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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山上的布朗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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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1-08-27
第6版()
专栏:在兄地民族地区

布朗山上的布朗族
阎吾 周长宗
从云南的西双版纳,越过几十里长的勐混坝子,沿着走向丛山的一条小路,穿过密林组成的一条条的“隧道”,我们进入了布朗山。
布朗山,是方圆五百六十多平方公里的一片绵亘大山,这里聚居着五千多布朗族。在我国历史上,布朗族曾被称为“哀牢夷”、“赤口濮”、“黑僰濮”、“裸濮”“闽濮”、“濮曼”等。解放后,这一民族定名叫布朗族,这里的山也命名为布朗山。
在布朗山,有二十四个布朗族村寨,十五个拉祜族、僾尼族和阿克人村寨。布朗族的村寨都在密林深处,当你走进布朗族村寨的时候,真像走进一个美妙的画境:古木参天,遮空蔽日,从幽暗的森林中流出的一条条溪水,潺潺有声。在那绿草如茵、开满了野花的林中空地上,放牧着一群群带着响铃的牛群。
南温寨就是在这样一幅画面里。寨子里的佛寺尖顶和布朗族的幢幢竹楼,掩映在万绿丛中。村寨后边的两个山岗上,长了一排排的大树,看去就像两面绿色的大屏风竖立在那里。我们在南温寨看到,有的布朗族妇女在竹楼下用木椎捣米,有的用茅草在编结盖屋的草帘。从她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布朗族的过去和现在。从前,布朗族耕作一直是刀耕火种,妇女们也不会纺织,不会缝纫。她们为了给丈夫、儿女和自己换几件衣服,给家庭换一点点盐巴和火柴,在断粮时节并换一点点粮食来糊口,她们到荒山上砍茅草,编成一排排的草帘,到大森林里砍松木,劈成一捆捆的引火和照明用的松柴,然后从布朗山背到勐混、勐板或打洛去赶街子,从傣族那里以物换物地换回一点点东西。如今,她们仍然保持着赶街子的习惯,不过,她们已经不再受商人的从中盘剥,而是将背的东西卖掉,从百货商店中买回价格公平的日用百货。
在这里,我们还看到头扎黑包头、行走带着一把腰刀的布朗族男子。他们带的那把刀,是一种生产工具,同时也用来自卫和“砍路”。说起布朗人“砍路”,自有一番来历。布朗山和整个西双版纳一样,真是一个植物的王国。据植物学家向我们介绍,我国植物有两万五千种到三万种,云南省就有一万二千种到一万五千种之多,其中很多种又是出在西双版纳地区。这里,不仅在大森林中生长着茂密的热带和亚热带植物,生长着粗大的挂藤、爬藤的树木,就连山岗、丘陵、平坝子上,也是各种灌木、杂草复盖,丛丛莽莽,严密地封盖着大地。人们走路,时常落入草丛林莽的包围,这时他们便挥舞起大刀,砍出一条路来。因此,布朗山从来不叫“修路”,而叫“砍路”。
布朗族的小伙子们,最喜欢打猎。在漆黑的夜里,他们在密林中发现野鹿以后,能够一手用手电筒照着鹿,一手开枪射击。有时,他们将竹哨含在口中,模仿各种野兽的叫声,引诱野兽出来,再来捕杀野兽。在黑熊、老虎、豹等野兽的必经之路上,他们将树木弯成一种天然弓。野兽走过时,一碰到绳子,箭就脱弦而出,射到野兽身上。他们的箭头上,有的抹上了“箭毒木”的树浆。这种箭毒木也叫“见血封喉”,是一种高大的乔木,生长在西双版纳的大森林中。箭头上抹了这种树浆射到野兽身上,一见到血,无论多么凶猛的野兽,也要被置于死命。
从南温寨出来,来到布朗山中心——区人民政府和边防部队营部所在地的新曼峨。第二天一早,我们又从新曼峨去张家。路上,我们走过了布朗山的最高点——戈兴龙——的后山腰。戈兴龙拔海近两千米,它那高高的山顶上,一道道溪水,从山顶大森林里涓涓流下,冲成了一条条的溪沟,两边都长了亭亭如盖的树木。
布朗山虽然如此美丽富饶,但是旧社会世世代代加给布朗族的沉重灾难,却将这里造成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除了民族的形成和发展等历史的原因之外,造成这种地广人稀、荒凉景象的近因之一,是过去国民党反动政府的统治。从1927年以后,国民党反动政府在这里立了“门户税”,布朗族为了逃脱按户纳税,实行了拆楼并居,几户人家住在一个竹楼里。由于贫困也增加了疾病的传染;布朗山一闹传染病,常常整个整个村寨的人死亡。过去这里的傣族土司和布朗族头人,一同残酷地剥削着布朗族劳动群众。这一切都使布朗山受到了深深的创伤。今天,党和政府的工作人员,以及边防部队的干部战士,正在带领和帮助布朗族发展生产,改变落后面貌,建设新的布朗山。
我们在布朗山,和边防部队战士一同到寨子里做客的时候,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情招待。每到一家,他们都拿出自己烤的烟、自己制的茶来招待我们。我们每次到他们的家里做客以后,总是时时回想起他们对远方客人的深厚情意。当他们依依不舍地将我们送出竹楼的时候,曾向我们这些来自北京的人,热情地欢呼毛主席门必(万岁)。(附图片)
布朗族山村 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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