，就像一颗耀目的宝石，几百年来始终放射着灿烂的光芒。
朴仁老的父亲是一位贫苦的读书人，从事劳动，有爱国主义思想。朴仁老在他的幼年时期，就从父亲那里接受了爱国主义思想和热爱劳动，关心劳动人民的优良品质。朴仁老自幼就很聪明，有过目成诵的才能，十三岁时便能熟练地用汉文写诗。“啼彼汉阳华屋角，令人知有劝耕禽”这一著名诗句，就是十三岁那一年写的。汉阳是王室所在地的汉城。这首诗，一方面显示了少年朴仁老的文学才华，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表现了少年诗人反对游手好闲的富人们的进步倾向。
朴仁老的主要创作活动应该说是和1592年到1598年的战争同时开始的。朴仁老青年时期的农村生活使他对灾难深重的劳动人民的处境有了初步的体验。那次悲壮激烈的卫国战争，更使他切身地体会到人民在国家存亡关头所表现出来的勇敢无畏。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渗透在诗人作品中的爱国主义思想、热爱和平的感情和乐观主义精神，便是在这个基础上形成的。战争一开始，朴仁老立刻放下笔杆和锄头，走到战斗的前线。后来，他在江左水军节度使成允文的部队里服务，他是成允文的一个得力的参谋，立了许多战功。1598年，日本侵略者的失败已成定局，朴仁老参加了决定性的反攻，一直把侵略者追歼到朝鲜南端的釜山。诗人在胜利的日子里，面对着收复了的祖国河山，感慨万千，便写作了著名的歌辞《太平词》。这是一首长诗，从战争的开始一直写到战争的胜利。诗人怀着民族的自豪感，赞扬着自己祖国的悠久文化，愤怒地谴责侵略者蹂躏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的滔天罪恶，到处都是战争的火焰，日月失去了光彩，平原上白骨如山，美丽的城市也变成了豺狼的巢穴。诗人以激昂慷慨的笔调描绘了勇敢的健儿们，怎样跟敌人作战的雄壮场面：将帅如龙般骁勇，勇士似浓云翻腾；旌旗蔽空万里相接，兵声大振山岳震动，兵房御营的大将，率领着开路先锋，冲入敌阵左砍右杀，犹疾风大雨，似霹雳震空。
《太平词》是一篇战歌，也是一篇和平的颂诗。他写出朝鲜人民经过七年血战而获得胜利时的喜悦和“争唱欢声”的动人情景，战士们“扬弓举矢”回到了军营，到处是一片太平箫和鼓角的齐奏，辗转沟壑的老人们像“东风新燕”一样重返家园，甚至连深居水底的鱼龙也跃出水面表示庆贺。
战争结束，打败了侵略者，赢得了和平以后，朴仁老从亲身的体验中，认识到加强国家防御力量的重要性，便在1599年，第一次参加了武科考试，被任命为守卫宫门的水门将。后来又担任助罗浦万户。
1605年，日本实际的掌权者，大将军德川家康提议和亲。这是一个阴谋，是否接受这一提议，当时的朝鲜政府一时还委决不下。于是南部边境又一度紧张起来。这时，朴仁老又做了统舟师，率领水军，追驻釜山，去观察敌人的动向，防备日本侵略者再一次侵犯。朴仁老在开赴釜山的兵船上，写作了另外一篇著名的歌辞《船上叹》。这篇歌辞更进一步地表现出诗人的爱国热情和要求和平的强烈愿望，同时也号召人们警惕侵略者重新发动战争的阴谋。他说，尽管自己已经老了，并且体弱多病，然而仍要腰挎长剑，毫不犹豫地登上兵船，监视对马岛上的侵略者。他认为，为了保卫祖国，应当老当益壮，继续为国家出力。《船上叹》是表现作者的决心和愿望的，诗中的主人公就是作者自己。在这里，使我们看到一位老将军、也是一位爱国诗人怀着对侵略者的满腔愤怒，忠心耿耿保卫祖国的生动形象。
《太平词》和《船上叹》是两首杰出的现实主义诗篇，它们深刻地反映了生活，对朝鲜诗歌文学的发展，是一个巨大的贡献。
朴仁老在任军职的期间，很得部下的尊敬，而他也能体贴下情，爱护士兵，人们用“冰清玉洁”比喻他的为人，说他“所著诗文歌辞字字句句皆出于思亲忧国之诚”。在他离任助罗浦万户的时候，他的部下给他立了一座“清德善政碑”来纪念他。正因为这样，朴仁老始终遭到上层统治阶级的嫉恨。统治者在战争以后，不但不去重整国事，关心遭受战争破坏的人民的生活，他们之间的党争反而更为剧烈了。朴仁老眼看自己的政治理想不能实现，便辞去了官职，重新回到农村。他的一首汉诗很能说明诗人不肯随波逐流的高尚人格。这首诗写道：
池上亭亭百尺松，
寒天斜日翠浮空，
四时不变专孤节，
岂畏严霜与疾风。
朴仁老晚年过的是农夫野老的生活。他辛辛苦苦地从事着劳动，耕种着“陈荒薄田”，过着朝不保夕的饥寒交迫的生活。当时，他最要好的一位朋友李德馨，曾问起他的生活境况。朴仁老写了一首题为《陋巷词》的长篇歌辞，详细地叙述了自己的遭遇，他用亲身的经历来批评贫富悬殊的不合理现象。朴仁老在歌辞《岭南歌》中提出自己的政治理想，一开始描绘了战后的一片荒凉景象，人民没有家园，没有地种，而官家的重税还在不断地威逼着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朴仁老通过一个贤明的官吏的描写，提出他认为可以救国济民的主张。他热切地期望出现这样一个社会：以往的“石壕村”都变成了“武陵桃园”，男耕女织，人人安居乐业，国家的职责主要是加强国防和发展文化，人民具有高度的道德水平，再也没有诉讼的事发生，监狱也空闲起来。这些词句表现了诗人的善良而美丽的幻想，也反映了当时处于走投无路的广大贫苦农民的思想感情和要求，它们启示人们去认识当时社会的罪恶和它一切不合理的现象。
朴仁老的创作是多方面的，他的作品收集在一部《芦溪先生文集》里，其中有八篇歌辞，六十余首汉诗、时调和散文。他的作品题材是广泛的，除了描写战争、农村生活的歌辞以外，还有描写自然风景和隐逸生活的乐趣的，也有一些带着来自儒家道德伦理观念的作品。但是朴仁老那种热爱祖国、反抗侵略、要求和平以及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一直是他大部分作品的主题思想，就是在像《芦溪歌》那样带有洁身自好的避世思想的山水诗中也表现着诗人对现实的强烈不满。1638年，朴仁老已经是七十七岁的老人了，但他并没有为深山幽谷、小溪流水的隐居生活所陶醉，仍然十分关怀祖国的命运。
朴仁老的歌辞，继承了前人的优良传统。歌辞是朝鲜诗歌文学一种特有的形式，它摆脱了为封建士大夫所一味推崇的汉诗的影响，是用朝鲜人民自己的语言写作的，所以它为广大人民所理解，所喜爱。歌辞这种体裁，在朴仁老的手里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传统的歌辞以表现男女爱情和自然景物为主，朴仁老却用来反映人民的斗争；其次，他突破了歌辞原有的韵律和分章的限制，加强了它的叙事性，扩大了它的表现领域，为朝鲜十七世纪以后长篇歌辞的创作奠定了基础。正是由于朴仁老更为自由地运用了这一诗歌形式，所以，他写到战争时，便波澜壮阔，气势磅礴，使人有亲临其境之感；他状物绘景，则又达到情景交融、引人入胜的境地，他的晚年之作《芦溪歌》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山雨靡靡，倏忽云收天晴，
艳阳重照，显得格外光明，
清风徐来，湖面明亮如镜，
水澈透底碎石真晶莹。
鱼在水中游，可以数得清，
鱼儿跟我相熟，见人不惊，
我怎忍把它钓起，放进鱼篓中？
我索性收起钓竿漫步水边，
向着波心投去我的视线，
天光云影映在水底，
鱼儿在云端出没，舞姿蹁跹。
1642年，——朴仁老以八十一岁的高龄与世长别了。在他逝世三百多年后的今天，诗人的祖国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人民在朝鲜劳动党的领导下打败了美帝国主义的侵略，跨上了千里马，正在进行着蓬蓬勃勃的社会主义建设；在南朝鲜，人民也正在用大无畏的精神，继续不断地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进行着坚决的斗争。南北朝鲜人民要求祖国和平统一的呼声，响遍了三千里江山。
朴仁老的爱国精神，正鼓舞着朝鲜人民为祖国的和平统一而斗争，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也必然会站在朝鲜人民一边，支持这个正义的要求。我们纪念朴仁老，更可以使中国人民重温在抗美援朝中两国人民并肩打击侵略者的亲密友谊，对加强我们两国的国际主义团结必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同时我们也深信，具有爱国斗争传统的朝鲜人民在朝鲜劳动党的领导下，最后一定能够把美帝国主义从南朝鲜赶出去，完成和平统一祖国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